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多月前,盛铭就已经盯上了出狱的盛垄,设法让他来找自己,而不是一出来就找盛霖夫妻。
盛垄一出狱听说盛铭现在是盛天娱乐的总裁,身价亿万啊,整天吃喝玩乐,身边女人不断,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享受。
他身为他老子,儿子过上好日子了,当然就得孝敬孝敬老子!
盛垄只记得当年被他当小鸡仔一样打骂最后卖掉的儿子,以为他还像小时候好拿捏,找上盛铭的时候跟个大爷一样,开口就让盛铭给他车和房子,再给他一百万。
盛铭装作畏惧,畏惧他拆穿自己的身份,畏惧他找盛霖夫妻的麻烦。
实际上他的确不想让陆倾乔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也不希望盛霖夫妻再度因为自己被盛垄侵扰,但还不到能让盛垄拿这个威胁的地步。
他会费心思和盛垄周旋,不过是要一步一步把他引到圈套里,不论他最后下场怎么样,他也能把自己摘个干净。
早在年初,盛铭就已经开始布置着,等盛垄出狱,如果他没有来找自己或者想要去打扰盛霖夫妻,他还会放他一条活路。
只可惜这个人本性恶,不会放过盛铭,所以只能让他消失才能消停!
盛垄带着钱离开,跟个大爷一样打了车,直奔地下赌场。
“盛哥,有几天不见你,这几天去哪里发财?也不带带兄弟?”一个长方形脸,眼睛窄而狭长,眼下眼袋耷拉,面色透露不健康的萎靡的男人热情的凑了过来。
这人叫张山,常年混迹地下赌场,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干,早年的时候因为得罪人,右手手指被砍了后两根。
盛垄和他自然是在赌场认识,手气不错晚上可以一起吃吃宵夜,手气差了就一起骂骂咧咧,两人可以说是脾性相投,相见恨晚。
“哎,找我儿子要钱去了,那小王八羔子躲了我好几天,刚刚才在半路上堵着他。”盛垄从兜里掏出盛铭扔给他那盒烟来,递了一根给张山。
“呦,好烟哇。”张山眼神放光的勾着身子接了烟后,给盛垄点了烟,然后又一派奉承道,“盛哥,你儿子可是大老板,随便出手都是百万几百万的,这回给了你多少?也让兄弟我吃点残渣碎末呗。”
“那小鳖孙小气吧啦的,我今天只拿到十万,但我说了,明天让他再给我转九十万,否则老子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个不孝子!”盛垄非常享受这种被奉承的感觉,兑换了筹码之后,送了张山几个,看着他一副狗腿的模样,身心舒畅。
这一舒畅,盛垄的手气也好了起来,在赌场里直到第二天也沉迷于赌桌没注意盛铭有没有给他打钱。
盛铭自然是没有给他打钱,盛垄的在赌场的情况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已经一个月了,盛垄以为自己完全将盛铭掌控在手掌当中,任由他捏扁捏圆,还想要长长久久的就这么拿盛铭当提款机使。
却不知道,这将是他踏入人间地狱的开始。
赌场里。
盛垄这一天一夜手上筹码一路赢多输少,不少人因为他一连的胜率围观过来,在一旁羡慕、奉承、表扬、讨教,全都让盛垄飘飘然如坐云端以为自己是个高人。
地下赌场的赌局按照最低筹码从低到高,盛垄是一路手上拿着十万筹码从低档赌桌到高级赌桌,在高级赌桌又赢了好几把,手头上的筹码直接堆到了五百万,他豪爽的指缝里漏了些筹码给身边围着他的人,被人前后的伺候着送上吃喝、递烟打火,让他自尊心得到了莫大的充实。
正享受着的时候,一连输了几局,他才发现在高等级的赌局上,他手里的五百万瞬间大减半,但他丝毫没有想过要抽身,而是自信能赢回来,并且一定能赢得更多。
就这样,盛垄在一众人的围观奉承之下,连手里最初的十万本金都输光光。
“盛哥,还玩吗?”身边围着的人问道。
“你问的是什么废话!这可是盛哥,我们盛哥用十万本金赢了几百万,输了这点算什么?”
“就是,我们盛哥儿子可是大总裁,想要多少钱没有,难道还在乎这点钱?”
“盛哥是什么人,赌神啊,肯定是嫌赢太多回,没意思不刺激了,所以才故意输的!盛哥这回是什么想法,要不要挑战用一百万赢它个千万上亿的,好让哥们儿开开眼。”
“盛哥不愧是赌神,太会玩儿了。”
“盛哥这么厉害,收我做小弟吧,随便怎么使唤都成。”
……
盛垄好面子,这会儿被捧得极高,自然不愿下来,立即找了借口说要去厕所一趟,回来再继续,他在厕所联系盛铭联系不上,低骂了一会儿,想到外头还有人等着他,他可不想跌面子说自己没钱不玩儿了,这会儿又想到了常年混迹这里头的好兄弟张山。m.qqxsnew
张山过来的时候,那张长期在赌场熬夜的疲惫脸上喜滋滋的。
听盛垄说要借钱,他笑嘿嘿的爽快道:“盛哥,借钱好说啊,你昨晚给我的一千,我赢了不少,这会儿手头上有五千了,我把本金一千给你,再借你一千,怎么样?”
两千?
盛垄觉得就跟没有一样,哪儿看得上,看着张山这副还挺得意的嘴脸,只觉得他活该混这么多年都还是这德性。
盛垄又尝试联系盛铭,依旧没联系上,只能重新看向张山,问:“你有没有办法给我借一百万过来?”
“盛哥,我哪儿有那本事啊。”张山说着,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不过你要是想借,我倒是知道赌场有个地方可以借……”
盛垄自信拿捏着盛铭,就算是输盛铭也肯定会给他还钱,更别提他自信自己能赢!
但是最后借了一百万输光,又借了一百万……
盛垄又在赌场待了一天一夜,输多赢少,但身边那些吹捧奉承的人却一直都在,赢了一局就把他吹上天,输了很多局也都让他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