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不是说,换血是因为父亲体内的血液积淀了太多毒素,为何现在还要解毒?
“血液从何而生?”墨星染带着些笑意问道,“血液清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要服下解毒散,不然又是功亏一篑。小子,你该不会觉得我闲的没事干,净做些无用功吧?”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司临玄屁话这么多!
被墨星染说得无话可说,但是司临玄还不忘问一句:“这解毒散,不会对我父亲造成什么影响吧?”
“放心,我还想安安全全地走出这扇门。”墨星染没再多说,却也并未打算离开。
见此,司临玄显然是知道定然还有后续的,立即让人去冲了百毒散给司莫原服下。
在司莫原服下后,他果然感觉到体内瞬间轻盈了不少,“玄儿,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整日缠绵病榻,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了信心,如今他又可以重新站起来,又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充盈的饱满的力量,他又觉得,若是能将这个炼丹师留下,自家绝对能在世家中更往前。
墨星染则是上前去把了脉,毒素彻底清除,“接下来就是调养身子了,这段时间,别动怒,也别用灵力,尽可能多起来走动走动,有助于你的恢复。”
墨星染又拿出一瓶丹药:“这是上品丹药,一天服一粒,服完便好了。”
司临玄忙从她的手中接下。
而后,墨星染则是看着他们,见司临玄还没有要付诊金的想法,便伸出一只手,“之前你们付过定金了,今日治疗,加上我用的那些丹药,再给我三十颗紫灵晶就好了。”
三十颗紫灵晶!
这诊金可真不便宜!若非自家家大业大,怕是真付不起这诊金。
可转念一想,这三十颗紫灵晶换自己父亲的健康安好,便也值了。
“我让管家去取了给你。”随即,他打开门去吩咐管家去紫灵晶来。
见墨星染等候的时间,他则是又开始邀请墨星染:“不知阁下可愿意留在司家,我们定会给你最好的待遇。”
一听司临玄张这个嘴,墨星染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她连忙摆了摆手,道:“别,我随意惯了,不喜欢被管着。”
而且,这些个司家人啊,真不愧是一家的。无论是大哥二哥,还是这大侄子,怎么都喜欢说,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待遇。
啊呸!
她拒绝后,管家带着灵晶便交给了墨星染,墨星染将其收起,立即从这里离开。
出门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她急忙出了司家的门,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回到了司家。
她回来时,正巧遇上司莫寒身边的随从过来带她与褚渊去新住处,墨星染迅速收拾完东西,便与褚渊搬到了新地方去。
等到随从离开,她才是如释重负。
好在,今天将一切都完成了。
褚渊用灵力迅速烧好了水,泡了一壶茶,给墨星染倒了一杯:“你身上为何有一股腥臭味?”
现在治病……都兴这样的吗?
墨星染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还真是被沾上了一些味道,她忙解释道:“今日治疗的法子比较血腥,大概是在那里待得太久,沾上味儿了。”
她也没去喝泡好的茶,兀自先去沐浴去味儿。
褚渊看着自己刚倒好的茶水,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司临玄也是得到了消息,匆匆寻了前来。
“星染,阿渊?”司临玄见褚渊坐在院子里悠哉地喝茶,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忽然升了起来。
本来今日父亲身体好转,他沉浸于喜悦之中,可忽然又得到消息说,星染姐弟两人在见过叔父之后,便被叔父的人带着到了这院子里单独住下。
“她在沐浴。”褚渊眼皮也没抬,摇摇头,自己品了另一杯茶。
司临玄大步走至褚渊面前,对叔父见他们姐弟二人的事情更是紧张:“叔父见你们是为何?”
“他是二家主,我们是弟子,他想见我们,我们还能不见么?”褚渊只觉着这茶不错,那女人不喝,可惜了。
“是我太过着急了。”司临玄也知自己这般追问,会让阿渊反感,立即在褚渊面前坐下,吸气后温柔笑道:“我只是担心叔父会对你们二人不利。”
褚渊听后更是讥诮:“若真要不利,我们如今也不会安然待在这里了。”
“所以你们姐弟,是打算为我叔父效力么?”司临玄的笑意僵住,他刚才的话只是试探,可偏偏阿渊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与叔父迟早是要站在对立面的,而谁都可以站在叔父那边,他唯独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星染站在他叔父那边。
褚渊将茶杯放下,狭长的眸子在逐渐昏暗的环境之下,显得清傲幽深,不似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模样。
“有何不可?何况,你们不是一家人么?何必在意这么多。”
这一句话,倒是彻彻底底将司临玄的话堵住了。
“阿渊,你明知道……”司临玄皱着眉,再没笑意,颇为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与你姐姐并肩作战的。”
“那只是你希望罢了。”褚渊笑谑不已:“我姐姐可没同意。”
他清楚地知道墨星染要什么,她要的是曾经对墨家痛下杀手的全部家族覆灭。她的心,绝不会放在一个不该放的人身上。
司临玄许是被气到了,猛然起身,高大的身影竟被黄昏覆拥着,露出几分落寞。
“你不能替她做决定的。”良久后,他才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完后,他大步离开。
而在他离开后,墨星染也沐浴完,从屋内出来。
她洗过头发,发梢上还带着一丝清香,隔着不远褚渊就闻到了。
墨星染正用干净的布巾擦着头发,可终究还是有水珠顺着锁骨滑下,没入在那一片幽香之中。
“刚才是谁来了么?”她问道。
褚渊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一瞬间有些无处安放,“是司临玄。”
“是因为我们见了司莫寒,所以坐不住了?”墨星染坐下,才刚沐浴完,她觉着有些体热,便拿起刚刚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清香之余,还不涩口。
褚渊给她重新倒了一杯:“大概是,还特意来表明了心意。”
“嗯?什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