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劳烦你交出沉香榭的丫鬟,那是大公子的丫鬟,便是犯了错也该大公子管教,而不是您用私行。”
前一句喊人的是乔雨,后一句则是徐嬷嬷的高声呼唤。
两人一前一后,更有徐嬷嬷的点名道姓,温绍辉瞬间回了理智松了手,就在这瞬间,孟欢顾不上喘气,嘶哑着声音高喊出声,“啊……”
这一声立刻就吸引了外面院子的注意力,同时间孟欢获得了温绍辉更冰冷的眼神。
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温绍辉也意识到自己被反算计了。
事情已经这般,不可能大白天把一个活人给弄没了,但这口气他不可能就这么咽下去,“记住,是你给我下药缠上我,若敢乱言,小心我覆灭了整个孟家,别以为我祖母姓孟我就干不出来这个事,再如何蹉跎你生母定是错错有余。”
警告了一番,温绍辉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起身速度穿上了衣服。
他要女人是他自己的事,但被人强上那就是耻辱了。
孟欢哪里敢不从,“是, 世子爷。”连忙应声, 并忍着车碾压过的痛起身速度穿衣。
温绍辉却不再管她,穿好衣服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而走到庭院里, 第一句便是,“来人,贱婢下药祸主,杖责二十大板。”
失职的飞羽来不及请罪, 立刻就执行命令, “是,世子爷。”
下一刻飞羽就进了屋,孟欢忍着疼痛才来得及穿上里衣,就被直接拉了出来丢下了地上, 下一刻棍子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温绍辉这一出, 让王嬷嬷替他辩驳都没来得及出口,直接就傻在了那。
乔雨也吓死了,昨晚她本是同样的心思, 后来被药物折磨,再后来被人给她扎好了,紧接着就安排了她指证孟欢的任务,开始她还有些嫉妒孟欢,但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多幸运。
此刻被吓得愣是不敢言语一句。
“打完了拎去沉香榭。”丢下一句,温绍辉直接大步就朝月落阁外走去,他倒要看看温瑾瑜怎么交代, 又要看看那两个丫鬟都在这, 那温瑾瑜当如何,他亲自下的药不可能错。
王嬷嬷完全傻在了那, 被震惊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反倒是徐嬷嬷, 冷眼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板子满身狼狈的孟欢,随后快步跟上了离开的温绍辉。
乔雨见状也麻溜跟了上去, 她可不敢留下来, 被折腾了一夜, 再打二十板子, 直接过去了都不是不可能,她可不想死, 她的目的不过是搏个富贵,谁给的都一样。
……
月落阁到沉香榭的路,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足够温绍辉冷静,足够温绍辉去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以及温瑾瑜都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甚至如何对峙掰回一城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还出现在了温瑾瑜的身边。
晨起的眸光那般柔和,但此时此刻却是那么刺目, 一直自认对宋妍萝是满腹的爱,哪怕她另嫁, 但这一刻温绍辉生出了恨,生出了不再是想要将人囚禁的恨,而是想要将人狠狠折磨的恨。
王嬷嬷反应慢了几步, 但到底还是跟来了,也因此在看到堂屋里温瑾瑜为宋妍萝布菜时,整个人傻在了那, 这大少夫人如何在这?
一行人就那么冲进院子,怎么可能没惊动堂屋里正在用膳的两人。
宋妍萝本来是侧对着屋门的,听到动静后,下意识便侧首看了过去,彼时唇边正叼着温瑾瑜刚刚嫁给她的糕点,本就一直等着戏,眼瞧着这么一大波人就这么来了,顿时心情愉悦极了,特别是在瞧见温绍辉脖颈上的红痕的时候,只觉得舒坦极了。
一次又一次算计她,如今自食恶果, 再也没有比这个舒心的了,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被一个女子强上是个什么感觉。
瞧着宋妍萝看过来,温绍辉近乎忍着蚀骨的恨意开口道:“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那一双看着宋妍萝的眸子近乎泣血。
然这并没有换得宋妍萝的任何柔软,“二弟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宋妍萝一副懵懂的样子。
而这幅样子刺激得温绍辉更疯魔, “阿萝,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你当真恨我至此?”
一句阿萝无形之中就彰显了两人之间的亲密。
而这一声让宋妍萝立刻冷了脸,这个称呼她听一次恶心一次。
“温绍辉,注意用词,这是你嫂嫂,你这是要作何?与我宣战吗?”温瑾瑜抢在宋妍萝之前开了口,满身冷意不比温绍辉少。
这一句让温绍辉的视线瞬间从宋妍萝身上转向了他,眸中已然不止是恨意,而是明目张胆的杀意,“温瑾瑜,本就是我的妻,是你横刀夺爱,你哪里的资格跟我在这里叫嚣?”
说着,温绍辉再次看向了宋妍萝,“你记恨我,他温瑾瑜就不姓温吗?他又比我好在哪?他不如我太多,你以为他诚心待你吗?他只会更加踩踏你。”
“我如何,不劳二弟操心,另外,温绍辉,是你自己不珍惜,何来的横刀夺爱,且现如今,你已然与永安郡主缔结婚约,你这般言语,是要置永安郡主于何地?又是置定国公府于何地?你这是要违背皇命吗?”
一句皇命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压在了温绍辉的身上,让他几变面色却又无从辩驳。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飞羽领着身躯单薄近乎昏迷的孟欢扔在了地上,只见她脖颈上到处是青紫,而整个后背因为杖责,不堪负重染红了血迹。
缩在人群里的乔雨看着这一幕直接瑟瑟发抖。
宋妍萝没想到温绍辉这么狠,不过也不意外,这完全就是温绍辉做事的风格,而这孟欢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谁。
“兄长不解释一下,你的丫鬟为什么会在我的院子里,我的屋子里?还用下三滥的手段纠缠于我?兄长你便是不满祖母的安排,大不了当个丫鬟使便好,何至于指使她来爬我床?兄长这是要作何?陛下前脚赐婚,后脚兄长就做出这样的事,是要陷定国公府于不义,让陛下以为定国公府对赐婚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