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念秋内心哭唧唧,在大街上转了几圈的她,竟发觉无处可去。
无论是书院,亦或是店铺,都会有北宫圣的痕迹。
干脆换回大小姐装扮,闷声不乐的回到侯府。
刚来到门外,就听见溪素婉吵闹的声音。
“我能入宫为妃,对侯府而言可是一种荣耀,因此,嫁妆必须按照最高规格安排!”
“倘若嫁妆达不到我要的标准,那我还不嫁了!”
“等皇上怪罪下来,谁担责你心里清楚!”
溪念秋蹙起眉头,推开大门。
只见,溪素婉站在大院正中,一手叉腰,下巴抬起,神情无比嚣张。
溪毅山双目喷火,脸色铁青,显然被溪素婉气的够呛。
可他,又拿溪素婉没有丝毫办法。
“大小姐,您回来啦!”
家丁的声音,顿时打破了现下僵局。
溪毅山与溪素婉,齐刷刷看了过来。
前者脸上划过欣喜之色,后者则咬牙切齿,极不待见。
溪毅山向自家大孙女招了招手,“念秋,你过来。”
随即,又扭头向着溪素婉道:“侯府之中,只有念秋才有资格拥有最高规格的嫁妆,你就不要妄想了!”
溪毅山怎能让这个野种,与他宝贝大孙女并肩呢?不行!必须得让念秋的嫁妆压溪素婉一头才可以!
只听这几句话,溪念秋就明白了祖父的用意,她暂时忘掉闹心事,绽开笑颜,小跑过去。
“祖父,最高规格的嫁妆,都有什么呀!”
溪毅山伸手点了其额头一下,笑道:“还未嫁人,就先惦记上嫁妆了?放心,祖父保证让你做这城中最风光的新娘子!”
听到这话,原本就心生不满的溪素婉,顿时暴跳如雷。
“溪念秋所嫁之人,定没有皇上尊贵,给她最高规格的嫁妆,除了浪费,还是浪费!”
溪毅山神色微冷,“给你这个外人准备嫁妆,那才叫浪费!”
还给溪素婉嫁妆?
溪念秋眼珠子转了转,“祖父,依我看,干脆一个铜板的嫁妆都不要给她!就算用肉包子打狗,狗尾巴还会摇一摇呢,她这态度,怕是吃饱喝足后还得狠咬我们一口!”
溪毅山觉得很有道理,但又很是为难。
“若没有嫁妆,定会损毁皇族与侯府颜面,这,有点划不来。”
溪念秋已经想好了办法,“无妨,按照城中规矩,嫁妆是给新娘子的私房钱,除了溪素婉以外,无人会去检查。”
她坏笑一声,“到时,搞几十只精致的大箱子,从侯府运往宫内,给众人瞧瞧,做足表面功夫即可。”
溪毅山双目一亮,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还是念秋聪明!就照你说的办,咱府上能节省下一大笔开支!”
他脸上愁云尽散,“念秋可真是祖父的小福星,你一来,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溪素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她的嫁妆一分都没有了?
这怎么能行?
她立刻急眼,“没有嫁妆,我入宫后的脸往哪里搁?我不管,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不嫁了!让皇帝怪罪下来算了!”
溪念秋白她一眼,“你嫁不嫁,都是你的事,反正到时候,急的也不是我们。”
又意味深长道:“再说,想充脸面,你手头又不是没银子,你给自己准备嫁妆,不就得了!”
说罢,亲昵挽起溪毅山的手臂,甜甜一笑。
“祖父,孙女才刚回来,不想被溪素婉闹得不开心,咱还是走吧。”
溪毅山点了点头,“既然念秋不想看见她,那咱现在就走。”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溪素婉气的直跺脚。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溪念秋是如何知道她手中有银子的?!
这段时间,都是北宫钰派宫人前来与她联系,向未来夫君索要银子一事,应当,没外人知道才对!
一股凉意,缓缓爬上溪素婉的心头。
她忽然觉得,前方未必阳光无限,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不过很快,溪素婉就摇了摇头,将这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婚期将至,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此刻,大厅之中。
“去,告诉厨房,给大小姐多做几个好菜。”
溪毅山目光疼惜,“学医辛苦,瞧你,都瘦了。”
瘦了吗?溪念秋摸摸脸蛋儿,好像前几天上称还胖了两斤!
果然,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
溪念秋心中颇感幸福,“不辛苦,真的,一点也不辛苦!”
溪毅山揉了揉她的脑袋,忽的,话题一变。
“学医固然重要,但人生大事,也不可忽视,念秋,有从画像里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