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心跳慢了半拍,光着脚两下子“踏踏”走到门前,打开门。
卫迟好端端的站在门前,她既没在卫迟身上看到伤痕,也没有见其身形消瘦。
卫迟笑着整理了一下江满的头发。
江满大约是在床上躺了许久,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她低下头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卫迟说:“你先吃点东西,我慢慢告诉你。”
卫迟手上提了个食盒,他把食盒放在堂前桌子上打开,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只山楂梅子汤一碗,薄皮饼一张,酥皮点心一碟。
“随便吃一点,夜这么长。”
江满仍旧没有胃口。
卫迟戏谑:“难不成等人喂你?可这儿也没有别人。”
江满囧,端起甜汤抿了一下,酸味甜味交织在口中漫开,她这才感觉有点饿了。
卫迟把饼子递给江满,江满接过咬了一口,卫迟又把点心推到江满面前。
江满都尝了一点,卫迟看着江满欲让她多吃一点,想想还是算了。
江满吃好,卫迟东扯西扯又说了半天,才切入正题:“阿满,我想娶你。”
江满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卫迟说:“闫西很早就让我和你说清楚,我私心希望自己能留在你身边,不敢和你说,拖了又拖……”
“我从寒门爬上来,手上沾过不少脏,你今天做的事情我没少做,只是以前是自己动手,现在大多让其它人动手。”
江满抿唇。
“赵立的事也确实是我干的……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不能留,当然还有其它官场上的原因。”卫迟心中也有点紧张,沉吟一会儿组织语言,又说道。
“你会害怕我吗?”
江满不害怕,只是有点点心疼。
感受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渐渐流逝,卫迟一样会恶心害怕吧?
他因此在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她没有在他身边。
他得罪了人举步维艰的时候,她还是不能从旁安慰他。
事实上,在他们分开的这几年,她过得还不错。
江满自责又扭捏。
“你为什么突然……突然说……”
卫迟很认真的说:“不是突然,只是以前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事,也不相信你不介意。”
江满知道卫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挑在这个这个时机,她嘟囔:“我都行。”
卫迟没有表现的大喜,只是继续说:“这几日的牢狱之灾是我自愿挨的,为的就是沈义嵘放松警惕,沈义嵘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最南边的郡里,那会有人解决他。”
卫迟又问:“你知道解决是什么意思吗?”
江满心底有个猜测,又觉得不大可能。
卫迟看出江满所想,告诉她的确如此。
江满这下真的有些害怕了,她再不懂这些事情,也知道沈义嵘是当朝太子,更是当今唯一的皇子。
无人继储,必将大乱。
卫迟问江满,他可不可以这样做。
江满此时的心情复杂,可惜她土生土长当朝人,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复杂的心情。
现男友要干掉前男友,不仅当着她面说,还问她可不可以。
当真一道送命题。
而且沈义嵘的身份不只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