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气流一往外荡,整个度假区气压再降数分。
而其他城市中的晶石一个接一个相继被激活,顿时形成奇特又瘆人的壮观景象。
莫语从那直线飙升的鬼力气息中,知道酆都已经进入关键时候,更是提着十二分精神谨防酆冥插手。
法力再提,丹田内的内丹法力被她不要命地提取,已经下去了大半。
好在输出量大,不然按照她现在的身体承受力,即便是有秘术加持,也很容易肉身崩溃。
而酆冥感应到酆都的动作,也气势汹汹要进通道,直接把专注于激活晶石不能分心的酆都击杀。
于是两边都倾尽全力,谁也不让谁得逞。
而使尽全力的酆冥让莫语有点震惊:这八成力和十成力的水平,为什么差了起码五成力那么远?
战袍继续升阶,反噬也继续加剧。
身上有战袍也添了不少伤痕,这时天边飞来一只三尾凤凰,用特殊能愈伤的灵力给莫语愈伤,减少她的身体负担。
正是之前化身成女医生来给莫语包扎伤口的灵凤。
此时各地的冥界通道已经陆续被激活,到处都是难以忍受的高压环境。
同时好几个冥界通道底下也有从冥界开启的小型传送通道,先是长老从里面出来,在人界打开正向传送门,再让源源不绝的精兵出来保护冥界通道。
而酆都安排在各个点驻守埋伏的兵力连同路家军正好把精兵拦个正着,同时那一直潜伏在度假区周围、准备随时救援的酆都兵力也反被掣肘,双发互相牵制,再度恶战,各处都打得不可开交。
于是也导致了度假区这边的战力短缺,支援直接断掉。
莫语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上。
战斧到后来开始消耗体力,莫语换了轻盈又锐利的长剑。
一金一黑两柄剑在空中摩擦出万千火花,但也能明显看出莫语这一方的剑势开始变慢,并且逐渐不似先前锐利迅猛。
伤口越来越多,痛感就越来越强烈。
莫语有点想把自己的痛神经扯掉,痛感实在太影响发挥了,尤其在这种一不注意就是死的情况下。
越是这么想,她瞳孔表层覆盖的金光就越盛,总感觉自己体内正在自动进行什么改变。
但她不知道自己眼睛的变化,只觉得眼睛越来越痒,越来越辣,她有点慌张:不会过度使用法力,眼睛会瞎吧……
可是也没有办法顾虑太多,她在发现海滩上的灵兽已经解决了所有精兵后,马上意念让灵兽布阵。
自己也各个术法连番往酆冥身上套,虽然阵法困不久酆冥,好歹是死死拖住了他的步伐,没让他靠近酆都半步。
就在酆冥破开莫语和灵兽合力的一个巨大缚身阵出来后,他脸上已经有些不耐。
“能牵制本座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邪肆不羁的脸上现出几分轻蔑,也现出几分狡诈。
突然,他主动挑开莫语的万法剑往后退,双手结了一个诡异的印契,半是戏谑半是冷狠道:“你护得住一个,护得住第二个第三个吗?”
他这话语气满是别有深意的意味,莫语正也拉开距离趁隙缓气,一听,心里涌上强烈不安。
不安才起,她猛然从半空看到很远处的方向,骤然金光大作!路央祁的法力气息隔着这么远也能清楚传过来,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少气力!
而且气息明显有所波动,看来应是受了伤,且绝非轻伤,于此同时还有酆冥的气息从那个方向传来,而这时莫语感觉到自己面前的酆冥气息弱了下去,她马上明白,他果然利用那个隔空控制人还能隔空发力的技能针对路央祁去了!
莫语一颗心顿时高高悬起,捏印契问路央祁情况。
那边普通人太多,还在一辆车上,她生怕他和杜宇航顾不过来。
对方显然在交战,没来得及回复莫语。
莫语也奇怪为什么提醒了注意路云轻人还会受伤,正想派鸟兵过去助力,没想到又是突然,她从那个方向感应到另一阵熟悉的气息——云翳的魔力!
按理来说以云翳现有的魔力,发挥不到这个水平才对……
莫语下意识看向酆冥,酆冥邪佞一笑:“惊讶吗?云翳山那个孩子在你们这里,过得真是不错。离开云翳山才几天,力量增涨得挺快,身手嘛……也好了不少。”
莫语从握剑的手到整个身体,都在隐隐颤抖。
声音也气得发颤:“你把云翳也控制了……?”
转而一顿,又了然于胸道:“从小把云翳送到云翳山的……是你……”
酆冥吃吃发笑:“话也不能这么说。送他过去的,是他魔界的同类,我只不过顺道了一下。”
“顺道……呵……好一个顺道。”
已经在意念里派了鸟兵和灵凤过去打探支援。她想到了才回魂的路云轻,却没有想到跟在路家这么久,一直乖巧懂事的云翳。
酆冥看着只是几个鸟兵和灵凤飞走,而莫语和灵兽大部队岿然不动,不由笑道:“你是要死守这里了?不管路家的大法师了?”
莫语冷笑:“你真是……你也知道是大法师,用不着我管,你也别太自信。”
说罢再次提剑,强行稳住自己焦急的心。
管不管谁都是次要,现下自己身后的才是最重要的,而酆冥显然想分散自己注意力和兵力,她要是冲动想两边都帮就输了。
这点认知她还是有,当然也不觉得少了自己这边的助力,路央祁就吃大亏。
只要不被那两个小孩一刀毙命,她相信对方有那个能力抗住。
趁着面前的酆冥分散了一些力量,莫语一口气把丹田内的内丹最大限度化成自己法力,硬抗着反噬布阵并猛攻。
那边路央祁的法力和云翳、酆冥的力量也不断冲击。路云轻的用处似乎不大,但这个狡猾的男人借助云翳纯粹的魔力,倒是省下自己不少力气,短时间内竟然还可以两边兼顾。
莫语看他那个游刃有余的样子,越看越气,心里无名火凑凑燃起。
真是一个算计得哪怕一丁点好处也要占尽的男人啊。
强就了不起吗?比自己强就了不起吗?
她怒气一上头,脑海就被某种冲动占据。已经多年不见的不肯服输那股狠劲又涌上来,她眼睛一眯,眸子里闪过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