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念秋咬着手指头,做沉思状。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她曾经有个习惯,一遇纠结到不行的难题,就会情不自禁的咬指甲。
步入社会之后,这个习惯才慢慢改掉。
可是现在,溪念秋又想咬指甲了。
瞧她那副踌躇的样子,北宫圣扶着池水的边沿坐直了身体,故意气溪念秋似的,“本王打算,不挪地了。”
管你自在不自在,反正,就是要坐在你的身边。
北宫圣这一举动,倒是将溪念秋给逗乐了。
她笑,“好呀,你说的,谁反悔谁是小巴狗!”
溪念秋纠结的点,本来也不是什么难题,她很快想得清楚,脑瓜子一歪,靠在北宫圣的肩膀上。
她是这般开解自己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再说,这能怪她吗?是北宫圣自己送上门来的!
溪念秋嘿嘿笑一声,在北宫圣怔愣之时,握了他的手,带起一串水花摇啊摇。
“呐,你千万别动,不然扰了我修行,害我走火入魔,我做鬼也要跟着你的!”
溪念秋说完,另一只手捏碎玉简,闭上双眸。
玉简之中的灵力疯狂的涌入她的体内,很快,溪念秋就陷入了修行世界之中。
而北宫圣……
感受着另一只手的温度,他缓缓抬了下手臂。
靠在他肩头的那小脑袋瓜,差点滑落下来,北宫圣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扶。
这姿势,还真是不能随意动弹。
原本,北宫圣也打算修行一番。
但,他垂眸扫着溪念秋,池水令薄料子紧贴其身上,摇动的水面之下……
他呼吸一滞,慌忙收回视线。
女子发上独特的香气,不请自来,一个劲往他的鼻子里钻。
修行吗?北宫圣无法静气凝神,不禁暗叹一声。
早知道,是该挪个地方的。
二人的情感,破土的嫩芽似的,飞速成长。
远在万里之外,两颗对情爱懵懂而憧憬的心,也在不自觉的靠近。
澹台太后原是悠哉了些日子的。
早晨梳头,侍女一算时间,惊奇,“娘娘,再过三天,就该是皇上成亲的日子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新郎。
澹台霜忽觉,她这悠哉日子,到头了。
不禁暗恼的挑了支缠银丝的玉簪子,叹息。
“唉,钰儿到底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贪玩,不想回来吧?”
以北宫钰的修为,就算是出了一点意外,也应当早就归来才是。
本命灯丝毫无损,这代表北宫钰生命力依旧强盛,身体无恙。
澹台太后一时想不到,除了贪玩以外,还有什么原因导致北宫钰不回皇宫。
眼看着婚期将至,为避免来贺喜的诸国使者笑掉大牙,澹台霜决定,还是得派人找上一找。
凌兰大陆面积实在太广,这般无头苍蝇的搜索下去,若北宫钰自己不冒头,怕是找上三五载也没个屁点大的消息。
于是,澹台霜要做两手准备。
她自己拿不好主意,干脆将这任务,直接交给了北宫圣。
便有了如下对话。
陵王府内,溪念秋蹲在酒窖里,鼻翼翕动,表情如痴如醉。
北宫圣居高临下的瞧着,对溪念秋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道:“皇帝大婚当日,定会收到各国送来的礼品,其中有几个小国,偏爱送本土陈酿,到时候,都给你留着。”
顿了顿,又补充,“本王的酒,你也可以随便搬。”
溪念秋虽然馋的快流口水,但她现在可没醉,站起来理了理裙摆衣口,语气很是犹豫。
“报酬很诱人,但是吧!”
“要我冒充皇上去和溪素婉拜堂?圣圣,你……”
你脑瓜子肯定有点什么大病!
当然,这话是溪念秋心中说出来的。
北宫圣咳了一声,显然也有些不自在。
“你假扮北宫钰比较有经验,不易被外人看穿。”
是这个理,但总觉得奇奇怪怪,从脚趾间到头发丝都渗着诡异。
溪念秋强大的脑补能力,在此刻铺开了幻想。
一片欢天喜地的大红之中,她酒过三巡,醉醺醺回到房间。
榻上小娇娘伸着白嫩的小手儿,勾魂似的唤她。
她心神荡漾,急不可耐扑上去,一揭盖头。
好家伙,是溪素婉那张可憎可恨的脸!
酒窖外太阳高悬,溪念秋却硬生生打了个抖,把自己恶心的快吐了。
她扯扯唇角,扭脸就走,“老板,你换个人吧,打死我也做不到啊!”
北宫圣牵住她的手,“也不是非要假扮北宫钰,要是在大婚之前,能将他找到就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