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瑰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窗帘被拉紧,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
她扶着额头,“在这种荒岛上,多半是在逃犯,很有可能还是背了杀人案子的,长期生活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很容易心理变态,他根本就不是想简单地杀了我们,他分明就是想玩我们,很有可能我们录制节目的时候就都被他看在眼里。”
裴承衍把枪放在边上桌子上,单腿曲起,靠在桌边垂首揉着手腕:“确实,其实那个人枪法很准,当时那几枪他完全有机会打中的。”
高冷拧眉开口:“他如果是逃犯的话,为什么要故意暴露呢?只要他不惹出动静,不是就不会发现他了吗?”
“待太久了,心理变态了。”桑榆撞了撞他的肩膀。
“会不会因为天气?”段棋满面愁容地开口,“现在外面风雨交加、雷云闪电的,就算我们发现了他们也没办法太快有人来救援?不如满足他的心里,先玩玩我们?”
应瑰闻言抬头:“那就说明他对警方有一定的了解。”
裴承衍皱着眉头:“他们虽然在岛上待着,但是手上的枪并不是很老,他们背后很大可能有个什么供应链支持他们在这里生活,躲在这里生活还能有枪,十有八九是毒犯,而且地位可能还不低。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优势,一定要小心,毒犯的手段很残忍。”
裴承衍沉默了很长时间,只听得窗外呼啸的狂风和大雨拍打万物的声音。
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我小时候在我爷爷手底下长大,他是军人,对我要求一直很严格,我每天都有体能训练,那个时候还有个爷爷战友的孙子跟我一起,比我大四岁,我们关系一直挺好的。
“后来我出国,跟他就渐渐没了联系。我在国外读研的最后一年因为学业和事业两方压力都很重,过年都没有回国,唯一一次回去就是参加他的葬礼,当时他二十七,在边境跟毒犯正面交锋时被俘虏带回去,最后是在悬崖下面找到他的残肢的,有生活反应的残肢,后面调查时尸体才陆续被拼凑好。”
有生活反应,说通俗些,就是没死砍下来的。
应瑰没办法想象那个画面,只觉得头皮发麻。
听到这个故事,大家也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
夜幕越来越深,谢妤起身倒了杯水喝,坐在墙根愤愤道:“想起来林竽就气,她刚刚什么情况啊?”
“确实,”段棋的拳头也硬了,“他们在里面,就算开枪也打不到他们,把门关上做事也太绝了。”
提到这个,高冷和桑榆两个人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应瑰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抱膝坐在地上摸到袖子愣了一下。
“裴承衍!”她小声地喊他。
她就在裴承衍腿边,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的发顶。
“怎么了?”他低头问,伸手在她头顶轻触一下。
“呐。”应瑰忽然在他手心里塞了颗硬邦邦的东西。
他摸着思索了一下,应该是颗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