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诸国的联军哪是新宋南征水师的对手,这些怀着不同心思聚集起来的各国海船看到打着新宋旗号的高大战船蔽海而来,吓得都忘了摇撸,只有真腊国的船队还算成建制的稳定在战阵中央。
易水贵在千里镜中看到这一幕轻蔑的一笑说:一个个屁大点的木船儿能顶多大个事,咱们就对直了冲过去,首先打掉真腊的船队。
很快,三十艘护卫舰打横,错位排成两排向敌方船队密集开炮。
真腊国的水师主将立刻就感受到新宋水师的与众不同,双方的船队还隔着老远呐,人家的炮|弹便向士兵近距离扔石子儿似的砸过来了,而且砸的还很准,专打他们真腊的船队。
那厮看到不断燃烧、沉没的战船懵了。
这是啥情况?
他还没看清楚新宋国的战船,人家就把炮弹打到他的头顶了。他战船上的投石机还够不着新宋国的战船。咋打?
周围的小国船队见到这情形还打个毛呀,一个个都调转船头往回跑,麻逸国的船队就带头跑在了最前面。
但是,易水贵不会因为他们不敢打就停战谈判,只见他冷酷的一挥手,左右两侧的战船飞快的出击了,边走边向着敌船开炮。
这还得了,真腊主将看到自己出港没多远就被包围着挨炸,怒了,下令斗船先上,冲上去和新宋的船队战在一处便能不被炮击。
真腊的船队果然迎面冲了上去。
易水贵看到这一幕笑了,真是撑死胆大的,无知者无畏。他都不看了,只说了句:灭了这帮龟孙。
新宋的船队立即改变阵形,最前面的两排护卫舰边打边撤去两翼作战,后面已经有战船打横接替战位,石弹、劈裂弹,燃烧|弹、开花|弹齐发,各种炮|弹继续像下大冰雹似的砸向真腊的船队。
真腊主将看到正前方新宋国的水师战船开去两翼,就如同戏台上一层层拉开大幕布好戏连台的上演,后面还是乌压压的新宋战船在开炮,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了,打起令旗下令撤退。
周围的战船看到他们投石机的射程根本够不上新宋国的船队,早就开始调转船头跑路了。
然而,逃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腊的船队还没逃回岸边的港口,后面新宋国的战船已经追了上来,更要命的是麻逸水师在港口里面封锁了进港的航道,不让他们回去。
真腊的水师主将还是小国联军的主帅呢。
这厮晓得被麻逸国给出卖了,新宋的水师只打他,不打别的,连岛上的港口都没开炮轰炸,他只得沿着海岸向南逃命。
易水贵的舰队已经扑向岸边,见船就炸,见人就抓,真腊主将的战船没跑出多远一样被击沉瓦解在海里,新宋国的远征舰队迅速靠岸登陆,大批陆战队士兵冲上去接管了码头、港口。
各个小国船队一哄而散,纷纷投降,南海联军不复存在。
麻逸国的国主欢喜啦,已经笑嘻嘻的站在码头上迎接天朝王师。
易水贵不管麻逸国主,首先调度舰队分成若干支队,由副将带着跟在那些小国的战船后面去访问南海诸国。等他安排调度完毕,上岸就被麻逸国主亲切接去王宫。
易水贵不卑不亢,拱手施礼见过国王后问他:如今真腊国的水师已覆灭,南海就此安宁,国王还有啥需要商议?
麻逸国主看到易水贵气宇轩昂却不失礼仪,更没有真腊主将的粗鲁乖张,心中油然而生敬意,还在琢磨把哪一个女儿许配给他呢。
突然听得易水贵问话,一时竟不晓得如何说起。
易水贵再抱拳施礼道:本将奉旨南征讨贼,已经收复旅宋岛,将真腊水匪歼灭。新宋国在旅宋岛上设立了旅宋州都护府,今后贵国有事,可去旅宋岛办差啦。
麻逸国主懵逼了。
那厮以为新宋国的水师下南洋来会彻底消灭大宋前朝的余孽,然后像过去一样班师回朝,熟料人家来了就不走啦,要在这里扎下根。
易水贵问他:按照两国约定,麻逸已经是新宋国藩属,应当为上国提供一个驻军之地,在哪里呀,这次上国水师来了三万人,五百条大船,总得找地方下锚,上岸休息。
本将军务繁忙,要快些落实了回去。
麻逸国王愣住了,原本以为忽悠着新宋国派军队收拾了大宋余孽,打跑真腊强人皆大欢喜的,未曾想新宋国说话算数,还真的要在麻逸国驻军。
边上的使臣立马上去小声说:王上啊,得罪不起哦。新宋国的五百条战船,比照大小至少相当于真腊国的一千条大船都不止,他们的火器更是好到惊为神器。
王上要是舍不得这里上好的海港,就给个没有住人的岛屿叫他们住下吧。
这丫看到易水贵威风凛凛的坐在堂前,哪敢直呼他们的小皇帝为圣上,赶紧改叫王上,怕违制冒犯上国天威。
麻逸国主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便略带为难的说天朝大军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他的麻逸国小,安置不了,不如请上将军沿海看看哪个无人居住的岛屿合适,就交给上国自己修造海港如何?
