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京、侑介和凛凛从当地机场出来后,人生地不熟的三人花了两倍车资招了一辆计程车、坐去风斗所在的镇疗养院。因为是乡下地方、路况不太好,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在月上中天的时分,三人总算到达位于山脚下的目的地。
“右京桑!太好了,你们终于到了!”风斗的助理——猿渡、热泪盈眶地从疗养院门口奔向刚下计程车的三人,“你们要是不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右京皱起眉头:“怎么,风斗的情况很不好吗?”
“这倒不是……其实是因为——……”猿渡把风斗如何受伤、医生的诊断以及令他头疼的最大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场的三人。
“风斗那家伙,真不省心。”猿渡领着三人前去风斗病房的途中,侑介同情地拍了拍猿渡的肩膀,“亏你能在他身边干那么久,真是一条好汉!”
猿渡:“侑介桑谬赞了,实际上风斗桑除了嘴巴坏一点、脾气反复一点之外,并不会刻意刁难我们这些小助理,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可以划入“好伺候的艺人”里了……啊!瞧我都在风斗桑的家人面前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风斗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侑介:“不,你一点都没说错!光是嘴巴坏和脾气反复这两点都足够讨人厌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时都觉得他很可恶、很难忍,你只是他的助理就这么能忍辱负重,就是你的本事啊。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百忍成银?你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是百忍成金,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右京忍不住纠正了侑介可怕的国语程度,又向猿渡说,“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弟弟给你添麻烦了,以后若是再有难以解决的事情发生,请千万不用客气、直接给我电话,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很乐意帮忙。”
“哈哈,一定一定。”猿渡握住右京的手、感激不尽地上下摇了摇。
刚靠近风斗的病房,风斗的怒吼声便从房间里传到四人的耳中——
“你们一个两个挡在门口做什么?!走开啦,谁让你们擅作主张帮我辞演的?!我要回剧组亲自向导演解释!”
“可是风斗君,你受伤了啊,医生说要静养……”
“医生、医生……这种乡下地方会有什么靠谱的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风、风斗君,不要随便移动啊!你的脚虽然没断、但腿骨上的裂痕……”
“啰嗦!!”
…………
……
右京的脸色顿时转黑,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病房的前面、打开房门就朝那个骚动的制造者劈头盖脸地喝道:“给我躺回去!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吗?!”
两名小助理——一个跪在地上拖住风斗的腰、另一个张臂拦住风斗的去路,此时齐齐愣住了,不晓得突然杀出来的这个气势汹汹的精英男是何许人也。
原本拼命想要挣脱助理们围困的风斗、顿住身形:“右……京?”
“是我没错。”右京对没大没小的风斗讽刺道,“虽然是一家人,但我们之间的交情明显还没到让你直呼我名字的程度,可以的话请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敬语。”
“哟~”侑介自右京身后探出头,上下打量了风斗一眼,“你看上去还挺精神的嘛?能吼这么大声,伤势大丈夫?”
“……侑介?”风斗看见侑介的脸又是一呆。
煞有介事的侑介:“我知道你很感动!其实我也不介意你用敬语称呼哥哥我的,‘风斗弟弟’。”
紧随侑介其后的凛凛认真地建议道:“能不能都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这个时间大吼大叫很扰民耶。”
“怎么是你?!”发现凛凛也在其中的风斗,露出错愕之极傻脸。
“怎么不能是我?我来探望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问题吗?”凛凛一脸“你很奇怪”的表情,继而严肃地说道,“因为我是妹妹,所以风斗君就不用太客气了,‘你啊你的’终究不是办法,请你直呼我的名字,谢谢。”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风斗嘴角抽搐,不善的眼神投到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猿渡身上,“猿渡桑,站得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啊,我还没感谢你的多管闲事呢……”
右京安抚地望了猿渡一眼,再转向风斗时、声音瞬时降至冰点:“不必恐吓你的助理,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倒是你,我很想听听你对这次受伤的想法——为什么拒绝用替身?自己亲自上阵我当你是敬业,可你又偏偏在这种危险的拍摄中走神?今晚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让你继续演艺事业的议题就得重新讨论了:作为你的监护人之一,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没有足够的行为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
“我……可是和经纪公司签了约的,你敢——……”风斗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哥哥。
右京的嘴角咧出一个嘲弄的弧度,双手盘于胸前、冷笑道:“你说我敢不敢?朝日奈建造还不至于连一笔小小的违约金都付不出来。”
风斗敢怒不敢言地将头别开:该死!他不得不承认、右京的威胁相当奏效!右京这家伙可不像雅臣那般心慈手软,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长期受到风斗压迫的两个小助理难得一见自己的主子吃瘪、激动得就差给右京鼓掌助威;只有猿渡有些担忧地考虑到假如这两兄弟真的谈不拢、风斗和经纪公司解约的话……他个人并不乐见这种两败俱伤的状况,希望右京只是唬一唬没有分寸的风斗吧?
