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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没想到贯承溪会如此说,怔愣良久。

多年情分涌上心头,楚枫重重地点头!

那可是风华绝代、一步一出尘的贯承溪啊!

这北贯国只有他不愿结交的人,没有不愿与他为伍的人,只是他一向淡然处之,从未表露过心迹。

尽管他们已经亲如兄弟,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惊喜。

“我信你。”楚枫用拳头抵了抵贯承溪的肩。

在去醉倾楼之前,贯承溪去了趟端亲王的书房。

“父亲。”贯承溪微微行礼。

“坐吧。”端亲王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贯承溪,“本来为父也是要找你的。”

“父亲,辞尘冥庄旁边的那处宅子,已经竣工,儿子想提前搬去住。”贯承溪开门见山。

那处宅子,本就是给贯承溪准备的及冠之礼,端亲王有些好奇:“距你及冠还有些时日,为何突然想提前过去?”

“倒也没什么理由。”贯承溪微微一笑。

端亲王知道他这是不想说。

这些年,端亲王的心思都花在贯承溪身上,生怕他磕了碰了,受了委屈,却独独不曾想这儿子竟然主动提出提前去新府宅居住,难免失落。

不过贯承溪也从未提出过什么请求,他向来淡然处事,遇事也十分冷静,让他有些着急的事情确然不多。

端亲王内心纵然不舍,可看着如此出尘的贯承溪,还是点头:“好,都依你。”

贯承溪行了跪拜大礼:“儿子谢过父亲。”

这一番动静,竟有种出嫁女儿的错觉,端亲王眼含热泪,赶紧将贯承溪扶起来:“你虽独立出府,但要记住,端亲王府是你永远的家,记得常回来看看。”

贯承溪点头。

“对了,今日你如此疾言厉色,把为父都吓坏了。”端亲王点到为止,“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你要明白,如今,陛下的态度才是生死令牌,可莫再为了眼前的得失,失了体统恩典。”

在北贯国,老皇帝让谁活,谁才能活。这个道理,不用端亲王说,贯承溪自然明白。

*

司无洛满意地看着楼里的男人一丝不挂地奔跑,边看边评论谁大谁小。

忽然间,房顶一片响动。

足足二十个黑衣人出现,手里都拿着剑,在灯火通明的楼里,更加亮眼。

正跑的起劲的男子们见此,纷纷惊叫,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哆哆嗦嗦地穿起衣服来。

这被看光事小,伤到那里事大,谁都不想与自己的后代过不去。

“快说,颜之归在哪?!”领头的那个黑衣人拿着剑,气势汹汹地问司无洛。

司无洛有些不悦:“你们打扰本爹爹看戏了!”

领头的黑衣人发怒,执剑刺来:“既然不说,我就先杀了你这口出狂言之徒,再血洗醉倾楼!”

司无洛笑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片刀光剑影。

楼里尖叫声刀剑声不断,扶言与风花雪月舞纷纷出手。

因楼里人多且恐慌,扶言武功再高也是受了限制。

“你们先把这些人带出去。”扶言执剑站在风姑娘面前。

五位姑娘将男子们带离,不料门口亦埋伏着一群人。

“小心!”七尘暗中观察着醉倾楼的动静,已经暗地里击杀藏在暗处的人,不料楼里忽然冲出来大批人,急急喊道。

一支箭急急地射来,擦过风姑娘的右脸,直直地插到门上。

风姑娘忍痛:“姐妹们,今日便是拼死一战,也不能让贼子猖狂!”

漫天箭雨落下,迫于形式,风花雪月舞又将男子们领了回去。

醉倾楼的门像箭靶一般,铺满了箭。

恐慌蔓延开来。

“我,我我家中幼子尚在襁褓,若是我死了,可怜的娃就没了爹,他们日子怎么过呀!”

“我阿爹阿娘就我一个儿子,若是我死了,我那老父老母亲可怎么办呀?!”

“我也是……”

“谁不是?”

除了刀剑之声,还有乱糟糟的惊叫声、发狂声、崩溃声。

这些黑衣人武功在中上乘,招招狠毒,誓要将他们刺挑于剑下。

扶言与司无洛背贴着背。

“一半?一半?”司无洛微微侧头,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衣人。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扶言一个移形,只一个来回,黑衣人已全部倒地。

没了无辜人羁绊,扶言对付黑衣人也没了顾忌,本来七成的功力,已达八成。

“好家伙,你的功力又有所增长?!”司无洛觉得扶言前些日子的练功,还是有点用的。

“是谁派你来的?”扶言没工夫理会司无洛,将脚踩在仅剩一点活口的黑衣人脖颈处,微微用力。

司无洛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失了面子,转瞬间朝黑衣人威胁道:“快说!你不说的话,爹爹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年纪轻轻,想必还没有成家吧,也不知道断子绝孙对你来说,算不算个事情。”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目光:“我们都是死士,不可能卖主求生,你要杀便杀了吧。”

“杀了你多没意思,不如让你尝尝……”司无洛话还没说完,只见黑衣人面部表情动作极大。

“不好!”扶言一剑鞘将黑衣人劈晕。

司无洛掰开黑衣人的嘴巴,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冷笑:“还想吞毒自杀?真是忠心呢!”

扶言将人拎起:“你去帮一下风姑娘。”

“喂,你指使本公子做事?”司无洛皱眉,“你丫干什么?”

“暗室。”扶言头也不回。

司无洛瞧扶言冷漠的神情早就看不惯了,若非事态紧急,他非得揍那臭脸的家伙一顿。

距醉倾楼还有一条街道时,贯承溪的马车被迫停下。

尽管夜黑如墨,可还是有许多百姓拦在路前,议论纷纷。

“这是有人要致人于死地啊!可怜我儿还在那楼里!”

“真是孽障,整日里混在风流场所,这下倒好,要是死在里面,我也没脸见他早去的爹呀!”

“快上报官府!快!”

贯承溪心沉到了谷底。

楚枫皱眉:“鱼木,快拿着我的令牌去调兵,务必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