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你们俩一瞅就不知道“茴”字有几种写法吧?“
“……啊?”
“??”
看着面露茫然的俩人,李臻心里升起了淡淡的优越感,头一扭:
“二位,留步,今晚逍遥楼见……”
说完直接就走。
而那老板和食客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
闹了半天是个疯道士。
……
李臻发现了一件事。
飞马城虽然是飞马三宗所创立,可三宗在这却似乎并不算多得民心。
也不能这么说。
就感觉……两边的隔阂虽然还瞧不出来,但成见却不少。
他走这一路,每每打听福隆楼的位置时,一些普通的贩夫走卒听到他的问题后,都会很惊讶的看着他。
虽然不至于不告诉位置,但语气里那种不满是听得出来的。
甚至有一些好心人听到了李臻问“福隆楼怎么走”后,一边告诉李臻位置,一边不忘提醒他:
“道长啊,那边可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去的地方,你要小心一些,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方外之人,得罪了他们要没命的。”
这话听的李臻是一头雾水。
凭心而论,抛开孙伯符不提,他对那彬彬有礼的红缨也好,成熟稳重的商怒也罢,亦或者是雷虎门或者飞马宗的弟子们观感都不错。
待人有礼,考虑周到。
一言一行中都能感受到这座千年城池的底蕴。
可……来到了这飞马城之后,怎么普通人对他们的印象却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
不应该吧?
他自问看人看事或许不算准确,但至少一个人的品性如何,他是多多少少能判断出来的。
商年、商冲他们可是都不错。
可这飞马三宗的名声,在普通人里,怎么就成了一种带着点厌恶的敬而远之了?
越想越不明白。
而当回过神来时,他发现……他已经来到了一片异常讲究的商贸街。
飞马城依山而建,西祁连山上,便是三宗之地,而越靠近祁连山的地方,大多都是三宗故旧祖居,故而居住之人地位愈发之高。
他这一路向西……不对,一路往西走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
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这条讲究的商贸街。
而之所以说商贸街讲究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平民了。
来往之人看起来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气。
别的不说,就身上那些裘服披风,脚下踩的皂靴……或者是腰中悬挂着的文武长剑,都让这些人与那热闹但稍显繁杂的飞马城东城有着一些天壤之别。
同时,也让李臻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毕竟路边一些酒肆之类的外面停靠的马匹都是各个神异非凡,其中多以白、黑、赤三纯色为主,其他的花马身上也都是这种颜色为主,根本看不见特别杂的颜色。
没来由的,李臻想到了商年那句“飞马城的马只有三种颜色”的话语。
而这时,他瞧见了一个小伙计正从一个布行里拿货出来装在门口的马车里,想了想,他牵马走了过去:
“福生无量天尊,敢问居士,这福隆楼所在何处?”
小伙计一抬头,见是个穿的虽然不算破,但料子很一般的道士。
本来没打算搭理的。
可听到了李臻的话后,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臻两眼,态度有些不耐烦的往前面一指:
“往前走就能看见。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说完扭头上了台阶,站在门口低头哈腰,满眼讨好:
“怀爷,料子已经装好了~您不喝壶茶再走?”
接着,一个穿着锦缎华服的老人神色倨傲的走了出来。
而老人出门后,同样看到了正好奇瞧他的李臻。
眉头皱了皱……
目光落在了李臻牵的那匹老马上面。
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可却没说什么,理都不理李臻,纯粹把他当空气,直接赶车离开了。
“……”
李臻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看已经回店里的小伙计,又看了看那远去的马车……
牵着老马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又走了约莫不到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街边的一些茶货皮行什么的渐渐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间胭脂铺,铜镜店……
而就在一间卖铜镜的旁边,李臻终于看到了那座福隆楼。
楼高三层。
门口还拴着几匹神俊异常的骏马。
李臻的老马栓在那就跟一群超跑里面进了一辆拖拉机似的。
根本比不了。
而刚把老马系好,就听见一声:
“嗨嗨嗨!谁让你把马拴那的!带后院去!!”
“……”
看着眉毛不是眉毛,嘴巴不是嘴巴的店小二,李臻忽然有种前世开着自己那辆A8上酒吧玩的既视感。
他的A8可没少被人当了A6给撵走过。
这群人怎么都一个路数?
心里无语的叹了口气,李臻直接开口说道:
“贫道乃商怒居士的朋友。是他让贫道来这里的。”
“商怒……?噢~~~”
店小二的脸色登时一变:
“原来您是商二爷的朋友啊。道长,得罪得罪~”
满眼填好的走到了李臻旁边,他拱手说道:
“道长是第一次来咱们飞马城吧?”
“正是。”
“嗨,那就对啦。道长,非是我这挑剔,只是咱们飞马城有规矩,初代伯乐老祖定下来的,飞马城一应店铺门口,皆只许三色神马而停。其他的马都要放到后院去……您放心,您是商二爷的朋友,我保准帮您照看好它!”
“……贫道这不是三色之一?”
“道长说笑了,您这是黑,我们雷虎门的乌龙骓是墨,不一样的。”
“……”
李臻心说这什么臭规矩?
可也没为难这店小二,点点头:
“那就有劳了。商怒居士让贫道来这,楼上可有房间?”
“当然有!我这就带道长去~”
店小二眉开眼笑:
“里面出来个人,快快快!”
俩小伙计立刻跑了出来。
店小二一指老马,也不言语,而是扭头看着李臻:
“道长,请,您里边儿请。道长一路舟车劳顿,可是辛苦。我先带道长安顿下来。”
“多谢。”
李臻点点头,一脚踏进了福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