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哥磨刀霍霍开始砍柴,蒋大山金满温小哥也分别找了细一些的枯树开始攻击。
春娘和蒋慧,因为砍刀不够,就去掰那些容易断裂的枯树树枝,至于蒋小山和六宝负责铲干草和捡小树枝。
这是他俩坚持要帮忙,无奈之下分配的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蒋大山一直想用余光看妹妹。
上次她挖三罐钱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六宝似有所觉,看向了大哥哥。
她的小手挥舞了几下,大哥哥身上就多了几个白星星。
之后,六宝就专心挖土了。
一个时辰过去,春娘取出水囊,用木桶的水清洗了一下手,喊大家喝水吃点东西。
蒋哥砍掉了十一棵树,金满蒋大山各六棵,温小哥体力不怎么好,就砍了三棵。
拖曳过来集中在一起,一会先处理一下枝干,就可以装车。
六宝也被娘亲抓着洗手洗脸,她和小山挖土太多,都是脏兮兮的,这会子一个被娘洗脸一个被姐姐洗脸,水很快就脏兮兮。
哪怕水脏了也舍不得倒掉,要留着回去浇地。
因此回去的时候就分了点心思照看。
这么些树砍下来的柴火,叠高之后只堆了半个棚子,因此决定下次还去。
夜晚,空无一人的棚子,也就是临时柴房里,有几块木料,被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的光线那么一激,露出了和身边干柴完全不同的色泽。
若是蒋大山在这里,不难发现,这个树干上有不少小凸起,今天最费工夫的枯树,是他砍的。
同样的夜晚,城里的灯火倒是要比村落里多。
傅衡之坐在榻上执笔挥墨,身旁两人一直都没有打扰。
直到他停笔,东华才将信纸抖抖吹干,装好封口。
另外那位面白美虬髯的男子,正是前不久露过面的钦差。
白日里他没来过傅衡之的所在宅院,晚上才从后门悄悄进来,跟他汇报近期的灾后重建情况。
自从傅衡之来了这边,南江顽固势力不服,硬是找了个刚好能上奏天听的言官,告了傅衡之无官职却插手南江事务,言语间几多栽赃污蔑。
这封信被国师门客拦下,倒是没有阻拦,反而推波助澜,派下一个钦差,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跟南江官员吃吃喝喝,私底下听从傅衡之的安排。
比如此刻,他是来汇报灾后进展的,那些当官的又想出了一个可以搜刮民脂民膏的好主意。
那就是维修河堤,用灾民来维修。
并且要求商户给出半数家财捐赠,否则就停商反思。
说起来是为了河堤,其实就是为了中饱私囊。
美虬髯白天跟那些人都打好关系,自然也听到二三风言,那些人还许诺河堤开修之日,要给他这个钦差万两白银做辛苦费。
“搜集证据,抓蹦跶得最欢的。”
“不现在就……”
“修建堤坝乃是长久民生之计,敛财再多,只要有证据,随时都能收,你卡死材料和农工的待遇这两方面就行了。”言下之意,收网之前可任其行动。
养肥了再宰,如乡民养殖鸡鸭猪牛羊一般。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