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娘家不算差,家里也有三个兄弟可以撑腰,嫁到这里这么多年,从未补贴过娘家,反倒是娘家时不时的还送些东西过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倘若真是刘氏发起脾气来回娘家去,娘家也是能养了她,让她一辈子吃饱穿暖的。
反观韩氏家里头,是有两个儿子,老大白有亮说的是在外头寻了个有钱商户家的闺女做媳妇,也在外头长年做生意,日子看着过得不赖,可实质上跟入赘没什么区别。
听说连孩子都不能姓白的,一年到头更是都不回来家一趟,每每来的时候,也是两包点心打发,根本不给孝敬钱。
而白有光没什么本事,也就是在家侍弄田地,家里头土地也不算多,每年还要从白金北家里头租上几亩来,从地里头刨出来的钱,除了平日里吃喝,几乎也没多少结余的。
这样的人家,真把儿媳妇给磋磨走了,都不见得还能再娶上媳妇的。
平常这种状况下,婆家不说对儿媳妇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得是比较客气的,最起码也是面上过得去的,也就是刘氏性子软绵,人又善良,韩氏见她好拿捏,便蹬鼻子上脸了。
“是这个道理,苏嫂子放心,我心里头有数的。”刘氏明白苏氏是想着让她日子过得舒心一些,笑眯眯的应了下来,挎起了竹篮子,“那苏嫂子你先忙,我也回去做饭去。”
“成。”苏木蓝送了刘氏出门,接着忙活着去做饭。
晚上,香喷喷的排骨汤,松软可口的烫面饼,每个人都喝上了足足两碗才放下碗筷。
翌日,晨起吃完软糯香滑的蒸蛋羹和粘稠香甜的红枣粥,苏木蓝领着孩子们拾掇了碗筷桌椅。
四个萝卜头很有眼力见的准备今天做吃食的打下手工作。
“先别忙,娘有事跟你们说,先坐这儿。”苏木蓝道。
四个萝卜头搬了板凳,齐刷刷地坐在了堂屋的桌子跟前,四双葡萄一般的眼睛,乌溜溜的看向苏木蓝,“娘,啥事?”
“一件挺重要的事儿,也关系到你们往后,娘觉得自己一个人做主不好,就问问你们的意思。”
苏木蓝也坐了下来,柔声道,“你们也越长越大,娘这儿的一些吃食也要慢慢交给吴掌柜夫妇来做,也不必总是在家做吃食,所以我就想着送你们去学堂里头读书。”
“只是娘也打听了一下,这附近的学堂不收女学生,只收男学生,咱们家也就只有米豆才能去了,不过你们三个也别难受,娘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把你们送到咱们白家村的族学里头读书。”
说是族学,其实就一个先生,是村中的白学文,今年已是五十来岁,不曾考上秀才,算是老童生了。
在村子里头教孩童们认个字,握个笔,让村子里头的孩子不做睁眼瞎子罢了,平日里谁家需要写书信,写春联的,也皆会找他。
白学文要做这许多的事儿,白康元便也做主,从祠堂里头每年拿上二两的银子,给了白学文,算是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