“身为书生,各个都是饱读圣贤书,是有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可一个区区龚怀的别有用心,便能让你们群情激奋,围攻县学,倘若他日真旳考取功名,莫不是要因为旁人的挑唆,不走正路?”
“你们考试落榜,不从自己身上寻找缘由,查找那些书读的不够好,释义理解的不够精,反而是要怀疑旁人是否是依靠关系进了县学,是身为书生的耻辱!”
“祸从口出,这祸不单单指的是对你们而言,更是对旁人而言,今日也是因为我与顾县令及时赶到,为白雨霖澄清一二,若是我们今天不在,他们面对此等流言,该如何自处?”
“且这话说了出去,被旁人听到,若是不知道原委始末,必定会对白雨霖在背后多加议论,那他必定会平白无故背上这般的污名,往后名声尽损,还如何在县学立足?”
薛山长声音不大,却是威严十足,话语犹如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只让先前参与过闹事的那些书生此时羞愧不已,头埋的低低的。
“这些人,记下来,无论考试过了几场,一概按两场不合格处置。”薛山长喝道。
正如薛山长所说,既是犯错,那必得承担了犯错带来的后果。
在场之人皆是称“是”,不敢有丝毫反驳。
薛山长见状,神色这才和缓,只让这些书生尽快离去,莫要再在这里生事端。
那些书生丢尽了脸面,连前途也搭上了,此时只恨不得要寻个地缝钻进去,各个都急忙离开此处,但走的时候倒也没有忘记向方才被冲突牵扯进来的几位先生,还有白米豆和白永和两个人赔不是。
“原本看到你考上县学十分高兴,想多叮嘱两句,到是不曾想,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顾修文满脸都是愧疚。
世人大都势力,世风如此,读书人也不例外。
原本看着白米豆和白永和被人挤到了后面去,顾修文也是有些担忧两个人往后在县学被人排挤、欺负,便想着多说上两句话。
这样的话,旁人看到白米豆两个人和他一起十分熟悉的话,往后有什么事儿也得掂量掂量,不会轻易欺负两个人。
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乱子。
“顾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白米豆急忙道,“别有用心的人,多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无论再如何行得端正,只怕也要白的说成黑的。”
“的确,此事并非是顾大人的错,而是那龚怀的错,顾大人别放在心上。”白永和也在一旁附和道。
见两个孩子这般说,顾修文满脸的担忧略少了一些,只道,“你们也放心,我一定严惩龚怀,往后也会多加注意。”
除了私人的缘故,他身为一个县城的县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乱子,他也是不能忍的。
“让顾大人费心了。”薛山长拱手。
“理应如此。”顾修文回礼,“往后薛山长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县学里学生的品行,更需好好教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