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虽然不同意,但静母妃和方嬷嬷一直在劝她。
眼瞅着静母妃为了操心她的亲事还着急的上了火,连咳了好一会儿,咳得脸都发白了。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乖乖的点头答应了。
转身她就去找了陛下,跟他说了自己不想嫁人的事情。
周景帝倒是没逼她,只是感叹了一句她的确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
但是皇兄也说了,不会逼迫她去嫁给不想嫁的人。
还跟她说,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可以告诉他,他开口帮他们赐婚。
临走前她还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消息。
马上便是周景帝的生辰了,亦是快到了周围其他小国缴纳岁贡的日子。
历时,京城里肯定会有很多别的国家的使臣来访。
甚至那些小国的皇子公主什么的也会来。
她身边的露珠就开口提醒她,说是那些王子皇子什么的过来以后,若是不小心看上了她的美貌,要求陛下将公主下嫁给他们和亲。
历时虽说周景帝会保她,可她身为大周国公主,也不好看着皇兄太过为难。
若是,她能在使臣来访之前定亲或者成亲的话,那那些使臣们便是再怎么打小算盘,也是无济于事的。
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永平公主这才出了门,打算自己先给自己物色一个定亲对象。
可再怎么着急,她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亲事开玩笑。
至于那个洛公子,是静母妃和方嬷嬷帮她从一沓画像中挑选出来的。
单从画像上看,洛公子长的的确还算可以,介绍中也说了,他文采斐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永平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打心底里叛逆,对他不喜。
若是之前没人说什么,她或许对洛公子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厌恶。
可现在有人给她介绍,还各种劝她去见的,她就打心底里不喜欢,各种想要挑刺。
所以,她就派人打听了洛公子的行迹,打算亲自过来看看。
她要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这所谓的洛公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反正,她的夫婿,只能她自己挑。
“小姐,你看,那个身穿白衣的是不是洛公子?”
就在永平公主陷入沉思的时候,耳旁响起了丫鬟露珠的声音。
永平公主顿时收敛了思绪,往不远处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身上打量了过去。
嗯,怎么说呢?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这洛公子的确长的温文尔雅,周身如玉,颇有几分文人的雅静。
可仔细再看,他的长相也不过如此。
气质也不过尔尔。
完全比不上萧福郁。
太柔和,太绵软,太朴实无华了。
梅阁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茶馆,里面雅间别致清幽,环境极好,安静舒适。
茶香袅袅,香气袭人。
店主时不时还会邀请一些文人过来品茶写诗斗棋。
甚至还会邀请一些名妓过来抚琴弹唱。
时间久了,此地便成了京城中的风雅地之一,也是文人墨客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
京城里的文人才子动不动就喜欢来此处举办诗会,茶会,以文会友。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有钱的商贾富人附庸风雅,觉得此处环境不错,更愿意花钱来此处谈生意。
今天,因为是殿试成绩公布的日子。
所以此处又是聚集了不少的文人墨客前来座谈。
他们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探讨殿试的题目以及他们对公布出来的殿试考卷的学习探讨和解答。
因为人多,所以掌柜的提前安排人将大厅的位置进行了布置。
一个个的小矮桌上放置着小二送来的茶水点心和他们带来的书本笔墨。
那洛公子在众人当中似乎还算是比较有名望的。
因为他坐在了左边第一个位置上。
而财大气粗的永平公主则坐在二楼的雅间。
她的位置选的极好,不仅能看到街外的景色,也能看到茶馆里此刻文人们欢聚一堂的情景。
甚至连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外面这会儿好生热闹!”
“那是自然,毕竟是状元游街,谁不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要我说,今年的状元郎选的实属草率了。”
“要不是因为那状元郎长得好,又运气好,怎么能轮到他当状元?”
“谁说不是,若非洛公子前些日子病重,估计这会儿打马游街的人应该是他才是。”
“各位慎言,洛某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说实话,就算洛某当真参加了此场殿试,也未必能赢得过今年的状元郎萧公子。”
“萧公子的策论想必大家也都看过了,写的当真是极好。”
“有理有据,文笔老练,前后呼应,又顺应了朝势,还提出了建议,我等自愧不如。”
“洛公子你谦虚了。你往日里写的那些策论,所做的那些诗稿我们大家可都是看过的。”
“谁人不夸一句写的妙?”
“就你那诗,便是怡红院的头牌春晖姑娘都赞不绝口,还将其改编成了曲子进行弹唱。”
“这足以说明洛公子您的文采远在萧公子之上。”
“是啊,听说,萧公子那可是半路出家的读书人,以前啊,他就是个打仗的。”
“打仗的?一个武将都能前来参加科考,还能拿到状元郎,好生厉害!”
