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跟着息伯来到小凉亭。
息伯用一种颜之卿看不懂的神色看着她:“世子很少对人这般上心。”
颜之卿静静的听息伯讲,倒是没有了那股子慵懒,眼睛炯炯有神。
“说起来,小主子年纪轻轻命途多舛呀。”
贯承溪四岁之前的日子还算幸福和满。但是一场意外的京中暴乱,致使贯承溪被掳至北贯国与南颜国的交界地带,还经历了血淋淋的战场,中了罗刹毒。
也就是那一场战乱,京中人心惶惶。贯承溪被息伯从边疆救回来时,端亲王妃已经故去……
可是当年端亲王妃故去的缘由没人说得出来,而贯承溪则日日忍受丧母之痛以及罗刹毒蚀骨之痛。什么天下称赞的美名不过是他为了对抗病毒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所做的努力。
“所以,贯承溪要找的那件事,就是端亲王妃逝世的真相?”
息伯闭了闭眼,沉痛道:“当年,我该带着主子一起去边疆寻世子的……若非如此,主子也不会离去……都怪我,都怪我。可是这话我不敢跟世子说,我怕他一怒之下,不再让我伺候他……”
颜之卿眉头紧锁,道了句:“这件事情,想必没人会愿意发生的,你也无须自责。”
更何况,当年那件事情听起来就很有阴谋,即便息伯在场,也未必能救得回端亲王妃。
一个连死因都讳莫如深的结果,怎会令人信服?
这中间,少不得夹杂着权贵与阴谋。
“端亲王什么态度?这件事情他也是分毫不肯说吗?”
“端亲王悲痛欲绝,世子小的时候,他自然是不必解释因由的,而身为一个下属,我也是无权过问主子的身后事。只是主子是那样清丽之人,我还是不顾身份地纠缠端亲王,换来的是隐退幽幕谷……”息伯老眼泛着泪花,好不可怜。
颜之卿没什么文学上的本事,用来打发时间的就是看话本,她脑海中钩织起爱恨情仇。
“不是端亲王。”息伯叹气,盯着颜之卿的眼睛,“他如此爱主子,是宁愿自己身死,也不可能谋害主子的,他的悲痛不比任何人少。”
颜之卿想想也是,凭借贯承溪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不至于对端亲王亲厚,更不至于苦苦追寻真相好多年。
只是可怜了贯承溪,明明是那样绝代风华,出尘不染的公子哥,却迟迟没有找到真相,难免有些唏嘘。
颜之卿笑了笑,自己作为质子在异国他乡还不能全身而退,倒是担心起北贯国的世子来了。
着实有些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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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嫔病的很重,孙爷被贯丛烟死活拖到了云昭殿。
同样招来的还有皇帝。
“到底如何了?”贯丛烟一脸焦急。
孙爷出来,对着贯丛烟摇摇头,叹气:“常年心气积郁不得排解,如今更是忧思过重,不好说。”
贯丛烟急红了眼:“孙爷,求您救救母妃,她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一个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