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料想阮父会勃然大怒或是忍辱吞声,没想到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悠哉模样。
“我原以为秦公子来之前已经做好功课了,没成想倒是我高看了。”阮圆气场大开,继续说道,“天朝国并不限制女子经商,身为家中独女自然要替父多分担分担,秦公子若是担心言传六耳,那不若我同秦公子商谈?”
阮圆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刚直之余也不悍戾,秦诺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色,他正视阮圆哈哈大笑,“是秦某目光狭隘了,阮小姐这脾气倒是火爆,来人,上茶。”
见秦诺拿出待客该有的尊重,阮圆和阮父对视一眼,阮父打起圆场,“让秦公子见笑了,我这闺女被我宠坏了,脾气大得很。”
“无碍。我也不多绕弯子了,十万匹素绢,二十万两白银,为期两月,如何?”秦诺毫不拖沓,三人落座后就向阮家父女二人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阮父略一沉吟,说道,“素绢的价格没有染色的印花的价格高,二两银子价格很公道,但这个交货时间未免太赶了些。”一匹白布要一个工人织上两天,一个月就是十五匹,一百个工人一月也才一千五百匹,素绢平日里用途也少,所以即便有库存、即便从其他商人手里收购,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若非交期紧,就不是这个价了。”
“恕老夫多嘴一问,素绢哪家布行都可以买,何必千里迢迢来商水县找阮某,阮某不过区区一介商人罢了。?”
“阮老爷怕是明知故问了,我若是大肆购买岂不是乱了套,商水县离京中虽远,但比江南之地近上许多。”秦诺目光一变,嘲弄道,“阮老爷可不是什么“区区一介商人”,当年阮老爷在京中杀得那叫威名赫赫,你有这个实力。”
阮父和阮圆目光具是一凝。
秦诺继续说道,“阮老爷自从发妻病故后就离开京城,听说您有个外甥对阮小姐很是倾慕,我听闻那位公子前些日子从海外归来,见当年的阮家大宅人去楼空,现下正在大肆寻找,想必不日就会寻到此地。”
“小女已经成婚,秦公子——”
“秦公子也不必兜兜绕绕,这个单子我们可以接,不过我有个要求。”
秦诺见阮圆陡然出声,一丝喜悦划过眼角,“若是阮家需要我秦某
庇护自是无有不可。”
“非也。”阮圆摇摇头,“我们阮家并没有什么仇敌,我的表哥到底跟我家是亲戚总不至于因为我的原因而伤了我父亲他们之前的来往。我父亲带我过了几年桃源生活,京中我父女俩迟早要回去的。”
秦诺被阮圆的话一惊,看向阮父。阮父对女儿可谓是言听计从,立刻应道,“没错,我闺女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妙极!妙极!”
秦诺明白阮圆的意思,阮家离开京城多年,再想回去就得重新融入那个环境,单靠阮家势单力薄会有颇多阻碍,若是背靠他这棵大树那可就不一样了。
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秦诺假意长叹一口气,“秦某佩服,不愧是生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