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躺在床上,看着木嫣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并不着急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老夫人,您知道我的亲娘三姨娘,是怎么死的吗?”木嫣蝶垂下了头,看着自己裙子里露出来的鞋尖一点,半晌才抬起她如烟似雾的眸子,问起了当年的事情。
“你,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老夫人听到这话像是很吃惊的样子,抬手指着木嫣蝶。
陈年往事被封存了起来,府里面已经有,十几年没人在提到三姨娘这个词,而今天,已经身为王妃的木嫣蝶,忽然提到了自己的生母,老夫人觉得很是头痛。
当时木丞相严令府里面的人再提此事,自己也是赞同的。
毕竟高门大户里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被外间传扬出去,在朝堂上作为攻歼木丞相的借口。
“老夫人,今天我去了三姨娘的院子,见了一个左眼被烫伤的女人,她说要我为三姨娘报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嫣蝶见老夫人只是震惊,半晌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于是就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都问了出来。
“那个女人是谁?究竟和三姨娘有什么关系?三姨娘真的是被庸医害死的吗?那他要怪你的大黄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大夫人!”
话到最后连木嫣蝶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激动!明明这个三姨娘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就连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都是在三姨娘生下了她之后就死掉了
老夫人茫然的看着木嫣蝶摇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这个孙女平日里十分的温顺,甚至是有些木讷的。
面对大夫人的刁难和苛待,她也会默不作声的忍下来。
“唉!”老夫人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对不对?孙女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木嫣蝶握住穆老夫人的手,步步紧逼。
“当年大夫人也只是年轻做错了事情,之后,我也狠狠的教训了他,所以之前的那些事,你爹明明府里面的人不许再提,今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起来要问,但是今天我告诉了你之后,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你要知道这件事是关乎咱们木府声誉的事,孩子,你也姓木。”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
原先的一切都在老夫人这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木嫣蝶恍若雷击一般,肩膀耸了下来,腰也弯着失去了支撑。
“原来真的都是大夫人。”木嫣蝶喃喃道。
老夫人伸手抚摸着木嫣蝶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孩子,其实你不知道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反而现在知道了,心里就很难放下。”老夫人安慰着她。
木嫣蝶此刻的这种感觉,像是忽然进入了一种梦境,在这个梦境里面,她为着另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去哭去笑。
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看着老夫人关切的脸,忽然想到,或许那个控制着自己忽然悲伤的人,就是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吧。
“老夫人,孙女知道了。”木嫣蝶朝着床上的这个老人扯出了一抹微笑,毫不自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你放心,你在府里的时候,我就为你做主,尽管你身为王妃了,回到家里有些事,我还是会替你做主的。”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
“多谢老夫人。”木嫣蝶谢过老夫人之后,在老夫人的殷殷注视之下,起身告辞。
木嫣蝶失魂落魄的推开了正屋的大门。
正在和小竹凑在一起说话的那两个丫鬟回身看去,发现王妃正从屋里面出来,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何时王妃进的这个大门。
“小姐。”小竹抛开那两个满心疑惑的小丫鬟,走到了木嫣蝶的身边。
小竹看着木嫣蝶,觉得她的状况很不好。
她的小姐自从被侧妃推到湖里,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表现得很坚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但是此刻的木嫣蝶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任由小竹拉着出了老夫人的院门。
回到元纵休息的屋子,他已经睡醒了准备起身。
他醒来之后,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木嫣蝶不知道去了哪里,赤凰听到动静进来说,木嫣蝶和小主一起去了老夫人的屋里。
“王爷,妾身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咱们赶紧回王府吧。”木嫣蝶见元纵已经醒来,语气十分坚决的道。
元纵好看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他也看出了木嫣蝶的不对劲,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热度,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
“王爷妾身是真的觉得身体不舒服,如果您要留在这里的话,妾身就一个人先回去了。”木嫣蝶说完就想转身离去。
元纵虽然对她的一意孤行有些愤怒,但是看着她今天好像真的有事的样子,心里不禁也有些担心起来。
“小竹,怎么回事?”元纵一把拉住了木嫣蝶的手腕,制止了她要出门的动作,一面向小竹问道。
“即便王爷,今天王妃和奴婢被大夫人领着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路上路过三姨娘的院子,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疯癫的女人……”小竹对于元纵充满威慑力的眼神而被镇住,怯懦的一五一十把话说了出来。
“走。”听完了这段话的原作中,立刻放开了木嫣蝶的手腕,留下了一个字就亲自推门出去。
木嫣蝶感受到了元送对自己的关心,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心里一暖。
他们没有去告别木丞相和大夫人,只是带了王府里面的小厮和丫鬟径直出了木府大门。
当有机灵的小厮去报告给慕丞相知道的时候,木嫣蝶也已经先行上了马车。
“王妃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告而别,还请丞相不要介怀。”元纵看到木丞相和大夫人匆匆赶来,就充满歉疚的抱拳道。
木丞相并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反而安慰起元纵来,大夫人在一旁竖起了眉毛,瞪着马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