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
……
凛凛自己告诉自己。
可刚刚,明显不止一口啊……!!!
f*ck~!!!f*ck~!!!f*ck~!!!f*ck~!!!f*ck~!!!
这种状况难道要说——
当做被狗咬了n口?
又或者——
反正第一次都没有了,第一百次也一样啦哈哈哈哈哈——……
哈……哈你妹啊!!!
此时的凛凛已经摆脱了风斗的压制,她赤脚站在钢琴凳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个捂着裤裆跳脚的混蛋偶像,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杀人不见血的谋划。
“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风斗冷汗狂飙的同时艰难地抬头望向表情狰狞的凛凛。
“……”凛凛讳莫如深地闭口不言。
虽然在别人眼里差不多等同默认的效果了。
“………………”风斗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自己给自己找到解释,“也对,就你以前那种让人倒胃口的打扮,又怎么会有男生跟你交往?”
他明明痛到额头上都布满汗珠,嘴上依旧一点都不饶人。
对啊,这就是她认识的“风斗君”呢。
“不过你的初吻给了我,一点也不吃亏吧?”风斗缓缓直起上半身,略显苍白的脸浮出讥诮的笑容。
也许是觉得身为一名偶像一直做捂裤裆的动作非常不雅,因而明明还在隐隐作痛,他还是强迫自己去克服那种痛楚。
“……我还以为经过了之前那件事,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能相安无事地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凛凛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什么都无法确定了。风斗君,你告诉我,是不是除了老死不相往来外,我们一碰面就只能这么非死即伤?”
风斗显然被她略微夸张的说法娱乐到了:“妹妹酱,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的吻当做对你的疼爱?实话说你这把年纪了还保留着初吻,其实很丢脸吧……啊,这么说我还做了一件好事?”
风斗不知悔改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凛凛那条名为“忍耐”和“息事宁人”的神经。
她不可能每次都像之前那样直接跑到他的活动现场恶心他,所以当理智已经无法压抑住她想要报仇的欲望时,不理智的暴力因子就会蠢蠢欲动地企图支配她的大脑。
她盯着眼前这个家伙一开一合的嘴,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像被机器调成了0.5倍速的音频,听起来就像一只e.t在说话。
好烦人。
做错事人明明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能这么厚颜无耻呢?
不解啊不解。
凛凛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灵魂脱出了自己的躯壳,漂浮在她和风斗的头顶上、开启了上帝的视角,事不关己地观赏蝼蚁们上演的一出滑稽戏。
既然如此,那下面的那具身躯做了什么,都与她无关了吧?
是了,是了……
只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
风斗忽然感觉到周身一阵恶寒,那种类似于明明是一只兔子却在森林里张牙舞爪、结果被大灰狼盯上了的危机感,草丛之中仿佛有一双充满嗜血欲望的红眼睛在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平时自诩为“狼”的一方的他,万万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凶猛的东西,会带给他更加痛彻心扉的体验。
“呐……风斗君。”有一阵子没开口的凛凛轻启双唇,“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风斗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似乎一刹那被某种恶意逼得后退了一步。
凛凛轻声道:“拜托你……等一下不要叫得太大声——……”
话音未落,凛凛猛地抬起左腿,至下而上、直接踢在风斗的裤裆上!!!
“!!!”风斗旧疾未愈又添新伤,痛得又要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凛凛又飞起右腿,一个回旋踢、毫不留情地踹在风斗的左脸上!!!
风斗毫无心理准备地被踹倒在地,上面痛、下面更痛!
“……你、你居然打偶像的脸?!”他震惊地捂住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刚刚给了她两腿的暴力女!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没有穿鞋,风斗君。”凛凛跳下钢琴凳,套上之前因为某男的野蛮而不慎掉落在地的两只拖鞋,“我不仅要打你的脸,以后还要见一次打一次……当然啦,在只有我们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噢。”
接着她在风斗惊悚的目光中捡起碗和筷子放回托盘上,洗碗去了——
风斗不知道的是,那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暴力女,洗碗洗着洗着,倏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眼泪滑下两颊、划过嘴唇时,她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味道,微热中有点咸咸的;被泪水沾湿又被风干的皮肤则是黏黏的、附带一丝难耐的痒。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打在早已刷得滴油不剩的碗底,她却一无所觉似的、像一个木偶一般重复着清洗的动作。
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吧?
