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静引来了纵王府的侍卫和小厮过来,众人见到静王殿下怀里揽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小丫鬟,墙角里歪着三具尸体。
平日只是听闻静王元歇和纵王是师兄弟,纵王战场杀敌的时候,静王正值大婚,以致名望不及纵王。
由此也躲过了皇帝对纵王的猜忌。可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而后静王妃去世之后,关于静王的传言是少之又少。
方才有幸看到静王出招的几个小厮,心里犹自震惊着。这么快的伸手,瞬间直击敌人命门!
“都不用做事么?”董雪也听了动静跟着出来,呵斥着在一旁围观的小厮。
元歇横抱起木嫣蝶往正厅去,和董雪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董雪被当空气一样的站在那里,环视了一圈墙角的尸体,“还不去处理了?留着让人看笑话么?”
“看笑话的人指不定是谁呢。”有平日看不惯董雪行事阳奉阴违的小厮心里默念。
王府里的管事也到了,先是和董雪见礼,“劳烦董侧妃了。”
“不妨事,青天白日,三个狂徒竟敢在纵王府里劫人,白总管也不必客气,随便乱葬岗里一扔就是。”留下了这句话,白总管看着董侧妃翩然离去的背影,眼里露出思考的神色。
元歇把木嫣蝶放在正厅的椅子上,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的,“喂,喂!”
见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着急的看了一圈厅里的偷偷窥视的丫鬟,并不恼怒没有人上前帮忙。
摸过她颈上的动脉,跳动的十分有力,没死就好。
纵王府离皇宫很近,这是皇帝对纵王恩赏的表现,同样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个另皇帝忌惮的王爷。
太医很快就到了,胡须花白的太医进入厅内,诧异着纵王府有人病了,纵王不在,反而是静王殿下在这里?
正要给静王行礼的太医只是心里嘀咕,被元歇大手一拦,“孙太医不必多礼,快来救人。”
这个孙太医也在静王妃得病的时候,也经常到静王府里为静王妃诊脉,都是熟识。
太医佝偻着身子,先是看了瘫在椅子里的木嫣蝶身上没有外伤,探鼻息,摸脖颈,没有太过在意男女之防的拉过她的手腕来诊脉。
元歇皱眉看着太医半眯着眼诊了左手诊右手,这时候厅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是秋苑的丫鬟们来了。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小竹首先扑了上去,吓得太医忙让到一边。
“请静王殿下安。”赤凰比小竹更冷静一些,见了静王也在,先行请安,“请问静王可否告知奴婢,纵王妃为何会……昏迷?”
赤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木嫣蝶是生是死。
月秀和月香也是很紧张的围在木嫣蝶身边。
元歇眼睛蓦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木嫣蝶。
她竟然是纵王妃!
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十八,竟然是纵王妃!
他眸子半阖,缓和了心里的惊讶,并没有和赤凰解释什么,上前将有些受惊的太医拉在椅子上坐下,“孙太医,……纵王妃怎么样了?”
孙太医哆嗦着手放在膝头,“纵王妃只是被人打昏了,老朽开副药,等纵王妃醒来服下。”
说着就用继续颤抖的手打开药箱,月秀和月香很有颜色的上前来帮忙,一个磨墨,一个铺纸。
元歇拿着药方看了好一阵,久病成医,家里人久病,自然也懂得了几分药理。
见上面果真只是安神活血的药物,就放心了将药方递给赤凰,“快去给你们王妃抓药吧。”
对于元歇方才的回避问题,赤凰显得有些不悦,碍着他是静王的身份,所以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结果了药方。
她出去厅堂的时候,刚好看到纵王从外面回来。
“怎么回事?王妃是怎么昏倒的?”纵王皱眉,脸上有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慌乱。
路千和赤凰都看在眼里,赤凰甚至有点激动的想要落泪,“奴婢们接到消息去往前厅的时候,就看到王妃已经晕倒了,静王请了太医,说是被打昏的,开了药方,奴婢正要去抓药。”
纵王的脚步急促,本来就有内家功夫,跟在他身后的路千追得有些气喘。
“四弟!”他见到静王一直在旁边的守着,语气很是真诚,“多谢你看顾。”
谢过静王他去看木嫣蝶,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阴影,以往瞪得大大的明眸无力的合着,身体柔软的被丫鬟扶着躺在椅子里。
他上去横抱起她,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入了秋苑。身后跟着默默不语的静王。
静王进入秋苑的时候,看到这里简直算是破败的院子微微蹙眉,她不时纵王妃么?怎么就住这样的地方?
再看前面抱着木嫣蝶的三哥,应该不是失宠的样子。
“四弟,我听小厮说,是有人要将王妃劫走,准备翻墙出逃的时候,被你发现的?”将木嫣蝶安置在床上后,元纵和元歇坐在外间的小厅里。
小竹带着丫鬟们上茶,月秀问小竹,“咱们给两位王爷泡什么茶啊?”她看着空空的茶叶罐子。
刚好茶叶喝完了木嫣蝶还没顾上采购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的精力主要放在了成衣店和酒楼上。
“白水!”小竹想到王爷对主子的种种不好,就有些气氛的将壶里的白水倒进了茶盏里,想了想,有把茶盏换成了破了一个口子的破杯子。
元纵端起茶盏准备入口的时候,讪讪的对着一样端茶的元歇一笑,再尝茶水,更是觉得有些窘迫,而脸上却是依旧与往常一样的冷肃。
若不是元歇太过了解这个三哥,只怕也会被他的表情骗过去
果然这个三弟王妃在府里过的不好。他在心里微微叹气。
“我在出府的路上,路过旁院的时候,看到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个麻袋准备翻墙,当时院子里来往无人,去看时发现了王妃。三个匪徒准备逃跑,被我给杀了。”元歇平静的叙述着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