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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云庆对皇帝揽功一事很是不满。

明明所有事,都是他们的人去查的,皇帝只不过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捡现成的用。

散播消息也就罢了。

竟然还要别人去夸赞他?

自己是什么德行不知道吗?

真真是不要脸了。

淮策脸色平淡,“不必,随他去说。”

他的目的,就是要皇帝将武昌侯的人关在牢狱之中。

如今目的达到,其余的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云庆耷拉着脸,“哦”了一声。

淮策翻了一页书,淡声问道,“淮南那边,近来如何?”

云庆又来了精神,从口袋中摸出一封密信,上前几步,双手呈给淮策:“属下刚刚收到十一从淮南送过来的密函,请主子过目。”

淮策放下手中的书,白皙的手夹着薄薄的密函。

他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甲床干净透红,白色的牙床像月牙一样。

唐昭昭最喜欢看他的手。

云庆道:“近几个月做丝绸生意赚到的银子,都悄悄送到了那边。”

“属下等人行踪隐蔽,没有人发现过。”

“那边缺不着银子,想来比去年更要好了。”

淮策淡嗯一声,将看完的密函烧掉。

看着瞬间蜷缩成一团灰烬的密函,他眯了眯眸子,声音冷淡:“中秋过后,你同本座去一趟淮南。”

云庆点头:“是。”

***

刑部大牢。

几道脚步声在甬道中响起,在安静狭窄的过道中无限放大。

甬道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灯。

灯光昏暗,堪堪照亮眼前的路。

变形的黑色影子映在带血的墙壁上,腥臭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惑之年的男人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之感,畏畏缩缩地跟在狱卒身后走着。

终于走过狭长的甬道,面前豁然开朗起来。

前面是一张四方桌子,桌前坐着一个同样打扮的狱卒。

在前面给男子带路的狱卒停下脚步,回过身,懒洋洋道,“到了,让他带你进去吧。”

男子这才看向坐在茶桌前喝茶的狱卒。

这人脸上有一道尝尝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开到鼻子处,甚是骇人。

男子连忙掏出荷包,将厚重饱满的荷包塞到刀疤狱卒手中,陪笑道:“有劳官老爷了。”

刀疤狱卒掂了掂手中的荷包,这才放下茶碗,站起身来,轻蔑道,“跟我走吧。”

进来探监的男子,是牧婉儿的亲爹。

牧婉儿家早年家道中落,父亲是个七品芝麻官。

若不是幼年机缘巧合同认识了萧明璋,凭借她的身份,定是不可能嫁入晋王府的。

牧婉儿一朝攀上枝头,麻雀变凤凰,成为晋王萧明璋宠爱的侧妃。

其中受益最大的,便是牧婉儿的爹。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不被人看好的,处处受人排挤的七品芝麻官。

在过去的一年,因为顶着晋王岳父的名气,好不风光。

可谁能想到,世事难料,牧婉儿突然从晋王侧妃成了阶下囚,昔日风光不再。

连带牧婉儿的爹,也不再被人正眼相看。

她爹习惯了被人追捧的日子,自然受不了现在的状态。

但她爹又是个没脑子的人,她娘早逝,府中的姨娘便给她爹出主意。

让她爹来牢狱里找牧婉儿,让牧婉儿给他出主意。

牧婉儿的爹觉得甚好,于是花了许多银子买通狱卒,这才有了进来的机会。

今日是他第二次来牢狱。

牧婉儿的爹跟在刀疤狱卒身后走着。

再往里,便是关押犯人的牢狱,血腥味也更加浓郁起来。

听到有人进来,被关押在牢狱中的囚犯们,全部都从草垛上站起来,手从铁杆中伸出来,卖力地往外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牧婉儿的爹听着两遍的鬼哭狼嚎,下意识哆嗦一下。

刀疤狱卒皱了皱眉头,将手里拿着的长鞭朝两遍挥过去。

“闭嘴!老实点!再吵把你们的嘴都给缝上!”

收押死囚犯的狱间,在最里面。

从外往里走,越来越黑,越来越安静,空气也越来越压抑。

地上还有两道未干的血痕。

牧婉儿的爹借着昏暗的烛光跳过那道血痕,看到了坐在牢狱里面的牧婉儿。

才半个月不见,牧婉儿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她穿着已经变成灰色的囚服,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枷锁。

头发乱糟糟地膨胀着,双眼无神地盘腿坐在枯草之上。

刀疤狱卒停下脚步,“到了,只有一炷香的时辰,一炷香后,我来接你。”

牧婉儿的爹眼眸从牧婉儿身上移开,对狱卒点头哈腰地陪笑,“多谢多谢,一炷香的时辰够了。”

牧婉儿的爹本不愿意来这个地方,他总觉得这里很是晦气。

待久了也会跟着倒大霉。

他上一次花了大些银子,进了牢狱后便开始后悔。

若不是牧婉儿给他吩咐了事情要办,他才不会过来第二次呢。

不过……

他看着同上一次比起来,变化极大的牧婉儿,装出一副慈父的神情,悲痛地喊道,“婉儿,爹来看你了,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

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牧婉儿无神的眸子才恢复了一些神色。

今日是他第二次来牢狱。

牧婉儿的爹跟在刀疤狱卒身后走着。

再往里,便是关押犯人的牢狱,血腥味也更加浓郁起来。

听到有人进来,被关押在牢狱中的囚犯们,全部都从草垛上站起来,手从铁杆中伸出来,卖力地往外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牧婉儿的爹听着两遍的鬼哭狼嚎,下意识哆嗦一下。

刀疤狱卒皱了皱眉头,将手里拿着的长鞭朝两遍挥过去。

“闭嘴!老实点!再吵把你们的嘴都给缝上!”

收押死囚犯的狱间,在最里面。

从外往里走,越来越黑,越来越安静,空气也越来越压抑。

地上还有两道未干的血痕。

牧婉儿的爹借着昏暗的烛光跳过那道血痕,看到了坐在牢狱里面的牧婉儿。

才半个月不见,牧婉儿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她穿着已经变成灰色的囚服,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枷锁。

头发乱糟糟地膨胀着,双眼无神地盘腿坐在枯草之上。

刀疤狱卒停下脚步,“到了,只有一炷香的时辰,一炷香后,我来接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