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碧自然认出了贯闻牧,只是有些心惊,贯闻牧已经被全城通缉,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们丞相府怕是都要遭殃。
顾不得想其他,李柔碧内心庆幸丞相府两侧没有什么闲人,连忙携了小丫鬟奔向府中。
李冲什么鸟形李柔碧再清楚不过。他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让贯闻牧进了府们,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柔碧直接推开李冲的房门,还没开口,就听到那人当先发话。
“柔碧?”
李柔碧被贯闻牧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喊的头皮发麻:“贯二公子请自重,我与你并没有熟到这个份上吧?”
谁知贯闻牧不怒反笑:“柔碧,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知道你见到我这个样子有点害怕,可是当初是我替你兄长背的锅,你们不会这么狠心把我再打入大牢对不对?”
李柔碧震惊:“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冲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本来见到贯闻牧从牢里逃出来就已经够烦心的了,没想到还被人发现了这件事,尽管知道此事的是自己的妹妹。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之后再议,你先下去吧,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咱们丞相府就不保了!”李冲皱眉。
刚想开口反驳,忽然发现贯闻牧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李柔碧心底升起一片恶寒,没有多想:“好。”
那道身影走远了,贯闻牧也没有收回视线。
“别看了,我可警告你,你别打柔碧的主意。”李冲恶狠狠地警告,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在牢里干掉他,不然哪能让他这个隐患躲到自己府里来。
贯闻牧如今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他知道自己手里捏着李冲的把柄,李冲定然会有所忌惮,不过要想让他忌惮并且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危,他撒了个谎:“李兄你也知道,你手里多少肮脏的事情是我替你做的,不过我入了你的府,可不是要揭穿你的,更不是要与你鱼死网破。门口还有人等着我,若是三天内我没有从这里出去,那么李兄做的那些事……”
李冲从没见过这样阴鸷的贯闻牧,后背发凉,强忍着颤抖的双腿,警惕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如今的贯闻牧娘亲也死了,家也没了,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更像是孤魂野鬼,让人不免害怕。
“自然是与你合作。”
“你……你想怎么合作?”李冲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声音,后退了一步。
“李兄,你莫怕。从前都是你支使我的,你这样子,我倒是有点意外。”贯闻牧口气轻松,眼睛里却尽是报复了的快感。
李冲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没想到短短几日,贯闻牧就变成了这样,不对,应该说,他的心底怕是从来都没对自己服气过,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合作?”李冲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请出去,贯闻牧握着自己的把柄,定然也不能让他说出去,可是若是在府里对他动了手,怕是自己的那些事情也都会被抖落出去,到最后,自己也得遭殃,可若是就这么被他拿捏,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贯闻牧似乎明白李冲心中所想,索性直接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不急,总要给我准备一间房,容我洗个澡再说。”
李冲也是一直隐忍着贯闻牧身上散发的臭味,闻言,朝门外唤来小厮,千叮咛万嘱咐:“切记,不可外传,否则杀无赦!”
……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贯承溪公然在自家府门前摆了小牌子“宁睿与狗不得入内”之后,宁睿竟真的一次也没再来。
贯承溪与颜之卿乐得清闲,而宁睿却是苦不堪言。
“表兄,你看这幅画如何?”贯凌然画了一副临摹宁睿的画作,满心欢喜地跑到为她当摆设的表兄面前。
宁睿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十分困难地将视线放到画作上。
画中是一个极其清隽的公子哥,笑得明媚张扬,姿态也是十分的大气,尊贵无比。
书良立在宁睿身后,很有眼力见的帮宁睿捏肩捶腿,笑着说:“公主画技如此了得!把我家太子画的,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贯凌然闻言眯眼一笑,很是得意地又问:“表兄,你还没有回答我!”
宁睿看着画中那个肖像自己的人像,点头:“的确不错,你的画功……很厉害!”
这是真心夸奖,宁睿身为宁国有实权的太子,什么没见过,好的坏的,自是一目了然。
“表兄说好,那便是极好!对了表兄,咱们这一次的题目是什么呀?”贯凌然将画作递给身边的丫鬟,让其自然晾干再收起来。
闲画堂神秘,每每都是消息不外露,对于题目一事,都是严格到比赛当天才揭晓,时间紧迫任务重,想要在众人里脱颖而出,不仅要认真构想,还要提高作画速度。
对于天分不高的人来说,就显得比较吃力。
所以,贯凌然想利用自己的特权,打探一下机密,以便自己能够更好地应对,夺得头冠,让贯承溪注意到她!这样,与他并肩岂不是有机会嫁给他了?!
宁睿不知道再想什么,没有发话。
“表兄~”贯凌然撒娇般地扯了扯宁睿的衣袖,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脸委屈。
宁睿本来觉得女子如贯凌然这般恣意骄纵便是十分可爱,脑中却不禁划过那个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姿态。
宁睿抬头看了眼贯凌然,想了想,同样是花一般的年纪……
“表兄,你为何叹气?你就告诉我呗~”贯凌然又晃了晃宁睿的衣袖,不悦道,“表兄,你不要担心别人是否知道你执事的身份,你不说我不说,整个灵袖宫的人都不说,那不就没人宣扬出去了吗?到时候,我们也不算作弊!”
宁睿不赞同地扯回衣袖,从前只觉得贯凌然年纪小,但是是非分明却分的清,却没想到她竟会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取得胜利,这让他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