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叔是觉得小子胡搅蛮缠吗?”张秀才这会儿脸色也耷拉了下来。
他考上秀才之后,村子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几时见过如此给他下脸的人,当下他的声线也冷冽几分,“那您倒不如去县衙门告状。”
县,县衙门?
杨富贵哪敢去这种地方,他大声道,“那倒不用,都是乡里乡亲的,把这头猪配给我就足够了。”
张秀才一噎,感情是冲着人家猪来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索性道,“富贵叔,这事情就由不得您了。”
“你,什么意思?”
“小子想提醒您,锦渊兄乃上一届案首,案首是秀才之首,他身上有功名,可不是胡乱攀咬的。”张秀才冷冷的盯着杨富贵。
谢锦渊可不是普通的秀才,那是案首!
延汴县偏远,穷。
能有如此人才,县令大人也是相当重视的,这些人就忘了一年前谢锦渊何等风光?
忘了县令大人曾经亲自送他回乡?
眼光如此短视,也敢闹腾?
张秀才又道,“当然,正是因为锦渊兄功名在身,若是他真犯事儿了,富贵叔尽管去告,他只会罪加一等。”
前提是他真有过,当然就算是有过,县令估计也会比重从轻就对了。
“咱们县令是难得一见的青天老爷。”张秀才说到这里,心底有些激动的,县令是个好的。
“噗嗤,富贵我瞧着你还是考虑清楚。”
“就是,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心里不清楚吗?”
“长生,你要不要去县里告一状。”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高喊,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一个一个眼底闪烁着精光。
“多谢大家关心。”谢锦渊从善如流,双手一拱,朝着乡亲们作揖,“长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小莘又是我的媳妇儿,我自是要替她主持公平的。”
闻言,村里人都躁动了。
尤其是王里正也傻眼了。
这,这是要去告状吗?可村子里没有这样的先例啊,任何事情都是里正处理就足够,要是去了县衙门,村子名声要如何是好?
他这个里长又要如何自处?
王里正心中酸涩不已,一方面恼恨杨家不懂事,一方面又对谢锦渊有些不悦了。
不等大家开口,谢锦渊又道,“县衙门告状倒是不必了,大家乡里乡村的,我倒是希望富贵叔给小莘一个公平。”
随着这话落音,所有的人又是松了一口气。
“倘若。”只是谢锦渊又道,“富贵叔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抹黑我家小莘,我也不介意去县衙门的。”
噗嗤。
张秀才在心里笑了一声,不愧是案首,这人心摸得透透的。
一方面指明他个人是不希望去县衙门,毕竟大家乡里乡村的,可另一方面又说明,杨富贵要是胡搅蛮缠,逼迫他去告状,那就别怪他了。
张秀才这颗心越来越兴奋了。
“杨富贵,这事情到底如何,我想大家心里有数,你真要走到这个地步?”王里正黑着一张脸盯着杨富贵,心中恼恨不已。
“若真如此,那我倒也支持长生了!”王里正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