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安宁:党星同学,我们放假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问了呀!】
【不得安宁:@张党星】
【Frühling:虽然拆穿你并不合适,但是吧……咱们明明放假了一周了】
【不得安宁:是我表述有误,我们放假一周了,但是我出去玩了,现在在一个固定的酒店待着了,所以有时间了,党星同学有需要可以随时问了】
【博鳌:这还差不多】
【不得安宁:行嘞,您俩就不能好好儿说话,就不能私聊是吧】
【博鳌:得嘞,您自个儿就不会好好儿表达,就不能不出去旅游是吧】
【不得安宁:……】
【一颗胖昕昕呀:@不得安宁安宁,别理他俩,待会儿有正事儿给耽误过去了】
【不得安宁:OK,私】
对于哥们儿之间的玩笑,开到这份儿上,根本算不了什么,盛安宁素来也是看着好一阵乐,一天的快乐指数就这样点满。
至于私聊世昕,也无外乎对世昕京剧专业课的学习嘘寒问暖。
【不得安宁:昕昕,你怎么样,天气这么热……】
【不得安宁:虽然这么热,我还在泡温泉吧】
【一颗胖昕昕呀:我爷爷说其实冬天泡温泉对身体不好,夏天还好一点】
【不得安宁:巧了,我妈还说开春了就可以】
【不得安宁:不提我,就说说你,你那边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
【一颗胖昕昕呀:还好,不过我学了个你不会的,故意气你.jpeg】
【不得安宁:快说来听听!就不生气,你怎么办.mp4】
【一颗胖昕昕呀:枪,咱们学校没法学,但是我学京剧那里可以】
【不得安宁:慕了慕了,不带这么气人的……】
【不得安宁:想学】
【一颗胖昕昕呀:你踏实儿学习吧,你又不走艺术】
【不得安宁:就是想学】
盛安宁正和世昕开着玩笑,你一言,我一语的逗着,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
“盛安宁,你泡着澡玩儿手机,是打算手机啪啦掉水里是么?”
“且不说手机是不是就坏了,到时候儿你等着的,你这会儿不怕给你电着了?”
盛安宁一听,吓得直接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干毛巾上了,蹭了蹭手,一个指头小心翼翼的点着键盘回复。
“别聊天儿了,赶紧的,吃点儿水果儿,写写你那个暑假作业。”当妈的从屋里走出来,端着个摆满了水果的盘子,奔着屋外的露天儿泡澡池子找盛安宁来了。
“出来那会儿我说不带作业,你要写回去再说,要么就好好儿的出来之前写完了。”
“你次次给我说带出来写,带出来写,我也没看你真写过啊!让我拎着一大堆,齁儿沉的,你自己不用拎是吧?”
盛安宁被说的无话可说,“我待会儿写,我肯定写。”
“肯定,就和你那马上是的,猴年马月的马……”
【张党星:谢谢大家的好意,有需要我会问的,谢谢,麻烦大家高三还想着我】
【博鳌:这有什么的,互相之间都是帮忙,帮一个是帮,一群互相帮忙也是帮】
【一颗胖昕昕呀:我这两天和我爸爸说了,我打算给你们寄一点教辅书和读物去,我得问问我们老师那个年级选什么书更好一点】
【一颗胖昕昕呀:@张党星到时候我准备往出寄的时候联系你,把单子发给你,麻烦你和老师们说一下】
【张党星:@一颗胖昕昕呀谢谢世昕同学,我代同学们表达感谢,你的心意我们领下,但是真的不用破费的,叔叔赚钱也不容易,真的不用这么估计我们的】
【博鳌:你收着呗,她爸做生意的,有个公司呢,好歹每个月挣些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博鳌:大不了到时候考个好学校,有个好工作再还上,这有什么的,现在就是得先学好了才行】
别看贺博自己平时挺混的,就靠着那好脑子过活儿,到这个时候倒是挺会说,还有理有据,有前有后。
【不得安宁:前一阵子我学校游学那个征稿还挣了800,要不这个样子,我出钱】
【不得安宁:反正这个是我挣得,没人说什么的辛苦不辛苦了吧?】
【Frühling:……】
【不得安宁:???】
“小崽儿,你不是说你写作业么,这刚回屋就又开始聊天儿了吧,说你你还不承认!”
“咳咳咳……”
“赶紧的,要么写作业,要么就别摆在外面儿,书包里找个里面儿的地儿塞进去,回去再写。”
盛安宁一听,如蒙大赦,从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上,穿上拖鞋就把作业收进了书包里——出来玩儿谁愿意写作业,回去再写又不是写不完。
“你下回就别带,这又原封儿不动抱回去,占地儿不占地儿?”
“就指着她爸跟着出来了,不用累着她妈呗。”盛安宁父亲也出来添油加醋。
窗外的风掀起屋里的窗帘儿,紫色的围幔招摇,与窗外的树影共舞,带着山谷的湿潮,在这盛夏,倒是让人觉得发凉。
“啊切!”盛安宁打了个喷嚏,把自己裹进了被窝儿。
“告诉你盖上被子你告诉热,好了吧,到时候儿感冒了我看你还怎么玩儿!”剁菜的声音混合着母亲爱的叮嘱,盛安宁知道晚饭的味道又差不了。
“去把米饭蒸上,没点儿眼力见儿。”当爹的也成功被‘迁怒’,任劳任怨的拎着锅碗儿瓢盆儿的盛了米,放上水,找地方插电去了。
“你看着点儿点儿,别老聊天儿了,现在几点了?”
“额,哦,好……”
“七点多了,七点多了为什么还不吃饭啊……”
“就得就得,你也不帮忙,催什么催。”
吃过饭,不到九点多,一家人就整整齐齐睡下。月明星稀,秋就要莅临,山谷里荡起水雾。
近两千公里外的村庄里,张党星母子二人为了省电早早熄灯,默默对坐了良久。
这一夜,母亲讲了很多曾经的故事,张党星更加后悔自己接了母亲的话继续说下去——揭开陈年的伤疤,又能有几处已经痊愈?
雨虽然早停了,但云依旧依依不舍的在天上听着十数年前的故事,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直到天边东隅那一抹亮色划破夜的静谧,云才慢慢散开,露出天本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