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阎勾唇一笑,阴森冷然。
慕子铭眼神一闪:“你敢谋杀太子?!”
慕阎轻笑:“我敢啊。”
慕子铭瞳孔微颤,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孙.....”
慕子铭欲叫人,冷剑刺穿了他的皮肉,慕子铭不敢置信的低下头。
剑尖穿透了他的心脏:“你.....”
慕阎倾身上前,贴在慕子铭耳边低声说:“下辈子投胎前,可要擦亮眼睛啊太子殿下。”
那一瞬间,慕子铭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最清晰的画面,居然是四年前被他遗忘的过往,是关于温九倾的。
她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在他身后,一遍遍的说喜欢他,要嫁他.....那时的温九倾,看他的眼神总是那般痴迷。
可那时,他总是万般厌恶她那痴迷的眼神。
鲜血从慕子铭嘴里溢出来,越来越多,他仰靠在马车里,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胸前的衣袍:“温.....”
他最后用尽全力落下一拳,狠狠地砸在马车壁上,孙盟听到动静:“殿下?”
无人回应,孙盟随手掀开车帘一看,顿时瞳孔震裂:“殿下!”
慕阎偏头,冲孙盟一笑,然后跃出了马车。
“殿下!!”孙盟惊恐的声音如狮子咆吼。
太子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
朝堂上人心惶惶,听闻太子遇刺的消息,姜皇后直接当场吓晕了,随后卧床不起。
太子遭人行刺,慕元帝闻之震怒,卧病在床却强撑着下令,命皇城兵马司封锁全城,捉拿刺客!
兵马司的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皇城中人人自危。
“东家!”于叔听到消息,便急忙跑来告知温九倾:“东家!出事了!出大事.....”
“出什么事了?是秦北舟.....”温九倾这几日本就心神不宁,担心秦北舟出事。
乍一听于叔喊出事了,温九倾便紧张的弹起来,以为是秦北舟出事了。
于叔摇头:“不是王爷.....是太子!”
温九倾闻言,吐了口气,沉声道:“太子怎么了?”
“太子.....太子过世了!”
“什么?”温九倾一愣。
于叔说道:“太子殿下前两天遭人行刺,听闻伤及心脉,太医回天乏术,今晨已经过世了。”
温九倾顿了顿,慕子铭死了?
她心里有些沉重,说不清是为什么,随后温九倾吐出一口浊气:“死了就死了吧。”
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街道上行人寥寥,温九倾幽幽的低声道:“要变天了。”
太子逝世,朝野同哀。
慕元帝撑着病重的身体坐在龙椅上,平南侯陆苍穹跪在下方请罪:“兵马司未能捉拿到刺客,请陛下降罪。”
如果说到了现在,慕元帝还感觉不到危机,那他这个皇帝就白做了。
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时日无多,慕元帝当即下令,召西北,南郡,东洲三地亲王回京。
当初为了防止皇子间争夺皇位,兄弟相残,立下太子后,慕元帝便依次封几个儿子为亲王,赐封地,让他们镇守封地,无召不得回。
如今朝堂风雨飘摇,有人蓄谋许久,他得召回几个儿子,另立太子人选。
所幸秦北舟的兵权夺了回来,慕元帝能稍稍安心些。
太子下葬的那一天,已是阳春三月的天气却突然回冷,天空下起了鹅毛雪,仿佛也在为太子送行。
天地同悲。
皇城百姓纷纷跪送太子出殡。
温九倾在茶楼上,看着慕子铭的棺椁车架自下方经过:“人死恩怨清,慕子铭,我们两清了。”
.....
一个月后,慕元帝病情加重,拖着病体上朝,面瘦肌黄,宽大的龙袍下,俨然只剩一副骨架。
大臣们纷纷劝陛下保重龙体。
可陛下担心有人要夺他的天下!
“为何发出去的诏令如石沉大海无人回应?勤王的兵马为何迟迟不动!”
慕元帝下诏令,让三地勤王率兵勤王,他料到,有人要窃国!
可诏令石沉大海,各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慕元帝忽然生出一股‘天要亡我’的悲凉。
他看着下面的满朝文武,竟无人可用,这一刻,慕元帝真真切切的提到了‘孤家寡人’一词。
他冷冷的看着陆苍穹:“这么久了连个刺客都抓不到,兵马司在你手上能有什么作为,来人,将陆苍穹押下去!”
禁军上殿,将陆苍穹给押了下去。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更是人人自危。
就在陆苍穹被拖下去时,一个禁军战战兢兢的冲进大殿,扑腾一下跪地禀报:“陛下,有叛军杀进宫门,禁军有人叛变!”
慕元帝猛地站了起来,险些没站稳,满面阴沉:“你说什么?”
“陛下,禁军打开了宫门,叛军杀进来了!”
一语,在朝堂上炸起了翻江倒海的波澜。
有人谋反!
慕元帝震怒拍桌,实则是靠桌案撑着他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道:“宣定北王.....”
话音一出,慕元帝自己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