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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贾琏也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而且除了锦衣府和天子,恐怕也没人会愿意锦衣府扩张自己的权力。

贾琏查看了一下,回头对沈逸说:“沈兄,看来你只能自己去找皇爷请罪了。”

沈逸也知道自己罪责难逃,虽然自己刚刚上任,撤职抄家之类的不至于,但是惩罚是少不了的。

“大人,请罪我自然会去。我请大人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想办法追查一下。

就这么让那几个跑了,卑职心中难安。”

“那几个既然已经跑出神京,抓他们就是我的事了。你回去如实对皇爷交代,放心吧,会没事的。”

看着沈逸的背影,贾琏默默加了一句:“前提是他看到了我递上去的奏折。”

回到鸿胪寺,贾琏召集了鸿胪寺目前所有的高级官员。

经过这段时间的增补,鸿胪寺目前已经有少卿一人,丞两人,主簿一人,录事两人,府三人,史九人。基本已经能够保证衙门正常运转。

“各位,就在今天,最后一个朝贡使团,占卑国使团即将到达,四方馆可准备好了?”

负责管理四方馆的寺史赶忙出列回答:“请大人放心,四方馆已经把使团成员的住宿,饮食,出行各项安排已经全部就绪。”

“嗯,所有使团全部到齐,我们要忙碌起来了。陈友,你负责沟通礼部,研究朝贡典礼,各国使团觐见预案。”

两位寺丞之一的陈友出头领命。很快又退回队列。

……

布置完工作,贾琏就把属下赶了出去该干嘛干嘛,自己留在正堂处理文书。

贾琏清楚隆正帝让他来鸿胪寺的用意,不是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外交家的。

贾琏需要关注的,应该是另外的一些东西。

拿起英国使团送给大郑的礼单,果然,里边有英国人最新的后膛燧发枪。这是在向大郑展示自己的武力啊。

接触过大郑最精锐军队的贾琏清楚,除了东海舰队的陆战队,哪怕是最精锐的京卫三大营,火器的配置也不够,而且是很不够。

大郑自开国起就重视火器,但是重视的是火炮。开国时,大郑便是凭借着犀利强悍的火炮轰开了一座座坚城。

所以在贾琏看来,大郑的火炮技术绝对不比西方目前的水平低。甚至还要超过一些。

但是比起来,火铳也就是火枪的制造技术就要差不少了。

大郑近百年来面对的最大对手就是北方辽东的满清军队和草原的蒙古人。

他们还都处在冷兵器时代,大郑的前装燧发枪甚至是火绳枪配合战马长刀就足够了,也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力。

反倒是师郎统帅的东海舰队,因为常年在海上和海盗以及西夷争锋。倒是对此认识很足。

所以师郎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为东海舰队积累了一支真正的火铳部队。

贾琏拿着手中的礼单,仔细琢磨着什么。

话分两头,井上在车上坐了许久,终于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他被人扶下马车,带进一间屋子。

“井上先生,别来无恙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井上摘下蒙眼布,看到果然是当初一手接引他们进入神京帮助他们取得重要情报的许立。

“许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井上举着手里的蒙眼布,很显然对一路走来所受到的待遇有些不满。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许立正端着一个陶瓷大碗正大口喝水,如果把脸弄脏一些,再扛上一把锄头。活脱脱就是个神京附近的老农。

但是看起来,许立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受到从一位九卿大员变成一位老农这种转变的影响。

许立笑呵呵的说:“井上先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现在是人人唾骂的国贼和全力缉捕的要犯。

本来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主上大业未竟,上峰还需要我战斗,我还不能死。就只能小心些了。”

“那么怎么安排我们?”井上也不想废话。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回国。

许立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你们愚蠢的行为搞砸了一切。

公然冲击御林军,逃出四方馆。又在神京都中公然杀人强奸,简直是不把大郑放在眼里。

如今整个神京地面已经被牢牢封锁,你们就是连狗洞都钻不了。”

“那怎么办?”井上也是有些担心了。他也知道事情会很大,但是对于郑人居然封锁了整个神京地区,还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是多国贡使入京朝贡的日子,如此大手笔的进行封锁。势必引起各国使臣的广泛关注,这不是大郑朝廷的一贯做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的大郑朝廷确实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们特殊。

一来你们是当着大部分使臣从四方馆逃掉的。朝廷就是想要隐瞒都瞒不住,隐瞒更是会让使臣觉得朝廷无能,

二来嘛,如今主持鸿胪寺的,可是顶尖武勋将门出身的贾琏。他是大郑年轻一代最强硬的鹰派。”

井上有些焦急了:“许大人,那要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等,等朝廷的风头过去了。我才能安排你们通过秘密渠道离开。

我提醒你,这里是一位大人物的封地。躲在这,朝廷的探子还找不到你,如果你敢带人出去,我保证,出了这个庄子,你们就会碰到锦衣府的缇骑。”

打发走了井上,许立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这段时间局势的迅速恶化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他看起来信心满满,但是为了应付恶劣局面,付出的心力是难以想象的。

“父亲,您又何苦如此呢?如今朝廷兵强马壮,气势正盛。我们真的有希望吗?”一双微凉的小手伸过来替他轻轻的按摩。

享受着女儿的服侍,许立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也知道是飞蛾扑火,但是许家世代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此。为父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