即使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初吻,却也是她小心翼翼地保留了十几年的第一次。
她能随时拧上水龙头,却止不住自己不断滚落的泪水。
☀ brothers conflict ☀ brothers conflict ☀ brothers conflict ☀
“晚上好~”
逆光中窗户洞开,有个人两只手分别扶在窗台的两侧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坐在她房间的窗口边缘,长长的燕尾形后衣片、随着他的坐姿、贴着墙垂在下方。
“……?!”一边擦着湿发上的水,一边从浴室走出来的凛凛,心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入侵者。
心情才刚有了一点好转,又出现另外的事情令她措手不及。
那人一头银灰色的长直发分成上下两层,上层编成六个麻花辫后扎在一起束在后脑上,余下的则是像绸缎一般倾泄在两肩;刘海下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如同最夺目的福海石,顾盼中光华流转、熠熠生辉;他身着一套考究的黑色燕尾服,白色内衬领口处系着一条浅蓝色的印花领巾,外胸口袋上装饰着一块折成“二山”型的玫红色白波点手帕……外表上看,这个人绝不超过25岁,气质上却让人不敢如此武断了,特别是当他直视你双眼的时候,总让你心疑中间隔着千山外水。
也许是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遭遇得多了,神经越来越大条的凛凛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尖叫,或者说,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尖叫了……
“哦呀?不好奇我是谁吗?”那人意外地问道,随即溢出一串低笑声,“初次见面,我是巴纳拿王子。”
巴纳拿……王子?
如果她没听错也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朱利故事中的大boss?
凛凛僵住了,擦头发的毛巾掉在地板上:“你就是那个不惜自杀也要诅咒朱利的人?”
“呀咧呀咧~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比较好噢,我脸皮可是很薄的,一恼羞成怒起来,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吖……”巴纳拿王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谈吐还挺诙谐的,这位王子的性情不是据说“相当古怪”嘛?
假如朱利也在现场,它大概又要不服气地跳起来嚷嚷“人总是会变的嘛!”。
还是说就算身为王子,也不得不人前人后两个性格?
“你把朱利怎么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巴纳拿王子竖起一只手掌打断了凛凛的追问:“这是普忒托王子的身体,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不必那么紧张。”
“……”尽管听说过朱利身上有恶念附身,可是恶念如此近距离地具现在她眼前,她仍然一时难以接受。
“我本来打算一直做只潜水的霸王,可你蹩脚的攻略技术炸得我不得不浮出水面。”巴纳拿王子无奈道,“特别是今晚,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啊~”
凛凛:“……”
被强吻是她的错吗?!
那个怜悯的眼神真尼玛烦~!!
香蕉国王子你可以先去死一死吗?!
“女孩,你不是一直很抗拒朝日奈家吗?好不容易能和我这个罪魁祸首见面,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巴纳拿王子又问道。
凛凛捡起掉落的毛巾,慢吞吞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激动?我只是没力气扑过来掐住你脖子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巴纳拿王子听完,不禁拍着大腿大笑起来,“有趣的女孩,你可比之前那个女孩有趣多了……哈哈哈哈。”
“真高兴能娱乐你呢,王、子、殿、下。”凛凛“倍感荣幸”地回答道。
巴纳拿王子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抹去眼角处笑出来的泪水:“虽然我个人比较欣赏你,可你的进度跟之前那个女孩比起来,真是惨不忍睹啊。”
“进度?惨不忍睹?”凛凛此时已在床边坐下来,有种要跟他死磕的觉悟。
“是的。”巴纳拿王子微侧着身,令自己能正对着坐在床上的凛凛,“你搬进这个家里有两个月了吧,可一个人都没拿下来,反而被这个家里的人耍得团团转。”
“……”凛凛无法否认地沉默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凛凛觉得巴纳拿王子表面上还是挺好说话的,犹豫过后,她还是决定要问。
巴纳拿王子:“请讲。”
凛凛:“就算我成功攻略了朝日奈家,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不仅如此,你还要遵守赌约在朱利体内消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巴纳拿王子的答案有些脱线:“如果我告诉你,诅咒普忒托王子只是我的一时冲动,你相信吗?”
