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逸晨哄了一晚上都没能哄好这个歇斯底里的崩溃女人,一怒之下脱口而出:“朕是皇帝,连宠幸个婢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们贺家的女子都如此霸道善妒?”
贺雪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炎逸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不过他是一国帝王,帝王的尊严让他不肯低头。
前些年他为了得到贺家的支持,已经当了太久的孙子。
而如今他已经登基了,而且还登基了三年,别的皇帝在这个时候都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了,而他只有这一个皇后,他觉得他已经够憋屈了。
如今终于有了别的女人……虽然只是意外吧,而且还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权益。
当孙子太累了。
他如今已经布置妥当,他觉得自己可以硬气一把了。
如果贺家因此而闹腾……
那正好,就以此当作和贺家开战的开端。
于是,他摔门而出。
贺雪灵呆呆地看着摔得震天响的房门,须臾,她扑在床上,哭得很大声。
可惜,接下来的整整半宿,炎逸晨都没有在来哄她。
而且第二天,炎逸晨还当众下旨,封了叶浅浅为六品贵人。
美其名曰,是为了给皇后面子。
房间里,心腹对炎逸晨劝慰道:“陛下,这定然都是平南王或者是王妃的奸计,若是贸贸然侧封叶贵人,怕是就中了他们的诡计啊……”
炎逸晨以右手中指敲击着桌面,颇有节奏的“噔噔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瘆人。
那心腹咕嘟吞了口口水,有点儿不敢再劝。
炎逸晨似是没察觉到他的胆怯,目光中满是深思之色:“你说,他们是何时动手的?”
心腹听到问题,反而放下了心,然后跟着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须臾,却只能无奈摇头:“属下不知……”
他这些年早就练就出了火眼金睛,不论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来了,随便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粑粑。
但是今日他全程都跟在炎逸晨身边,不论是平南王还是平南王妃,与陛下接触的时间都太短了,而且二人还十分规矩,并未做什么逾矩的举动。
府中的下人们也很正常……
事发之后他想的头都秃了,都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他当然想不出来,因为锦宁根本没有直接给炎逸晨下毒。
她只是在身上涂了一种名叫迷迭花的所制作而成的香料。
这迷迭花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品种,平常只做观赏用,无毒。
但,只要吃过韭菜的人再闻到这种香气,就会发情。
炎逸晨喜欢吃韭菜,所以喜宴上有韭菜馅的盒子。
而她只在迎接他的时候涂了迷迭花的香料,待到离开炎逸晨的视线,她就立马将别的味道相近的香料抹在了身上。
如此,别的宾客就不会中招。
至于平南王府中的人,她今天已经明令禁止这些人吃宴席上的任何东西了,所以不可能有人猜到炎逸晨的发情和饮食有关。
毕竟,今日是平南王府的主场,宴席未结束,府中的人只负责招待宾客而不吃不喝是很正常的。
而炎逸晨带来的人基本都是下人,更是不会上桌。
唯一会上桌的贺雪灵,对韭菜这种味道很大的菜深恶痛绝……
而且,整个席间她也没怎么吃别的东西。
所以这一遭算计下来,就算有能猜到是锦宁动了手脚,也猜不到她是怎么动的手脚。
没有证据之下,炎逸晨就算怀疑她又如何?
第二天,炎逸晨就回宫了。
来的时候他为了象征帝后恩爱,只带了贺雪灵一个人。
回去的时候,身边的女伴却加了一个。
当真是,一段“佳话。”
送走了这几个瘟神之后,锦宁挥退左右,对另外一个已经婚配但丈夫没有纳妾的婢女桃红问道:“桃红,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有一日你相公纳了妾,或者你发现他流连花丛,你会原谅他吗?”
桃红还以为王妃还在介意王爷和侧妃之间的事情,慌的跪了下去:“王妃,奴婢不敢乱言。”
锦宁让她起身,很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里:“你只管说实话,我不会怪你。如果有别人会怪你,我也会保下你。”
如果被问话的人是兰香,那她一定能猜出锦宁这一席话之后的期许是——不会原谅。
可惜桃红不是兰香。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回到:“王妃,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若是奴婢真的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奴婢也是会原谅的。毕竟男人嘛,哪里有不沾花惹草的?”
随即苦笑:“说实话,若非奴婢是您身边的人,家中的相公绝对不会如此听话。”
“明白了。”
锦宁挥退了桃红,若有所思。
兰香默默看着,大约猜到了王妃的用意,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帝后回宫以后,便开始陷入了冷战。
炎逸晨在回宫后第二天上朝,就重启了选秀的流程。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要知道皇帝刚刚大婚后不久,不少朝臣就希望皇帝能同时开启选秀,好绵延子嗣,保证王朝的运势绵延不绝。
但,皇帝当时很硬起地拒绝了。
之后的三年,不少老臣拼死力荐,也没什么卵用。
谁能想到,在这些老臣已经认命了之后,皇帝陛下却突然想开了呢?
那些老臣在开心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陛下如今公开渣了皇后,贺家一定会反对的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了左前方那身着深红色蟒纹长袍的老者身上,目光各异。
新皇也看了过去,淡淡道:“摄政王,你以为如何?”
这老者便是当今摄政王,贺儒风。
贺儒风前几日就接到了女儿千辛万苦送来的密报,得知了皇帝想要拔出贺家的“良苦用心”。
他当时还不怎么相信。
毕竟,他辅佐了三代君王,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前两代皇帝都待他师如父,谁还能想到这第三代的君王一上位,就想踏着贺家的尸骨奠定功业呢?
他表示,hin心寒。
但,皇帝此时的问题,明显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