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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光晕打下来,给幽幕谷披上了一件霞衣。

颜之卿起身,垂下眼眸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息伯,声音清冷:“你红肿的眼睛以及这几日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你自己,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息伯?!”

扶言放下手中的碗,惊讶地看向颜之卿。

自从他跟随颜之卿以来,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冷、前所未有的冷!

颜之卿或傲慢或不羁;或不屑或不在意;或嗔笑或佯怒;扶言都一一见过,他知道,那些都非她本性。

她骨子里实则如太子颜之归一般清冷孤离,除了国家大义,再无其他。

也正是如此,当北贯国提出要南颜太子入境为质时,颜之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入敌国为质从来不是一件易事,颜之卿受过多少委屈与冷眼,扶言都知道,可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情绪。

明明已经开春了,息伯还是感受到了寒冬的气息。

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息伯的肩上,面前的这位颜公子是除了承溪世子以外,第一个让他透不过气的人!

不过片刻,息伯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噗通”一声跪在颜之卿面前,老泪纵横:“颜公子快救救我家世子吧!”

颜之卿的心猛地一沉,一时之间思绪乱飞:“带我去!”

幽幕谷很大,药材也多,息伯带着颜之卿绕到冰洞的后方,穿过一条毫不起眼的狭长甬道,又径直走了一段木板搭的桥,在一处用竹子搭建的篱笆外停下。

院落中也有一处竹子搭建的屋子,门外守着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人。

息伯的嗓音有些沙哑,向颜之卿简单地说明了情况:“颜公子,是世子让瞒着大家的,起初,我给世子诊治过,他的右臂中了一箭,中的也是普通的毒,可偏偏……世子也曾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前的余毒未清理干净,新毒与旧毒混合后,毒性已非我能控制的了……”

颜之卿未等息伯把话说完,直接飞身过去,一脚踹开了竹门,却被黑衣人拦住:“站住,非主子同意,闲人不得闯入!”

“闲人”两字咬得很重,颜之卿看着对方不善的表情,冷冷道:“起开。”

黑衣人眉间戾气渐起,丝毫不让。

“贯允!”息伯跑到跟前,将黑衣人的胳膊放下,“让颜公子进去吧,主子的伤不能再等了!”

自那日在冰洞,息伯便怀疑颜公子懂医术,扶言的伤好得这么快,更加深了他的猜测。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去毒时机,息伯不想再错过最后的一丝生机了!

贯允看着息伯如此的坚决,眼神犹疑:“主子的伤,连您也没办法,他一介风流公子哥,能有什么法子?”

何况,主子的伤便是因他而起!

息伯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将颜之卿推了进去,顺势拉住贯允:“你去联系一下悬铮,看他联络到楚枫公子没有,有楚枫公子在,他或许有法子找到破仙儿!”

颜之卿的心紧紧地提着,她看向床榻上的那个人,脑子有一瞬的空宕。

贯承溪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发青,嘴唇乌黑,若非胸口微微的起伏,只怕一眼就要被当作……

短短几日不见,一个清隽有礼、温文尔雅的出尘世子竟变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颜之卿感觉自己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

湿润的脸颊令她回过神来,她立即倾身上前,探向贯承溪的脉搏,微弱的跳动令她呼吸一滞,她连忙探看他的右臂,青得发黑。

胳膊上除了包扎处的箭伤,还依稀能看到布满的针眼。

颜之卿眸中暗色翻滚,寻常的放毒法子已经不管用了,她沉思了下,不得不铤而走险,朝息伯道:“准备药浴。”

贯允并未照息伯的吩咐去接应悬铮,听到此话时惊呼:“你疯了?!且不说主子右臂有伤,他呼吸清浅这一条便不适宜用药浴!”

息伯沉默了,贯允所言不错,药浴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光世子有外伤这一条便让他放弃了,更何况世子目前昏迷不醒,呼吸薄弱,密封的屋子定然会令世子呼吸吃力,这个办法实在凶险!

一时之间,息伯也拿不定主意。

“息伯,我们再等等,悬铮说不定带破仙儿回来了!”贯允虽未见过神医破仙儿,却对楚枫少将十分信赖,相信他一定会请来神医。

颜之卿见人都没动,从袖中取出银针,找准贯承溪的穴位,扎了下去。时间紧迫,她只能先如此,以减慢毒血扩散的速度。

听到“破仙儿”时,她不由看了贯允一眼。

“他体内流窜着罗刹毒和藏花毒,你们能等,他不能!”颜之卿找到木桌上的毛笔,没寻到素笺,直接撕下自己的一条裙摆,在上面行云流水写了一番,递给息伯:“你若信我,便去准备这些药材;你若……”

息伯望了望幽幕谷的出口,又握了握手中的布条,咬牙道:“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