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靳馨月的腹部已经被包扎好了、。
从被刺伤到伤口被包扎好,她并没有陷入昏迷,虽然脸色苍白,精神却好的不得了。
两个宫女守在床边,其中一人道:“春桃,你去看看靳小姐的药好了没有。”
被叫做春桃的宫女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大殿。
靳馨月眸色一动,问道:“外面如何了?”
床边的宫女微微勾唇:“成了,白千岁亲自下令打二十大板,再将她关去大理寺。便是过后出来,她的名声也毁了,而且千岁府所有人都会讨厌她。今后,她成不了气候了。”
靳馨月点点头,眸中精光一闪:“虽然这次没有动那白锦宁,可看到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舍弃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她的心中肯定也会心存芥蒂。此事过后,我会在白千岁的耳边吹吹耳旁风,给她定户人家。管她到底心机深不深,那时她断然不会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
宫女点点头。
彼时,大殿外。
白千岁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女,一直不变的阴狠表情终于微微松动,皱眉道:“这件事你与你无关,退下。”
来人正是锦宁。
闻言,她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显然是有点儿害怕。
但是,她并没有听话地退下,而是直视着白千岁的眼睛,沉声道:“父亲,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不认为琳儿会出手伤人。父亲,请您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给事实真相一个水落石出的机会@”
白千岁幽深冷厉的眸看了过来,不等他开口,白云飞就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大殿里只有琳儿和月儿两个人,你说不是琳儿,那难不成是月儿自己伤了自己?”
这话一出,白千岁就想起了靳馨月平日里温柔善良的模样,冷眸更深。
白云飞又道:“姐姐你一直深居简出可能有所不知,琳儿不喜欢月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日她还为了月儿和我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而且我听说今日在宫门口,琳儿还和月儿起了冲突,那时你也在场,琳儿说了多么难听的话,你也是亲耳听到的吧?”
白千岁如剑的眸倏的看向了锦宁,其中冷芒闪烁:“可有此事?”
锦宁深吸一口气:“却有此事!”不给白千岁说话的机会,她据理力争:“可是发生口角不代表就会动手!靳馨月来到府中这么多年,琳儿和她发生冲突的次数也不少了,但他什么时候动过手?就连在白府她都不敢动手,她又怎么敢再皇宫做这种事?”
白云飞据理力争:“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么?”
锦宁懒得理他,直视着白千岁:“父亲,我只是求您能给一个还琳儿公道的机会,只是如此!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说话间,她的眼眶就红了。
白千岁凝眉。
她说的是“求”。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儿,从未求过她任何事情。
她的目光时那样的充满期待,又是那样的担忧和伤心……
白千岁正要开口,却听内殿传出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千岁,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有怎么样。”
靳馨月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俏脸惨白,眸光之中水汽点点。
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善解人意的笑,可那笑容一点儿也不赏心悦目,只让人觉得心疼极了。
她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般,那么柔弱,却还要为别人着想:“千岁,我只是一个外人,不值得你和两位小姐伤了和气。若是被我父亲知道千岁府因为我而变成这样,他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啧啧,好高的手段。
嘴里说着不要伤和气,却直接把她过逝的老爹搬了出来。
谁不知道白千岁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就是那个为了他而丧命的手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靳馨月才可以在白府混的风生水起。
果然,白千岁一听到靳馨月的话,原本软化的心瞬间就冷硬了下来,他不再看锦宁,对着已经走到门边的侍卫命令道:“拉下去!”
锦宁趔趄了一下,眸中的期望光芒瞬间破碎。
她失望地别开了视线,不再看他,突然快步走到了大殿郑重,对上首的帝后道:“陛下圣明,求您给臣女一个还琳儿清白的机会!”
皇帝饶有兴味地看了看着跪下下面的小小人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为何你执意认为你妹妹是清白的?只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么?”
白千岁见她去求皇帝,就有点儿不高兴。
一听这话,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好奇地朝着她挺直的脊背看了过去。
白宁之只是忧虑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投注到了大殿之外,担心那两个侍卫已经动手了。
好在,两个侍卫还是有点儿眼力的,看到殿里情况未明,两人也没有立马动手。
他放下了心,就又看向了靳馨月。
目光在她腹部染血的白色绷带上扫过,怜惜和担忧之情便溢了出来。
白云飞更不济,从靳馨月出来以后,就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别开过。
突然,父子三个同时听到了锦宁的话:“没错!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至亲!若是在这个世界上连我都不保护她了,那还有谁能保护她?”
三人的心,同时被狠狠锤了一下。
至亲……
锦宁看也不看三人,继续道:“何况,臣女求得,只是一个能证明她的清白的机会!”
靳馨月从得知锦宁这个闷小姐搅和进来开始就觉得心中不安,所以才会强忍疼痛出来,为的就是防止有变故发生。
这会儿她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她简直不敢想,如果她今日没有出来的话,事情会演变到什么境地!
见白家父子三个因为锦宁短短几句话就变了神色,她心中警铃大作、。
没想到这个白锦宁这么难缠!
眸光一闪,她突然出声:“千岁……”
父子三个同时抬头看去,就见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凄美的笑。
那是一种集合了伤心、失落和委曲求全的复杂笑容,微白的唇畔张了张:“既然大小姐不信我,就……”
话没说完,她突然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白千岁心头大惊,一个闪身就把人拥在了怀里:“月儿!”
面无表情地看了锦宁一眼,他充满杀气的声音响彻大殿:“还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