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得能滴出血来，唐慕瑶抱臂站在窗边，目光无神地盯着窗外。
她静止的表情中透露出些许心慌意乱，脑袋里不住的回响起男人的话，她下意识地，指尖已经抚摸到冰凉的脸上，那里似乎还停留着，被男人热泪灼烧的痛感。
“慕瑶，还没睡？”
从书房里出来的雷玉泽，一手插兜，款款向她走来。
唐慕瑶应声而动，她回头一看，待看清了雷玉泽的模样，眼底有明显的失落。
雷玉泽看着站到落地窗前的人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加上今天两个保镖报告的消息，不难猜出，“司寒爵单独找你了？”
他随手将手里的咖啡杯放置在桌上，女孩儿冷不防听到了那个名字，眼里的墨色微微闪动。
她看着雷玉泽，整个人都充满了丧气，点了点头。
雷玉泽本来有些心理疙瘩，但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由被她丧气的样子逗笑了。
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耷拉着耳朵，整个人真的是丧到极致的沮丧，外加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雷玉泽都要觉得他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对自己不无比狠辣的酷女孩是假的。
“怎么了，不开心？发生了什么？”
唐慕瑶紧抿着浅色的唇瓣，不言一语。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没有。”
她回答的又急又快又没有说服力，雷玉泽不禁笑出声。
“这么激动干什么，你难道心底不希望他来找你吗？”
“……我没有。”她坚持道。
“好吧，那看来他也是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人，居然都没有趁机跟你道歉，挽回你的心意啥的吗？”
“……”
唐慕瑶彻底静默了。
雷玉泽眯起了双眼，这姑娘即使把自己伪装得再坚硬，但还是容易被一眼看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不想再刺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休息吧，明天可是我的好日子，你该不会忘了吧？”
唐慕瑶愣住，一下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才有尴尬漫上来。
她差点忘了，明天就是雷玉泽的生日，可她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礼物……
“你能参加，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唐慕瑶张了张口，又闭上。
雷玉泽笑了，“快去吧，快零点了，早该休息了。”
唐慕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说辞，只好点头回卧室。
“慕瑶。”
雷玉泽在她走出十步后，在背后喊道。
唐慕瑶一下驻足，转头看他，雷玉泽站在十步之遥的距离，将人的脸再清清楚楚地看了一遍，记在心里。
他靠在玻璃窗上，双手环胸，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没事，早点休息。”
唐慕瑶点头，“雷大哥也是。”
雷玉泽目送她上了楼，才重新煮好咖啡，端上站到窗边一角。
【她果然不记得我了。】
雷玉泽咽下那口咖啡，只觉得味道十分苦涩。
他知道司寒爵肯定是找过唐慕瑶说过什么了，不然女孩儿也不会那副失魂的模样。
他看得出她在纠结，彷徨，挣扎，和茫然。
可能明天这一切就会出结果吧。
雷玉泽眼里隐隐有暗光流过，“司寒爵，那你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