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拿起桌上那枚紫色戒指故作好奇的看了看,笑着说,“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您孙女都走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回来给你送戒指,定是你之前忘了把戒指放那里了吧。”
她说完就将戒指换给了老人。
老人收起戒指,眼中有些失落,“或许吧,我也觉得那就是个梦而已,阿玉已经走了十多年了,但每回想起她时,就感觉那一切都才发生不久。”
“您要想开点。”,安然安慰他说,“我想她也不想看到您为她伤心的样子,她虽然走了,肯定还是希望您能好好生活的。”
“我知道。”,老人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知道。”
安然将他送回到店里,发现老人的店里全是漂亮的葫芦,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老人笑着对她说,“喜欢就拿去吧。”
她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笑着拒绝说,“不了,我不懂收藏这些,拿回去放我那里也是积灰。”
不过她还是舍不得,又在店里逛了许久。
老人坐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她,突然提醒她道,“刚有个人进你店里去了,可能是买东西的,你快些回去看看吧。”
“是吗?”,她一喜,和老人道别说,“那我先回去看看。”
老人向他摆了摆手,“去吧。”
她满心欢喜的回到店里,发现进来的哪是什么客人,是白泽回来了。
她进门就撞见白泽从里屋走出来,白泽见到她时也明显一愣,问,“你去哪了,我一回来发现店里门开着,你和云弋都不在。”
安然指了指对门的葫芦店解释说,“我刚在大爷家看葫芦呢,云弋我之前还看见他在店里呢,你没看见他吗?”
白泽摇了摇头,“我找了一圈,没有看见。”
“那他跑哪去了?”,安然也觉得疑惑。
“云弋?云弋?”,她一边翻着货架上的罐子一边喊着云弋的名字,不知不觉她又翻到了那个找到戒指的旧罐子,她刚准备把罐子放回原处,却发现罐子里面有东西。
她把眼睛凑到罐子口边往里面瞧了瞧,发现漆黑的罐子里坐着一个紫色衣服的女孩,她现在的模样只有拇指大小,女孩也发现安然在看她,还热情的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时云弋叼着一条鱼走进了屋里,他熟练的跳到桌上,放下嘴里的鱼,欣喜道,“哟,白泽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安然可想死你了,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呢。”
听了他的话,白泽不自觉的红了脸。
云弋看向安然,发现她正在那里扒拉罐子,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在这里帮她和白泽拉进关系,她却没心没肺的在那玩罐子?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问,“安然,你扒拉那罐子干吗呢?”
安然抱着罐子走了过去,她将罐子放在桌上,云弋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道,“昨晚的那个女孩?”
安然点了点头。
“什么女孩?”,白泽也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他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抬头问安然,“这是被魅寄生的灵魂,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是她自己找上来的。”,安然解释说,“我昨儿个白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在这罐子里找了枚紫色戒指,然后晚上她就找了过来。”
然后她将昨晚发生的事与白泽细细说了一遍。
然后补充说,“她就是对门卖葫芦那个大爷的孙女,叫阿玉,十几年前去世的。”
“嗯。”,白泽淡淡应了一声说,“不过这只魅已经很老了,看它的状态应该时间不多了。”
这个安然也看出来了。
只要魅一死,阿玉也会消失。
因为被魅寄生多年,她的灵魂早已受损,是没有办法再入轮回了的,而且他们的情况特殊,这只魅是在阿玉死后才寄生的,与其说是寄生在她身上,倒不如说是寄生在她的灵魂上。
经过这么多年的寄生,她的灵魂和魅几乎要融为一体,这也是为什么她也无法在阳光下生存的原因,同样的,只要魅一死,她的灵魂也会消失。
安然有些不忍心让这个女孩就这样消失,她求助的问白泽,“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她吗?”
白泽想了一下,说,“办法是有一个,但你我都没办法插手。”
安然不懂,“我们没法插手是什么意思?让云弋去吗?”
“不是,能救她的只有寄生在她身上的那只魅。”,白泽说,“因为魅的意识较强,而她的灵魂又比较弱,所以如果魅一旦离开,她的灵魂就会像没了容器支撑的沙子一样无法聚拢,从而魂飞魄散,但如果魅愿意牺牲自己来重铸她的灵魂,她还是有机会再入轮回的。”
安然恍然大悟,当她再凑过去往罐子里看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那个女孩不见了。
她惊慌的看向白泽,白泽安慰她说,“没事,应该是魅带她离开了。”
“那只魅会伤害她吗?”,她担忧道。
“应该不会。”,白泽说,“我倒觉得那只魅会救她。”
安然不解,白泽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微笑道,“等晚上就知道了。”
两人围坐在桌子边烤火,云弋蹲在桌上啃着他的鱼,那股刺鼻的腥味把昏昏欲睡的安然刺激的异常清醒。
现在是旅游淡季,今儿个一天就进来了两个人,买了两瓶矿泉水就走了,也不知道带点特产回去。
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白泽煮了面当晚饭,她才刚吃了两口,头顶的灯却闪烁了两下,她抬头看了眼枯黄发暗的灯泡,悠悠道,“这灯该换了吧。”
“这不是灯的问题吧。”,云弋没好气道,这分明是有人来了。
一个紫色的身影悠悠从门外走了进来,安然惊喜的看着她,“她不怕光了?”
云弋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魅竟然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她。”
安然向站在门口的她招了招手,“别在那儿干站着了,进来坐吧。”
阿玉小心走到她身边,过来时还特意避开了白泽,看起来她很怕白泽。
安然觉得疑惑,笑着问她,“你怎么看起来很怕白泽?”
阿玉摇了摇头,躲在她身后小声道,“他看起来很凶。”
白泽:“???”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搞不懂,我哪里凶了?
云弋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唉,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和我看法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