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小心地往前挪动。
以为蓄势待发,这大幅度的动作,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甚至会……
总之,白土顺和孙氏两个人,领着孩子艰难的回到家里头后,便也顾不得什么,都往茅房去。
熏天的臭气,弥漫了许久。
连白土顺和孙氏家左右两户的邻居,这两日连家门都不敢打开,更不敢在院子里头多呆,甚至连衣裳都不敢晾晒了。
但这两家都是被孙氏捡拾了地里头麦穗的人,原本因为两个人拉肚子的事儿颇有怨言,但想到可以白得一倍的麦子,这心里头也舒坦了许多,捏了鼻子硬生生地忍了。
白土顺和孙氏两个人,整整跑了一天的茅厕,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才状况才好了一些,不再跑肚了。
但两个人此时也是如抽干了力气一般,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这才能正常吃了些饭,有力气下了床。
能下床后,白土顺便没有耽搁,只按白康元给的单子上头写的,挨家挨户地给人送麦子去了。。
这事儿,算是彻底结了个尾。
只是,这尾虽说是结了,可这到底是自年后以来,除了张谷来偷苏木蓝家大米后,第二件最轰动全村的事儿,自然成为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尤其是白土顺夫妇两个人跑了整整一天茅厕的事儿,更是被人拿出来取笑。
就连苏木蓝家的四个萝卜头,这会儿也是感慨不已。
“孙伯娘那一双眼睛,成日的就盯着旁人家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巴不得沾上一些便宜去,这回也算是栽了大跟头了。”
白水柳是孙氏可谓是极为没有好感。
偷看她家晒红薯干,偷摸着想学晒红薯干在先,后来见她们在地里头干活,出言讥讽在后,可以说从头到脚地都对她家透露着十足的敌意。
白立夏也附和道,“是呢,这次也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要罚她呢。要不然成叔公做事那么谨慎一个人,就这么不小心碰巧把天仙子浇到地里头去了?”
“所以说,这就叫做,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米豆也插了句话。
这会儿苏木蓝正领着四个孩子在筛捡秋种时要用的棒子粒儿,听着他们四个说的话,顿时笑了起来,“这事儿怕不是老天爷惩罚的。”
“怎么说?”四双眼睛顿时瞪大了。
“你们成叔公为人稳重,既然那天仙子是剧毒,肯定不会随意放在院子里头的,更不会那么轻易浇到麦子地里头。”
苏木蓝笑道,“到是前几天刚听说村中的人对偷拾麦穗的事儿头疼的很,这后脚你们成叔公就传出来了这话,且中了剧毒,一副药就喝好了,你们不觉得有点蹊跷?”
“娘的意思是……”
四个孩子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
“娘的意思是,这是里正叔公想出来的办法,故意让成叔公放出这些话来,引偷拾麦穗的人上钩?”白米豆抢先答了一句。
“说的没错。”苏木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