“谁知道他是真厉害假厉害呢?毕竟他可是萧摄政王的独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萧摄政王还能提前给他透题不成?”
“这肯定不能啊!历年来,殿试的题都是内阁所出,然后由陛下从题目中进行甄选。”
“陛下不说,谁能知道最后考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省的传出去惹祸上身。”
“我等家世不如萧公子也就认了,可如今怎得说都不能说了?”
“倘若萧摄政王说通了内阁那些人,从他们手中得知了所有的命题,然后在找人将所有命题写成文章,让萧公子拿去背诵。”
“如此的话,他能写出这般文章来,也就不奇怪了吧?”
“……”
伴随着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甚,而坐在左边最上位置的洛公子虽然眉头紧锁,却依然没有开口发声。
永平公主的表情也变的不太好看起来。
她就说嘛,她对一部分的文人是没有好感的。
一个个的实力不行,嘴却不饶人,说出来的话也是酸的不要不要的。
别人比他们厉害就是别人作弊了。
怎么,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很难吗?
就因为萧福郁并没有一直在书院读书而去攻击他,说他半吊子。
这合适吗?
人家打仗的时候难道就不会顺便看看书?
人家难道就不能是个天赋异禀的读书好苗子?
就在她气不过准备站出来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洛公子终于发声了。
“各位,大家都是读书人,自是应该明是非,讲道理。”
“萧公子能成为状元郎,再下认为,他自然是有他的实力所在,至于其他,我等不便多言,否则,恐祸及自身。”
“与其揣测他人,不如提高自己。”
“我们索性来都来了,不如好好讨论一番今年的考题?”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好些人的认可。
“洛兄所言极是。与其揣测他人,不如提高自己,这话说的极好。”
“果真洛兄才是有大智慧的人,不骄不躁,荣辱不惊,不像某些人,只会靠爹,我等还得多想洛兄学习啊!”
“……”
听到这里,永平公主本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半活儿的,她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反正现在的她就一个感觉,这洛公子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的,说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
但给她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呵,你们这些读书人,脸皮还真是够厚啊!”
突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二楼隔壁的房间传来。
正在永平公主好奇那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就听见下面已经传来了那读书人的声讨声。
“何人在楼上大放厥词,还畏首畏尾的不敢现身?”
“是我!再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达烨是也!”
伪装过的白溪召特意拿出一把扇子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后,开口。
原本他今天出门是被朋友约出来谈合作的。
这不,合作刚谈完,他正准备去找新的铺子准备开始甜点的生意呢。
结果谁知道,他竟然在京城中遇到了陆蓝。
陆蓝跟他家小妹可是合作关系。
那时候他家小妹忙,有的事情就交给了他,让他去对接。
可以说,他从陆蓝的身上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这不今天,他竟然又好巧不巧的在京城里遇到了陆蓝。
是陆蓝邀请他来这个地方喝茶的,说是好不容易见到,要好好聊聊。
他也就来了。
结果呢,竟然听到了楼下那些酸腐书生在那一个劲儿的诋毁他妹夫。
啊呸,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妹夫能考中状元明明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好吧?
“这好端端的,白公子为何突然出声如此羞辱我等?”有个书生不爽的开口。
“羞辱?说你们脸皮厚也是在羞辱?”
“那你们的心理素质可真是太差了。”
“你们不明真相,背地里议论他人,说别人坏话的样子,可真是连村口那喜欢嚼人家是非的大娘都不如。”
“科考可是大周国内当今皇上最最注重的考核选拔制度,向来严苛严格,公事公办。”
“你们倒好,一张嘴就说别人靠着裙带关系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才能考中?”
“你们这是在质疑当今圣上吧?”
“若是真不服,你们大可直接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伸手拦住正在游街的状元郎,当街跟他以学问会友。”
“看看状元郎是如何将你们碾入尘埃的。”
“亦或者直接联名上书,向朝廷举荐你们的不服。”
“你们敢吗?有那么勇气吗?”
“哦,没有。”
“所以,我说你们是一群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鼠辈,有错吗?”
“尤其是你,姓洛的!”
“看起来人模人样,出声是在替状元郎说话,可实际上,对于大家对状元郎的诋毁,你却丝毫没有反驳,还言语模糊的将此事拍定了下来。”
“怎么,你就如此的嫉妒状元郎?竟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方式去给他抹黑,你可真是不要脸。”
“嘿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