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接招吧!一佛出世、立地成佛、佛在心头、佛高一丈、佛法无边……”
易尘不给释迦叶反应的机会,飞身扑了过来,身至掌至,边打边喊。
他一口气便打出了十三掌,将释迦叶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开始几掌释迦叶还能勉强应付得来,后来只能上蹿下跳地躲闪逃跑。
并非释迦叶不是易尘的对手,实在是他刚刚与四大神僧交过手,损耗过重,加之易尘这套无量寿仙掌掌法太过精妙,霎时间打出这么多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当到佛法无边这一招时,释迦叶实在是避不开了,锵一声响,竟然拔出了腰间宝剑。
易尘已然出掌,收掌不及,眼见手掌就要碰到那利剑被劈为两半。
“小心!”众人皆发出了关切之声,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
在这紧要关头,一柄黑色长剑倏然而至,锵一声响,荡开了释迦叶手中的长剑。
嘭!
易尘飞掌击中释迦叶肩膀,将他震飞数十米远,撞在院落的大松树上。
若非易尘见利剑横空划出掌劲有所收回,这条臂膀非被卸了不可。
“又是你!”释迦叶倚树而立,怒道。
慕容笙手执树云,站在院中,冷笑道:“大师,又见面了!”
“你手上这是……树云?难怪能抵得住仙刃一击。”释迦叶恍然大悟,“阁下武功卓越,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在下慕容笙。”
“好,本王记住你了,本王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释迦叶飞身跃出了寺院围墙。
“大师……”
忽然间来了这么多高手,于胡多多极为不利,他想留住释迦叶,已然不能。
慕容笙但想穷寇莫追,至于仙刃,他本来就没有占有的欲望,有机会再说吧!不然以他的功力,追有伤在身的释迦叶应该不是问题。也不一定,想当年轻功天下第一的孔仙胄都未曾追得释迦叶,足见此人的轻功造诣非同一般。
“西蛮国小王爷,难怪财大气粗。”慕容笙还惦记着前天晚上的事。
“你想干什么?”卜如我、那克斯领着一众侍卫挡在了前面。
“阿弥陀佛,慕容公子,佛家以慈悲为怀,西蛮国王子殿下只是来争夺金绣球的,并无恶意,不如就放他们下山吧!”方丈菩崆说。
“谨遵方丈法旨。”慕容笙让开了道。
“慕容笙,我记住你了。”胡多多怒气冲冲,领着侍从出了寺院。
“没看出来你武功挺厉害的嘛!”赵漠烟走向慕容笙,这一次没有喊他小叫花子,足见是诚心的赞誉。
慕容笙瞪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不识好歹!”皇甫瑜叫嚣道:“方丈,快命人擒了这小子,他是来夺金绣球的!”
“师兄,这位便是当今漠烟公主,这位是司徒大人的儿子皇甫公子。”菩心介绍说。
菩崆忙率众僧人向赵漠烟行礼。
赵漠烟一脸傲慢之态,很是神气。
“师伯,慕容公子在山下就曾救助我和师叔,此番又打跑先哲法王,助我少林寺脱了大困,我相信他不是坏人。”易尘拉着慕容笙说:“慕容公子,你快告诉他们,你不是来夺金绣球的。”
“不,他就是来夺金绣球的,这叫花子想做驸马。”皇甫瑜说。
“皇甫瑜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比武招亲公平比试,谁都可以参与,有本事你去夺金绣球啊!”赵漠烟把他呛得没话说。
“慕容公子,虽然你于我少林寺有恩,但若你真要抢夺金绣球,我少林只能自不量力,以残兵败阵与公子搏上一搏。”菩崆说。
“不,慕容笙不稀罕做驸马,也从没这个想法,方丈尽管放心。”慕容笙冷冷地说。
“好你个慕容笙,你以为本公主会看上你吗?哼,叫花子。”赵漠烟气呼呼地出了寺院,皇甫瑜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慕容笙应方丈之邀,在少林寺用了晚膳。
星夜之下,他一个人坐在寺院后的悬崖边上,极目苍穹,思绪万千。
“慕容公子,其实小僧看出来了,公主对你有意,凭你的武功,当上驸马不是难事。”易尘过来坐在了他身旁。
“怎么,你想让我与你们少林寺为敌吗?”慕容笙问。
“如果失了金绣球,少林寺便要被灭门,多谢少侠留情。”易尘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立时便有一股酒香气扑鼻而来,“小僧千辛万苦才找来的,专门感谢你。”
“好兄弟!”慕容笙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你也用不着感谢我,少林寺高手如云,你们一拥而上,还不见得谁胜谁败呢!”
易尘虽是少林寺的人不假,但那《十二经流疏》却是黄老仙所着,他是如何习得无量寿仙掌的,不禁让人疑惑。
慕容笙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禁不住问:“你是如何习得无量寿仙掌的?少林寺有这套掌法记载吗?”
“我从小就是孤儿,是师傅把我捡回来的。在我十二岁那年,师傅将一卷经文交与我手,说是在捡到我时襁褓中放着的,他也不便看是什么东西。正是无量寿仙掌秘籍,于是我就从小修习,因我功力不够,好几次险些丧命。后来我发现,研习无量寿佛经与练这套掌法交替进行,可弥补功力的不足。还有……”易尘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慕容笙追问。
“小僧说了你可不准说出去啊!”易尘悄声道:“某次我发现菩恶师叔偷偷饮酒,为了堵我的嘴,他将自己的绝学少阳神功传给了我。这酒就是我从他房里偷出来的。”
易尘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哪儿懂得撒谎,慕容笙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慕容笙又不禁猜想,定是易尘的先祖与黄老仙有什么交集,因缘际会得到这套掌法的吧!
“小师傅,咱们颇有缘分,又都自幼是孤儿,命运坎坷颇为相似,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小僧求之不得。”
二人当即跪拜天地,结为八拜之交。易尘二十三岁,二十岁的慕容笙不甘做小弟,谎称自己二十五岁,便做了兄长。易尘还禁不住叹一声:“哥哥面相好年轻,敢情是练习无上武学的缘故吧!”
易尘喜不自禁,也学着喝了两口酒。
二人就在这茫茫天地阔野之中,各自述说快事,畅谈一夜。
次日一早,旭日东方,鸟鸣兽惊。
“二弟,我得走了!”慕容笙说。
“大哥何往?”易尘问。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竞选驸马了!”慕容笙呵呵一笑。
“可是你没有金绣球,你也亲口对公主说看不上她,现在去了合适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就是江湖。以后学机灵点,这世上啊,满是谎言。”慕容笙将树云递给了他,“这剑可不是普通的木炭棍子,乃十大名剑榜排名第五的树云,天下间罕有的利器,收着它,必定有用。”
易尘重新审视树云,吃了一惊,“如此神兵利器,在小僧手中可浪费了,大哥不是要去竞选驸马吗,带着它正好派上用场。”
“不必了!”慕容笙说话间已到了数十米外,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