凛凛:“那你是后悔了?”
“不,这并不代表我不恨他。”巴纳拿王子立即否定了她的猜测,“准确来说,我是见不得他好。”
长期琢磨如何别扭得更高明的凛凛同学,嘴角抽搐中:“……”
竟然这么坦白地道出自己丑陋的心思,最近的恶灵(?)真是坦率到让活人好惭愧呢。
“女孩,听过普忒托王子的故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巴纳拿王子沉吟了一下,讲起了朱利刻意没有提及的部分——
在普忒托王子和巴纳拿王子出生之前,遥远的小岛上,发生了那么一段狗血的三角恋。
普忒托国王和巴纳拿国王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先是嫁给了巴纳拿国王,为他生下一位王子,却又离开了巴纳拿国王,转而嫁给了普忒托国王。
巴纳拿国王自那之后性情大变,他看见自己的王子就想起背叛自己的前妻,心中又悲又怒郁结于心,使得巴纳拿王子的童年过得十分凄凉惨淡;而在父王和母后的宠爱中长大的普忒托王子,对亲世代的爱恨情仇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感受到巴纳拿王子的痛苦。
巴纳拿王子怨恨命运的不公,他们拥有同一个母亲、同样身为王子,却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他要报复!他要让自己狠心的母亲和无忧无虑的弟弟品尝到痛苦的滋味!
“
凛凛这回真的诧异了:“你……是朱利同母异父的哥哥。”
“你不觉得当时的普忒托王子让人很火大吗?”巴纳拿王子回忆起当年的普忒托王子,一脸嫌弃和不屑,“真是天真得令人作呕,这样的人居然是普忒托的储君?还不如把国土都让给我管呢。”
这……难道是发动战争的真相?!
从出发点来看,真是单纯得令人无话可说。
“……”凛凛奋力压抑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
没有察觉到凛凛心情的巴纳拿王子,陷入了对过往的追思:“诅咒普忒托王子之后,我变成了一缕恶念。在漫长的岁月里,我的灵魂被禁锢在活人的世界里,而恨意则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弱。跟普忒托王子一样,我也厌倦了这种没有尽头的日子,我一方面想要早点解脱、一方面又想在这种无趣的时光中找点乐子。”
被当成“乐子”的凛凛、神经粗大地过滤掉她不爱听的作死论部分,继而真诚地提议道:“……我认识一个和尚,生意很不错,所以超渡一个两个像你这样急着找死的恶灵应该不成问题,不如我介绍给你?”
虽然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小岛上的大巫对付不了你,但香蕉国王子你也不要自暴自弃啊,先见识见识本土和尚的本事、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作死嘛……
巴纳拿王子:“……”
怎么感觉自己被对方怜悯回来了?
…………
……
第二天早上凛凛一觉醒来,第一反应就是伸出左手看了下自己的手腕——
不是在做梦。
一串水晶手链赫然出现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十三颗颜色各异的珠子,代表了朝日奈家的十三个兄弟。
——那个巴纳拿王子貌似是这样说的。
“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小小的圣诞礼物,请你好好利用。”巴纳拿王子的身影在空气中越来越淡、越来越浅,彻底消失前、他悠悠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尤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出云猿比古】小泽泽的手榴弹
感谢【呆?】sama的地雷
感谢【油炸土豆条】sama的地雷
让你们破费了小生惶恐惶恐~
最后感谢在上一章中留言表示支持的各位小天使们~~~
亲妈身处连续三天的存稿地狱中,暂时没时间一一回复大家的留言了,够面捏~_(:3∠)_
本来的话,今天早上能再憋出一章的话这一章才有可能在今天出现,可是存稿箱君太欠调教了!!!居然提前就给我抽出来!!!只好晚上再用绳命码一章出来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