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中，唐慕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耳朵轰鸣作响，大脑混乱得尘土飞扬。
隐约中，她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随即她的另一只手被程诺拉在手心，程诺含笑轻松的声音传来，“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感情才是最不讲道理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说着他有些无奈，“沐沐你那是什么表情，明明我被人拒绝了，你怎么一副反倒被拒绝的样子。”
他轻轻把人拢在怀里，大掌罩着她的背心拍了拍，将人安抚下来，但他唇线紧抿，眉间的愁云未减，终是只能自己疗伤。
“好了好了，其实……从我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我虽然讨厌他，但看到他为你把自己已经折腾死一回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话倒是把司寒爵形容得像个大魔头一样，唐慕瑶从他怀里站起来，抬眼见他，倒见程诺眼里一片宽阔，像是真的已经放开的模样。
“我一开始答应孟大哥，自然也是有自己小心思，但是那天他突然出现，就已经占据了你所有的注意力，沐沐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你在他面前，眼里是容不下别人的。”
唐慕瑶默不作声，指甲掐着手心，微微颤栗着。
程诺在心中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当然那个男人也一样，其实无论在何时何地，那个男人眼里永远只有唐慕瑶一个人，把她视为骨血心脉，一刻也不能分开。
程诺无数次问过自己，他能否也能做到那个男人的地步……
尽管再怎么不想承认，姓司的对唐慕瑶有多深的感情，多深的羁绊，这是毋庸置疑的。
程诺心里徒然更加开阔了，随意笑道，“我也就断了那份心思，特别是今天见到你……”
程诺没有说下去，唐慕瑶可能本身就带上一股冰冷和忧郁的气质，这些气质在司寒爵“出事”后更是完全被释放出来，几乎要将女孩儿所有的生气完全掩盖住。
而最近唐慕瑶又渐渐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沐沐，他站在台阶上远远瞧着，就能看出唐慕瑶眉眼间的变化，整个人的灵动非往日可比。
唐慕瑶微微一颤，她咬了一下下唇，依旧不说话，程诺笑着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头，“好啦，你放心吧。你诺影帝英俊潇洒，追求者从M国排到帝都，你拒绝了我是你的损失。”
唐慕瑶失笑，她连连点头，很是附和程诺的说法，“对。”
只说了一个字，其他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女孩儿沉重地把头垂了下去。
程诺并非想看到她如此自责的一面，柔声道，“我说出来，只是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思慕一个交代，沐沐你别钻牛角尖，这不是你的错……忘了吧，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
两人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见效的遗忘药。
程诺目光偏向玻璃花房外，抿唇，“总算，他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倒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对你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