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凰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太子的脸色很不好看,正欲发怒,抬手示意侍卫将人拿下的时候,路千匆忙的跪在了地上。
“回禀太子殿下,这个侍女说话向来如此,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哦?向来如此?原来你们纵王府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太子的声音阴冷,月秀站在赤凰的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跟太子低头。
赤凰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磕头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或许是因为惦记着刺客的事情,太子并没有因为赤凰的无礼而过多的迁怒。
或者又是因为已经认定了刺客就在房里或者元纵就是刺客,也不屑于跟一个小小的奴婢计较。
木嫣蝶和元纵在房里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急急的想要起身出去把太子挡在门外,却被元纵紧紧的按在身下。
“王爷,太子要进来了!您……”她正着急间,只觉一阵眩晕,两人换了一个姿势,她正趴在他的身上。
他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口型,将床榻一侧的锦被裹在了两人的身上。
太子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木嫣蝶坐在元纵的身上,是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木嫣蝶感觉到了有人进来,手臂被元纵轻轻一掐,痛呼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
“滚!”元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床头的一盏茶,摔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路千急急的跪在地上向床上的两人请罪,又一脸为难的转身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求您千万别为难小的了。”
太子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这次却是看也没有看那个青蓝道袍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木嫣蝶红着脸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元纵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好险好险。”元纵和一众丫鬟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将正屋的门又给合上,月秀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关门呢,一会儿还要进去给王爷端药呢。”
“现在最好,谁都不要进去。”路千一脸神秘的对着她们吩咐道。
木嫣蝶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按住,只好老老实实的躺在了他的身边,因为怕碰到了他的伤口,躺着很是拘束。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你是怎么受伤的?是和太子交手了吗?我昨天潜进王府的侍卫有关系吗”她转头望他,有许多的问题,需要他来解释。
元纵因为失血过多,头有点昏昏沉沉,听到他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只是鼻子里,嗯着表示她猜的不错。
“那太子为什么太子敢公然的闯到王府里抓人?”木嫣蝶还是没有明白。
“因为遗诏。”他有些烦躁的直接说道。
木嫣蝶看到出来他脸上的不耐神色,忽然眼神一动,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王爷,你是想要做皇帝吗?”
元纵微一挑眉,这个女人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反问着她道,“你想让我做皇帝吗?”
她不由得失笑。
他想不想要当皇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有哪个男人又不喜欢当皇上的?
旋即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句话,于是微微侧首,支着身子对他深情款款,“我不喜欢的人,哪怕是王爷也不乐意去跟,要是遇上了喜欢的人,就算是皇上也乐意去跟。”
元纵先是听的被绕的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心着伤口!月秀给你刚缝好!”她制止着他笑的弯腰的动作。
太子怒气冲冲的带着府里的亲兵出了纵王府,青蓝袍子看着太子要上马,殷勤的上前去搀扶。
“你干什么?”太子隐忍着心中的怒气,语气不善的问道。
“殿下,那刺客的事……”
“滚!”
青蓝袍子被太子一马鞭摔到了地上,脸上是被木嫣蝶打伤的血痕,身上就有一道鞭子打到的痕迹,看着太子一行人远远而去,他坐在纵王府门前的石阶上,唉声叹气起来。
回到太子府,开始在书房里召见了,福中的一批死士。
“不论何种代价,一定要拿到纵王和纵王妃的人头!”太子在灯下阴冷着眼神吩咐道。
“是!”死士的头领躬身抱拳应了一声,像无声息的和另外十名死士一起消失在了书房里。
木嫣蝶连日来都歇在交泰院,让府中的一众姬妾都眼红不已。
府里原来有个经常陪元纵下棋的侍妾名叫依兰的,原本府上谁都不招元纵待见也就罢了,如今元纵算是独宠木嫣蝶一人,心里愤恨之余,就常常跑到董雪的更前抱怨。
慕雪院里自从上次元纵把董雪谴回了娘家之后,就少有姬妾前来奉承。
“董侧妃真是好性子的人,是咱们府里面第一贤良的,您看看如今外头都成了什么样儿了,王妃她还是不管不顾的霸着王爷,咱么这些人想要去跟前儿请个安,都没个机会。”
依兰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董雪的脸色,见她同样露出忧愁,说的更加的起劲儿。
“王爷曾经看重娘娘您,只是王妃她不知道给王爷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王爷对您这么冷淡,奴婢在一旁看着都看不下去了,您要是再不给她一点颜色,这府里呀……就更不像个样子了。”
因为在木嫣蝶打理王府事物的时候,开创了好几条先例,例如让府里面的奴才们排班儿干活,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了四天的假,让这些奴才们对木嫣蝶是感恩戴德。
又例如让王府里的小厨房的采买搁在一处,节省了很大一部分的银钱。
这里头的厨房管事是依兰的一个表哥,这么一来,里头的油水就少了大半,这也是依兰着急着想要挑唆着董雪出手整治木嫣蝶的重要原因。
董雪看着假惺惺拿着帕子擦眼角的依兰,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冷笑。
当谁还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呢。
“依兰,你也知道,如今我病着,不必从前,府里的事情也照管不过来。”她看着依兰的衣袖处有些毛边了,就侧首吩咐自己的侍女,“库里还有一匹亮蓝色的织锦缎子,去拿了来。”
“诶呀,奴婢怎么好收您的东西呢。”她的嘴里客气着,当侍女将料子拿来的时候,却是不客气的塞到了自己侍女的怀里。
“我有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了,咱们好歹还在府里,可怜柳侧妃,她却是被王妃害的直接被赶出了了王府,也不知道如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