易水贵要的就是这句话,还是略带不满的把眼光射向那厮停顿了三秒,吓得麻逸国主猛的打了个冷颤。
他说:善,既是如此,待大军选中后再确认,签下文书为证。
本将告辞,随即就起身大踏步出去。
麻逸国主慌忙吩咐身边的近侍跟着去联络上国水师遴选驻地,实则履行监督之责。
他身边的主使是第一次出使新宋的大臣,这丫对新宋虽然怀恨在心,却是晓得新宋国的实力强大,不敢怠慢。
这家伙小心的给国主禀报,先将这些上国水师都撵去荒岛之上,咱们再佯装热情送些米、面,粮油和肉食去犒劳慰问。如此,既要他们看到咱们麻逸的善意,又叫他们被荒岛的巨大蚊虫咬得知难而退。
麻逸国主颔首,他看过着装整齐的新宋水师官兵后也在怀疑,心道这些军将过惯了舒心的好日子,咋能甘心住在荒野的岛上?
易水贵才不去和麻逸国主拨打这些小算盘,他的后勤军需早已在码头上采买粮食和新鲜蔬菜了。
负责后勤的军将带来了旅宋岛上原来大宋军的军需官,他们熟练的找到那些做海贸的商人提出军需要求,公买公卖的做起了营生。
麻逸的商人和百姓用大车、小车的推来,肩挑背扛的送来水师需要的粮草和新鲜蔬菜,新宋水师用硬邦邦的新宋纸币公平交易,大量的物资被神威军采买上船。
麻逸国主还在纠结新宋水师去那里住下,港口的市舶使已跌跌撞撞的跑进他的小皇宫紧急报告啦。
市泊使欢喜的禀报:不得了呐,圣上,新宋水师正在采买军需,不差分文的公平交易,才半天的税赋便顶得上三月的收入呐。
小皇帝猛的来了个鲤鱼打挺一骨碌坐直了身子,吃惊的瞪大眼睛问他:啥?再说一遍。
新宋国的水师采买的军需,才半天时间只是税赋就能抵上三月?
市泊使一脸的兴奋,嗯嗯的答应,满脸堆笑的使劲点头,告诉他新宋兵都不讲价,老百姓说多少,他们就给多少,爽利的很。
麻麻德,这个营生才叫营生嘛,哈哈哈。
小皇帝开森的不要不要的,都想自己亲自上阵和新宋国的水师做买卖了。他突然想到水师就要离开,移驻偏远的小岛,这么好的生意不是就没得做了?
不行,必须得将新宋国的水师留在他的国都边上,他要赚取驻军的银子。
这厮马上变了态度,不顾天热太阳大屁颠颠的跑出去,大汗淋漓的来到水师的旗舰面见易水贵,厚着脸皮说是他没考虑周全,上国水军大老远的来到麻逸理应吃好、住好,请求水军别走,就住在这里。
本王立刻将附近的百姓都赶走,为天朝大军腾挪出房子来住下。
易水贵冷眼扫了麻逸国王一下说:那不行,神威军有军纪,不会为了自己舒坦去骚扰老百姓,宁肯自己被日晒雨淋也不会让百姓没地方住。
本将决定了,南下寻找住处。
麻逸小皇帝懵了。
他这等于是被易水贵教训了一顿,神威军爱护老百姓,不与百姓争利,他在藩属国章程里面看到有这么一条,就是要求属国领主爱民公道,为民谋福利。
这厮没劲了,回去之后就一门心思的寻思如何在新宋国的驻军身上捞银子。
这时,从旅宋岛上交割了文书的麻逸第二波使臣很快回到了皇宫。
小皇帝晓得可以在旅宋岛上就近办差后乐了,立即叫主使马上再去旅宋州府,请上国在麻逸多多驻军。
主使当即愣住,傻乎乎的看着他的圣上,不晓得这厮抽的啥子风?
记得上次出使新宋国,因为他在成都干脆的答应了做新宋属国还被圣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大骂他卖国。
今天,咋又要他去求上国多驻兵呢,这不是更卖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