◎
这种才住了一两千人的小镇、根本不会有医院这种地方,居民们有个头晕眼热只能去镇上的诊疗所。小小的诊疗所有限的几个床位、只提供给重症需要监护的病人,像风斗这种只是断个手啊断个脚啊的伤患坚持要住院的话、通常都会被丢到放牛吃草一般的疗养院。右京想要确认风斗的伤势、却对病例上鬼画符一般的医生体表示无能为力,于是猿渡便主动请缨、带右京见那位正在诊疗所值班的医生去了。
侑介和风斗照旧两看两相厌,侑介在病房里待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出去了外头溜达了;两个小助理则是被风斗以“眼见心烦”的奇葩理由逐出病房。
整个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凛凛和风斗两人。
凛凛对着风斗没有任何闲聊的欲望,两个人相对无言她也丝毫不感到气氛尴尬,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被睡神召唤的凛凛为了驱赶睡意,自顾自在病房里散起步来;行动不便又刚被右京震慑过的风斗见当他不存在、又一直在他床前不停绕来绕去的凛凛,额角□数根qing筋——
“……喂!你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扬言见一次打一次吗?怎么会这么好心千里迢迢来看我?”风斗警惕地注意着凛凛的一举一动,同时很没种地用厚厚的棉被把自己除了头部之外的其他要害都包裹起来。
“我来看你死透了没啊——”凛凛在大大的病房里转悠完、最后将眼睛定在风斗身上,“没死透的话,就来给你的伤口撒一把盐……什么的,风斗君不会当真了吧?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
“……!”风斗几乎要被凛凛的话气笑了,半晌才不屑地嗤声,“……哼,真好笑。”
“过奖了,说起来风斗君居功至伟呢。”凛凛阴笑着走近风斗,在风斗戒备的目光中、落座于摆在床头的一张凳子上,忽然出手扯开风斗的被子丢到床尾,接着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橙子,“风斗君想吃水果吗?”
“……你喂我吗?”风斗微微举了举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像是找回了场子似的邪气一笑,“虽然很麻烦妹妹酱,但我相信妹妹酱不会拒绝负伤的哥哥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风斗君千万别这么说,我相信你身残志坚,作为妹妹虽然不能以身相替,起码也要为你料理出一个单手能吃的水果!你等等、我很快就能弄好……”凛凛却拿起水果刀在圆滚滚的橙子上划了几刀、掰开一整块橙皮后取出一团完整的果肉,然后她不由分说就将果肉塞进风斗手里、期待地看着他,“风斗君,快吃吧~”
“…………”风斗被迫握着那团汁水四溢、淌得他一手湿黏的果肉、恶心得不行……家里谁不知他只吃削好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水果、并且还得给他附上水果叉!
他眯起双眼、狭瞳流过一道危险的光——凛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了风斗君?我已经帮你把皮剥掉咯,你用一只手也可以直接拿起来啃没关系啊?”凛凛那张故作无知的脸让风斗火冒三丈,“……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不会笑你吃相难看啦!撒~别客气嘛,吃吧吃吧~”
风斗简直想把那团果肉当成铅球丢到凛凛脸上!
他掐住它五指收紧,一滴、两滴、三滴……橘黄色的汁液无声地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成一小片脏兮兮水渍……
“…………”诶?不会这样就狂化了吧?凛凛谨慎地盯着好似把橙肉当成她的脑袋来捏爆的某个偶像。
不料他仿佛只当做发泄完一般将那团捏得惨不忍睹的果肉随手丢到地板上,而后似笑非笑地望向凛凛:“啊~啊,橙子不小心被我榨成橙汁了,白费了妹妹酱的工夫,真是不好意思呢。”
“……没关系,我可以再帮你剥。”凛凛拿出似乎蕴含了十万分耐心的笑容。
“可是我现在不想吃了呢,妹妹酱可以打盆水过来给我洗手吗?”风斗倏然格外客气地提出一个要求。
“当然……没问题。”凛凛满腹狐疑地起身打水去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风斗绝对有什么阴谋。
她把装了温水的脸盆放在床尾的小桌子上后,风斗慢吞吞地挪过去、把手伸入水中——
不够一秒钟,风斗就像被烫糊了似的、猛地抽出湿淋淋的手,顺带甩了凛凛一脸的水珠子:“妹妹酱!你、你想把我烫死吗?!”
“……”演得真好,缓缓抹了一把脸的凛凛真想为俳优(男演员)风斗君点个赞,“太烫了吗?抱歉,我马上帮你加点冷水……”
凛凛未如风斗所想的那样、把一整盆水拿回盥洗室,而是去灌了两个热水瓶回来,打开装了冷水的那个往脸盆里倒了一点。
风斗试过后:“这次太冷了。”
……
“热水倒多了吧?”
……
“我的手冻得好痛!”
……
“妹妹酱你果然对我有意见吗?”
……
倒腾了好几次,脸盆的水即将满溢而出,凛凛刚想阻止风斗继续试水温,风斗却像浑然不觉一样、狠狠将手插入盆中——
溢出的水顺着桌沿流到风斗的衣服上、床铺上,风斗慢慢扬起一张奸计得逞的俊脸:“……这下可怎么办好?妹妹酱,哥哥身上全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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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来就见到那位姓水的姑娘刷的三个负,大婶已经通过投诉的渠道删掉了,非常谢谢各位帮大婶说话的小天使们!!!民那大好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