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辰将车停在殡仪馆门前的时候,全叔和小丁正站在这等他,笑脸相迎。
“全叔!”
苏辰下车,顺势拿出这次从南边带回来给两人的礼物。
“诶呀,还给我们带礼物呀!”
全叔接过礼物,老脸乐开了花。
“谢谢辰哥!”
小丁腼腆一笑,接过礼物很是珍惜。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苏辰了,但是从苏辰卡里每个月打给他们两人的工资却是分文不少,没有任何拖欠。
而且,建设殡仪馆的钱,也是预存到了全叔的卡里。
看着如今被打理成这样的殡仪馆,苏辰很是满意。
不管是从外面来看,还是进入里面,内外都完全翻新了。
全叔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参观:
“以前的那个焚尸炉子虽然还能用,但是焚化之后的排放不达标,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来过几次,我就只能给换了新的,还有,我给搞了新的停尸房,每次家属来的时候,都会先来这里看。”
“你教给我两人的遗容整理术,我们两都学的不错,这些天没少接到整理遗容的活,那些家属们都夸呢!”
“而且,你知道吗,这个遗容整理术学了之后,我这把老骨头竟然还增长了气力,往日走几步都有些费劲呢,现在别说走路了,就是让我爬楼,都轻松的很!”
“噢?是吗?”
苏辰这点倒是有些意外。
遗容整理术是之前店里发放的奖励—缝尸术,索性就传授给了两人,毕竟他们经常会接触尸体,多一门手艺总是好的。
但没想到,这个术法还有这般作用。
“对啊,别管多破烂的尸首,只要大体不差,都能给他恢复好!小丁学的更厉害,手艺比我精湛不说,那体力也远超之前了,抬尸体一条胳膊就能从水里给几百斤东西拉出来,上次我俩开车倒霉,陷坑里了,这小子硬生生给车半抬了起来!哈哈哈,真的不是我吹,不信你问小丁!”
全叔很是自豪地拍了拍小丁,示意他来说话。
“额,是,辰哥!”
小丁摸了摸后脑勺,腼腆一笑。
始终是有些内向和拘束的,尤其是没怎么跟苏辰接触,倒是没全叔那么老练。
不爱说话。
还好,全叔为人处世都拿捏到位,能够弥补他这个短板。
“说实话,我传给你们的法子,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效用,可既然有这样的效果,全叔你和小丁就好好炼,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万一真被泄露了法子,怕是要麻烦!”
苏辰提醒了一句。
“我们懂得,你放心!”
全叔面色立刻认真地点头。
一旁的小丁同样面色严肃答应。
别管私交如何,工作和这样的事情上,他们心里有分寸。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个新尸体,苏辰随意扫了眼,却是不由得停留下来目光。
没见过这人。
但这副面孔,怎么有些熟悉?
奇怪,难道是前身的记忆?
“是不是都不认得了?”
全叔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介绍:
“这是老杨家那个老二,家里没供着他念书,早早辍学出去打工那个!”
“老杨家?”
苏辰疑惑,脑海中若隐若现的记忆。
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杨家,在老家,当初跟父亲处的不错。
后来不知是结了梁子还是怎得,对方没有再跟父亲接触了,印象中他家是有两个儿子。
“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全叔叹了口气,目光勾起回忆:
“当年老杨跟着你爹干,遇到了点邪门的事情,家里人逼得没招,只能跟你爹翻脸没再干这白事。他家有两个小子,跟别的家不同,他家老大受宠,家里人都不宠着这二小子。”
“一个惯着,一个宠着,那时候穷,就只供了老大,逼老二辍学去打工了。”
“他们没做到位,可这老二倒是个真好人,这些年打工赚来的钱,都给家里补贴了。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老二手里也有些存款,想着让家里多少出点钱,帮衬着结婚、”
“可谁知,他家老大死活不让。”
“对,他家老大早就结婚了,小子都念高中了!”
“不知是心里有怨,还是怎得,杨家老二在他出租房里,喝酒喝死了,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口吐白沫,浑身尸臭了。”
“杨家老大接到警局电话,前去看了看,结果你猜怎么着,给人扔那,钱拿走了。”
“唉,是个可怜娃啊!”
全叔再次叹了口气,看向杨家老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一旁的小丁,倒是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跟杨家老二不熟。
“嗯,那就好好安置吧!好人不长命,总值得一个好归宿!”
苏辰点点头,补充了句:
“杨家如果不愿意出墓地的钱,那我们出!”
“诶!”
全叔感到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他,倒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下。
随后又带着苏辰看了看整个殡仪馆的新布局,到处都是新换置的好东西,跟城里的殡仪馆相比,根本不差什么,甚至地方还要大些。
按照全叔所说,这附近十里八乡的,连带着县里,苏氏殡仪馆都有极好的口碑和吸引力。
这段时间生意不差。
还要拿出账本给苏辰看。
“果然还是要看全叔的厉害!”
苏辰简单翻了翻,并没有细看。
一方面是相信全叔,另一方面,从开始搞殡仪馆他就没想着赚钱。
毕竟有送葬系统反馈的钱,即便是掏钱养着这个地,也根本没有压力。
言归正传,
他想了想,那个被香炉传送到的世界:
“我前两天接了个活,在关中一个名叫稷善镇的地方,逝者名叫陈二行,是个戍边英雄,年仅十八岁,牺牲在南境,我答应他,要去见他妈妈一面,全叔你知道这个稷善镇在哪不?”
“稷善镇?”
全叔一愣,旋即想到了:
“这地我去过!还是之前你爹带我们去过的呢!”
“我爹?”
苏辰意外。
也只有跟全叔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人提及父亲的存在。
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并没有什么系统和金手指。
但每次全叔提及的时候,无不是尊重和认可。
想来,人定是极好的。
全叔若有所思:“没错!那次那个逝者,我记得好像也姓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