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四大世家与皇家并存,若是皇家存了要除四大世家的心思,北川苏氏已经遭了毒手,崔家自是要防着些。
她们查找证据,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崔老家主与苏老国公的交情,但更多的还是想要如何保全自己。
基于祖母的缘故,苏柒若对西河崔氏颇为信任。
而崔家也没负苏柒若的信任,第二日就有人约苏柒若在酒楼一叙。
坐在雅间内等着的那人正是如今的崔家家主。
无人知晓崔家家主与苏柒若说了什么,然自那日起,苏柒若对崔家更添了三分信任。
苏柒若离开后,她的人还从崔家那里带走了一个比人还高的大麻袋,麻袋里装着的竟是一个膀大腰粗的鞑靼人。
而这鞑靼人当年还参与过玉川关一战,她正是当初给鞑靼首领传信火烧玉川关的那个信使。
至于信是谁给的,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到了她们的手里,这些都还需要苏柒若自己去问。
毕竟苏柒若长居北川,能听得懂鞑靼语,西河崔氏的人可听不明白。
这种审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崔家抓到人后也不敢私自动刑,万一坏了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柒若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将人带去了苏家的一处暗宅,连夜审讯。
苏家自有一套她们审讯的法子,并不怕她不招。
鞑靼人不如北燕人聪慧,她们还做不到在口里藏毒,倒也不怕她自尽。
至于咬舌什么的,只要救治及时,根本也死不了。
天空破晓,一身疲惫的苏柒若才翻墙回到司相府。
苏云和苏雨给管院子的侍儿传了信儿,主子今日要休息,早膳不必送了,有客来访且让他们午后再过来。
补了一上午的觉,苏柒若才觉得精神好了些。
苏云端着水盆进来,不赞同道:“主子这三年身子本就没养好,这几日又极为辛苦,昨儿夜里实不该那般着急。”
虽能理解自家主子的急切,可在她心里,主子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不打紧,左右嘴巴已经撬开了。”
验证了猜测的苏柒若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喜怒来,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见苏云一直蹙着眉,苏柒若笑道:“三年前我不曾倒下,日后自也没什么能撼动我,你可莫要再皱眉了,都是褶子。”
“主子还有心思与属下玩闹,属下就放心了。”
苏柒若恨,苏雨和苏云又岂会不恨?
她们朝夕相伴的战友也被害死了大半,于她们有恩的老主子也丢了性命,这恨丝毫不比主子弱。
可她们不敢说,害怕会惹主子伤心,更怕自己会比主子还冲动,做下错事,害了苏家。
那些个说苏老国公贪功冒进、好大喜功的人就等着苏家犯错呢!
她们绝不会给敌人丝毫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的机会。
如今证据越发充足,苏柒若还需要再看看皇上的态度。
若帝王重视女儿而不愿为忠臣申冤,苏柒若就只能靠自己了。
这些证据如今还不是见人的时候,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