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择泽费力地端着接满雨水的盆子走进来,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快步上前,抬手轻轻拍了下望敬宇的肩膀,小声却有力地说道:“小点声!大家心里都惦记着回家,也盼着兄长能快点好起来。你这么焦虑,只会让大伙更心烦。咱稳住,总会好起来的。”
说罢,他稳稳地将水盆放在一旁,眼神坚定,试图安抚望敬宇的情绪。
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临仙岛,四周皆是苦涩咸腥、无法使用的海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雨水上,好为兄长清洗伤口。
此时,整个雀绿族的人心中都涌动着浓烈的思乡之情。
大家挤在破屋的角落,或是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或是小声地交谈着。
“也不知道恩喜山现在怎么样了,真想快点回去。”一个年轻的族人小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对家乡的思念。
“是啊,在这儿待得每一刻都煎熬,盼着能早点踏上回家的路。”另一个人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终于,水壶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水烧开了。
阿泽和阿宇赶紧将热水倒入盆中,用手指轻轻试探水温,嘴里还小声嘀咕:“不能太烫,哥哥们会疼的。”
他们端着水盆匆匆走进破屋,望羞羞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接过水盆。
望羞羞用干净的帕子蘸着温热的水,轻柔地为望隐心清洗伤口周围干结的血污,动作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处。
清洗完望隐心的伤口,他又马不停蹄地为望江穿清理。
就在这时,他惊喜地发现,两人的翅膀根处竟有新的羽毛长出来了,两对小巧的翅膀正慢慢成型,每一根羽毛都透着新生的力量。
“哥哥们,你们看,新翅膀长出来了!”望羞羞激动地喊着,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一旁的族人都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
“太好了,哥哥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哥哥们伤好了,咱们就能一起回恩喜山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压抑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在这小小的破屋里,伤痛与思念交织,可众人之间浓浓的情谊和对回家的期盼,让这压抑的氛围中涌动着丝丝温暖。
他们一边照顾着伤者,一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雨能快点停下,能早日回到恩喜山的怀抱。
是夜,临仙岛。
喧嚣逐渐褪去,四周被浓稠的寂静包裹,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不间断地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危机敲响警钟。
望归茴伫立窗前,目光穿透那层层雨幕,紧紧锁住岛外混沌不清的雾气,眉心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许久,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沉稳,带着几分揣测与思索:“看样子,他们的准备工作怕是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望点点双手抱臂,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神色间满是疑惑,小声回应道:“也许吧。只是实在难以捉摸,他们这般大动干戈,大规模地集结行动,到底是要外出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望羞羞神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笃定与不屑:“婪族那帮家伙,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出去四处抢掠、无恶不作罢了。幸好我手脚麻利,已经把他们即将倾巢出动的消息传给向竹统帅了。”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屋内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
望隐心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抬眼望向天花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此番咱们布置的结界格外严密,层层交织,密不透风,婪族居然毫无察觉。”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斜斜睨向房顶,微微抬了抬下巴,用极细微的动作示意房顶上隐匿着人。
众人闻言,脸上瞬间闪过惊讶之色,身体也下意识地紧绷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千钧一发之际,望羞羞反应如电,只见他双翼猛地一振,借助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冲向房顶。
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腐朽的屋顶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木屑四处飞溅。
眨眼间,他便如拎小鸡一般,将那个鬼鬼祟祟藏在屋顶上的婪族细作给拽了下来。
紧接着,他手指灵动地轻动,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羽毛,在空中快速而精准地一划拉,那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屋顶竟奇迹般地瞬间缝合如初,就好像从未被破坏过一样,严丝合缝。
“你是何人?受谁指使?”望羞羞一个箭步上前,神色冷峻如霜,双眼紧紧盯着细作,厉声质问道。
那细作脸色惨白如纸,却牙关紧咬,满脸写着决绝,毫不犹豫地便要咬舌自尽。
“不好!要快阻止他!”望点点见状,心急如焚,反应快如闪电,瞬间从自己的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塞进那人的嘴巴里,稳稳地支撑住他的上下牙,让他无法得逞。
“竟然还有如此忠诚的死士。”望归茴皱着眉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个婪族人,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试图从他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一丝线索,揭开婪族背后的阴谋。
然而,那细作却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你到底是什么人?背后主使是谁?”望羞羞双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再度厉声质问眼前的细作。
紧接着,他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绳索,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快速舞动,眨眼间便将细作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用绳子紧紧捆住,那手法娴熟得如同久经沙场的老手,每一个结都打得紧实牢固,让细作毫无挣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