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纵回来的时候,看到营帐里绑在木桩上的侏儒不见了,又看到地上有零星的血迹,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坐到了椅子上,端了一杯热茶在手里。
“明天大军出征,你就留在军营里,不要到处乱跑。”元纵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神色的木嫣蝶,随后又加了一句。
“不要惹事。”
木嫣蝶用手支着下巴,听着元纵喋喋不休的嘱咐,蹙了蹙眉,“好像在王爷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人?”
“难道不是吗?”元纵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让木嫣蝶竟然无法反驳。
他说明天就要出征了,自老皇帝死之后,木嫣蝶就有一种预感,这些儿子们会为了那个位置而争的你死我活。
之前的一切都是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你争我夺,如今这么快就要兵戈相向,木嫣蝶主动上前握住了元纵的手。
“听说你在边疆的时候上场杀敌,拥有无人能及,现在只不过是京城里的一个小小太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打赢这场胜仗,对吗?”
元纵忽然大笑,“那就借你吉言吧。”
之后的这段时间,元纵就开始忙碌的准备着兵营里的事情。要挑兵选将集结最精悍的兵力守在元纵的身边,然后又要调集粮草,部署明天的仗该怎么打,一直到了三更的时候,他他回到了营帐里休息。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元纵带着三万兵马先行到了京城的北城门。
李参将带着木嫣蝶她们一起从北城门出来之后,就是在这里要到了太子的人的埋伏。
京城里应为这段时间太子将兵力着重的布置到了京城的各个街道,百姓们人心惶惶,忽然有北郊的百姓进城到时候发现有大军围住了北城门,消息一旦扩散,便一发不可收拾的传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元纵这个乱臣贼子,终于暴露了狼子野心,准备来攻打京城,意图谋反,太子殿下,咱们现在应该主动迎战,灭灭他们的锐气!”东宫里,一个身穿盔甲的将领,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
“现在你的职责是守好皇城,主动出击,你拿什么主动出击,元纵手里有七万精兵,而北城门只有一千多的兵马,整个皇城全部加起来的人也不过三万,静王殿下去玉州请安伯侯出兵,现在应该刚到豫州,咱们现在应该守住皇城,不让元纵的兵马攻破城门,这才是最要紧的!”
杜石生一向以儒雅沉稳,这个时候声色俱厉的和将领发生争执,太子的眉头也紧紧的蹙在一起。
“元纵的那几个手下还没有找到吗?”
太子环视了一遍厅堂上的众人,徐徐说道。
厅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上一次抓住了纵王妃,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却是趁乱逃脱,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他们几个人的下落,严刑威逼之下,供出纵王在京城里面的暗点,切断他们的消息来源,也能够避免他们里应外合,或者说是利用他们的反叛设下陷阱。
这是四五天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任何她们的消息。
“立刻让京城里面的兵马聚集在一起,全力抵挡元纵攻城。”
太子的脸阴沉得可怕,众人没有说话,那就是还是没有找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朝着自己的心情发脾气,只好咽下了一口气,吩咐道。
木嫣蝶留在军营里,凤山上的兵马被元纵带走了一小半,柏寒将军也随着元纵一起出征,留下了一个副将,严守着凤山的驻地。
严禁任何人随意走动,严禁任何人大声喧哗。
她现在在军营里面的身份是元纵的贴身小厮,等到元纵带兵出征之后,一个人留在营帐里不停的踱着步子。
自己现在在这个军营里,也没有什么能和自己说的上话的人,参将和那些士兵们对自己非虽然都十分的敬重,这个时候他们因为都在原地待命,也不可能跟自己多说什么。
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等待着丈夫出征回来的妻子,这事他一点都不担心元纵的安危。
昨天下午他们在商量兵法的时候,木嫣蝶就在旁边听着。
元纵这一次攻打京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唯一担心的地方就是进入皇城,抓住了太子之后,太子党的那些大臣会把作乱谋反的名义罪名扣到元纵的头上。
如果现在能够找到废太子的遗诏就好了。
这是元纵和太子他们两方面的势力都在同样的找过遗诏,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遗诏究竟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这几天木嫣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小小的身影从木嫣蝶所在的营帐北边一闪而过,她很是机警的往那边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抚着耳后的位置,疑惑的又回到了桌子前,拿着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
纸上画的是一幅木丞相府的地形图,自己回去过了几次,偷偷的和赤凰在木府里逛了几圈,凭着记忆在纸上描绘着。
如果自己是木丞相的话,会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呢?
一定要十分隐蔽,不能被太子一些有心人找到,而且又不能放得自己想找的人又找不到。
这样一来的话,一定会留下一个线索。
营帐的外面又有一张石头的响动声,木嫣蝶的思绪又被打断,她有些恼怒的抬起了头,脚步极轻的走到了营帐的门口。
哗的一声打开了帘子,门外只有两个守护的侍卫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木兄弟,怎么啦?”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木嫣蝶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好奇的问道。
木嫣蝶左右看了看,又围着营帐走了一圈,市委直跟在她的身后,唯恐她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我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些动静,所以出来看看,你没有看到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吗?”
侍卫疑惑的摇头,“我们兄弟两个一直守在外面,没有见什么人呀。”
“那你们就守着门好了,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