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贞元公主,其他人的令牌可有机会?”朱佑极随口询问。
梁温书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解释道:“其余皆是皇亲国戚,都不在业京,要不在外镇守城池,要不就在封地颐养天年,想要从他们手中得到令牌,无疑比登天还难。”
闻言,朱佑极微微点了点头:“说说吧,大奉皇帝的情况。”
“好,那我就和你说一说陛下的情况吧。”梁温书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陛下,她大奉历史上的唯一女帝,也是大奉有史以来,武道修为最强大的帝王。”
“根据流传在外的传说,陛下的武道实力,差不多已经达到超脱境了。”
“作为帝王,还是一位女帝,能有如此修为,已经令不少男人都汗颜了。”
“但,陛下的才学也是极为惊人,早些年,她拜入青云书院,化名英台,获得了青云书院当年的魁首,名动大奉,她的儒道修为也很高深,可能接近我。”
“陛下登基以来,颁布了许多新政,解决了不少问题,很受百姓爱戴。”
梁温书所说的情况,有的,朱佑极了解。
有的朱佑极并不清楚。
比如女帝的武道实力,又比如说女帝的儒道实力。
“接近你?”
“也就是说,她的儒道实力,已经接近半步大儒了?”朱佑极微皱眉头,问道。
梁温书微微颔首,回答:“是的,这件事,我向师父求证过,反正陛下的儒道实力,绝对不低。”
“只是受限于皇亲国戚的身份,当初她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机会,选择返回皇宫,争夺皇位。”
“最终,她成功了。”
梁温书寥寥几句话,朱佑极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打破重重危难、步步荆棘、步步血泪,走出来的一代女帝。
“看起来,这位大奉女帝,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朱佑极若有所指的说道。
“这就是关于陛下的情况。”梁温书抬手一挥,收起了天地大同棋盘。
周围的景象,斗转星移,无数的颜色来回重叠消散,光点犹如灵气一般,升腾起来,随之消散。
两人再次回到了临江阁的大厅。
小鱼儿和江别鹤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朱佑极的身后。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朱佑极与梁温书都很清楚,就在刚刚,一件亚圣级别的伴身儒器,彻底易主了。
“柳前辈,那我就告辞了。”梁温书站起身来,恭敬一礼,缓缓离去。
朱佑极看着梁温书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见状,小鱼儿连忙围了上来,追问道:“柳大哥,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好像突然忘记了什么?”
“我也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我能感觉到遗忘,却记不起来。”江别鹤也走了上来。
朱佑极站起身来,看向两人,道:“刚刚,我与梁温书进行了一场比试,胜负已分,所以他离开了。”
“嗯?”
“结束了?”
“这么快?”
小鱼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对于事情的结果,大感意外。
“柳大哥,谁赢了?”
听见小鱼儿的问题,江别鹤虽没开口询问,但目光也看向了朱佑极。
很显然,他对于这件事的结果,也很关注。
“他输了。”朱佑极言简意赅的说道。
江别鹤瞳孔微缩,心头一跳,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早有猜测,但朱佑极亲口说出来,依旧感到极为震撼。
哪怕朱佑极是大儒,哪怕状元郎梁温书只是半步大儒,可梁温书可是青云书院院长李若云的亲传弟子,无论是地位,实力,还是名望,在整个业京,那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翰林院的着作郎,但谁都知道,这位可是有机会进入内阁,成为未来的国之支柱,内阁首辅的存在。
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他会有这个未来。
可是他输了。
输给了一位名不经传的无名大儒——柳云。
这在业京,绝对捅破天的大事。
一旦宣扬出去,肯定会引起整个业京的议论。
“啊?”
“柳大哥,你赢了?”
“太棒了!”
“我就知道你会赢的,你可是大儒啊!”
小鱼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恭喜道。
“好了。”朱佑极看着小鱼儿耍宝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江别鹤,道:“江别鹤,不是说今天邀请我去府中做客吗?”
“还等什么?”
“哦哦哦……”江别鹤连忙反应过来,邀请道:“柳公子,你跟我来吧。”
“好。”
朱佑极微微拂袖,跟上了江别鹤。
“我也去。”小鱼儿也跟了上来。
一行人,向着城东的住宅区走去。
……
业京,皇宫,御书房。
“你败了?”
宽大的书桌之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周折文书,一位身着龙袍、头戴龙冠的女子,正在低头伏案,认真的批改着周折。
她一边批阅着周折,一边开口问道。
作为翰林院的着作郎,梁温书恭敬行礼,道:“回禀陛下,臣败了。”
“说说,你是怎么败的?”女帝没有抬头,依旧伏案批改文书,专心致志。
“是,陛下。”
梁温书没有隐瞒,将两人交手的经过,尽数说了出来。
就连其中的细节,他事无巨细的一同汇报了。
包括朱佑极提的问题,还有他会的那些古棋定式。
女帝一直没有吭声,静静旁听着,手上批改着文书,直到听见朱佑极赢走《定性书》的话,一直批改文书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女帝默默放下手中的墨笔,第一次抬起头来,露出了威严、清冷、高贵极致的旷世容颜,她的脸极为精致,线条优美,仿佛上天打造出来的珍品。
“《定性书》是青云书院的至宝,当年,朕在青云书院求学,向院长请求一观,但被拒绝了。”
“没想到,他居然将此物交给了你?”
“而且,你还将它输掉了?”
女帝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梁温书,有些玩味的说道。
闻言,梁温书并未显露出其他的情绪,只是平静的说:“臣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朕的状元郎,翰林院的着作郎,朝廷的正七品官员,居然会说出技不如人的话?”
女帝眼眸微眯,一股威严强大的气势,散发了出来,语气听不出喜怒。
“臣有罪。”
“臣没有完成陛下的交代,有负陛下所托。”
“请陛下责罚!”
梁温书连忙半跪下来,低头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