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心满眼为司家,可她呢,她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你与她的立场从来不同,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去指责她所做的一切?”褚渊从开始时,就不喜欢司临玄的为人处世。
处处说想为她好,可从来不曾考虑过她的处境。
这番凌厉的指责,也是让司临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深深吸气,无法认同褚渊所说的,既然他都说了这是立场的不同,那么他坚定地站在他的立场上又有什么错?
“果真道不同不相为谋。”司临玄冷笑,亦是认同了这个说法,“既然你会为司家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司家自然也留你不得。星染,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司家。
墨星染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好啊。”
云淡风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司临玄,他只能长长叹息,将这一段短暂的相遇化作句点。
而当以后,司临玄回想起今日的作为时,则是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那时候的司临玄,也在恍然间惊觉,原来当真有人是注定要错过的。
墨星染看向了司临玄身后的那些人,那些弟子们都拢着眉,都似是有些心事的模样。
她将他们的神情一览无遗,纵然今天脱离了司家过早了一些,但那败落司家人心的事情,却倒是挺顺利的。
司家从开始就不团结,现在或许更会因为她而变得散乱,毕竟一个没有凝聚力的地方,时间久了,则是没有待下去的价值了。
墨星染召唤出酒酒,三人便到了酒酒的背上,酒酒一扬火红色的翅膀,便腾飞而起。
她站在酒酒的身上,那张平凡的脸蛋都显得更加不俗,“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司家收拾下东西,很快就会离开。”
这话像是为了给司临玄他们一颗定心丸,让他们不必去担心那多余的事情。
司临玄看着墨星染离去的决然背影,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当墨星染搭在酒酒的身上,偌大的血凤羽翼在司家上方挥动着,拂起一阵阵强风,让司家那些未曾离开的人都感觉置身于一片阴影之中。
“那只凤凰……”司莫寒本在商量要事,却被外面各种震惊呼喊的声音唤了出来,他震惊地看着头顶上方的那只凤凰,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但这震撼程度,依旧是叫他惊叹。
“没想到啊,我们司家的弟子中居然出现了一个驭兽师,威风啊!”一位长老十分自豪,似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孩子,为自己长脸了似的。
而墨星染则是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从酒酒的身上慢慢走了下来,她如神女一般,被全部的人敬仰注视着。
司莫寒微笑着走上前去,对墨星染说道:“孩子,你回来了,不知此行可有收获啊?”
他对还未归来的其他人并没有过多关注,如今满心满眼地便是墨星染。
“还好。”墨星染轻轻勾唇,“不过,我许是没办法在司家待下去了。”
反正总归是要说明的,也不用藏着。
司莫寒微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脑袋中出现了些许疑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龙息之地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待不下去了?”司莫寒实在不能理解,这怎么去了一回龙息之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墨星染手中轻轻转着匕首,“因为我的手上沾了血,我用这把匕首,直接捣烂了左凝霜的心脏。”
司莫寒的头皮猛地一阵发麻,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着墨星染那颇为自在的表情,他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
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而且,我还把左家的儿子给废了。”墨星染摇摇头,“像我这样的人,司临玄容不了我。”
墨星染嗓音顿了顿,嘴角扯开一抹笑意:“而司家也容不下我,所以二家主,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她还不打算放弃司莫寒,指不准这位还会派上用场呢。
司莫寒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踉跄着,若非是身边有人扶着,他定然会眼前一黑跌倒下去。
其他人听到墨星染这毫无所谓的话语时,更是沉默了,为什么在她的口中杀一两个人就这么简单呢?
但是,那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相当厉害的存在啊。
长老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若是想要为司家保下这天云大陆上,如今好不容易出现的驭兽师,那势必会与左家宗门为敌。左棠风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
自然,他们需要权衡,这一切是否值得。
可赌上一整个司家,当真值得么?
墨星染没再说什么,只是与褚渊、南宫煦去收拾了东西,“他们是我的同谋,也没办法在司家待下去了。所以,我们会一起离开。”
这样倒是也好,以后做事也就能方便不少。
南宫煦嘴角抽了抽,在墨星染的身后小声提醒道:“姐姐,咱们能不能说的好听点儿,这叫一根绳上的蚂蚱!啥同谋啊,我啥都没做!”
褚渊只道:“此事与你们无关,左家问责,如实说就好。”
“你们不要着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司莫寒心中自然不愿意墨星染就这样离去。
他们司家如今的荣光全都仰仗于这个丫头驭兽师的名号,她是绝世的天才,若是让她离开,司家又会被置于如何的境地?
司莫寒还没回过神儿来,许久不曾露面的司莫原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让他们走!”
死莫元盯着墨星染的方向,眉眼间隽着几分严肃,“你们将司家的规矩视若无物,我们司家也绝不包庇,就事论事,你们理当受罚。而且,这是我们司家将你们逐出去的!”
墨星染轻轻抿着唇角,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司家的人居然还要如此注重名声?
她表示不理解。
而墨星染还是摇头道:“我们受罚?我不知道我们违反了哪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