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纸人的纸箭没能给狗怪头领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扎入肉里还是疼得它叫唤了一声。
它刺身扑上前,张嘴就预备撕咬。
许一言后撤退离。
一旁的红衣持斧纸人飞身前来补上,一斧头砍在头怪头领破掉的鼻子上。
“嗷呜!”
狗怪头领疼得都发出了狼嚎之声,挥爪将纸人拍打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爪子狠狠摁压,土地都被它踩得凹陷下去。
纸人也被踩得扁平不可用了。
又是一记纸箭飞来。
狗怪头领吃了教训,全身肌肉坟起来,纸箭竟射之不入。
许一言惊道:“你这狗东西,进步还能比我还快不成?”
手掐指诀,默念咒语,纸人身上红光一现。
三个纸人一齐攻上前,刀砍剑刺,时不时还有飞箭射来。
狗怪头领应付不暇。
身上被砍出了道道伤疤,吃痛不已,连连吼叫。
纸人力道还是不够。
这些只是给它造成了皮肉伤,并没能伤筋动骨。
狗怪头领兽性起,疯性大发,甩头张咬,后肢撑着人立而起,一爪子拍飞一个纸人。
前爪又在地上一个抓刨,飞扬激射而出的石屑如漫天飞雨打想射箭的蓝衣纸人,将它射的满身窟窿。
纸人虽然败了,许一言却看准了时机。
一个俯身急冲上前,聚力一拳打在狗头上,将其击倒在地,已无气力翻身。
剩余的两个纸人上前一通乱砍疾刺,血肉模糊,狗怪头领彻底呜呼哀哉。
许一言收了法术,纸人便倒在了血肉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许一言上前,将狗怪的新鲜死妖之气吸入体内。
这是一股比二十多只狗怪的死气加起来还要猛烈得多的阴寒之气。
一经入体内,许一言七窍登时流出鲜血,体表起寒霜。
这一夜,乱葬岗上飞鸟闻声振翅,虫蚁感知危险逃窜。
之后又有送尸队来埋尸体。
愕然发现乱葬岗竟然一片狼藉。
就好像被数百只野兽在地上打过架一样。
到处都是从坟里被扒出来的尸体,东一个脑袋,西一个胳膊,三步就能踩到一根骨头。
送尸队的人回去了就给别人说。
乱葬岗的死人太可怕了,会半夜从坟里面爬出来,聚众斗殴玩耍解闷。
于是乱葬岗的凶名更甚,来往之人都要绕着走。
许一言吸收完狗怪头领的死气之后,是在天亮的时候才完全将其消化。
那种痛苦的感觉,宛如有一千根寒针在刺他,有一万只狗在分咬他的身体。
有好几次,许一言都险些要被那阴寒妖气给吞噬掉,是想到了妹妹,他才咬牙挺了过来。
他妹妹还没被解救,自己怎么可能就败倒在此地!
回到扎纸铺后,拉通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去药店买了一副猛烈的壮阳药,谎称是给马儿吃的,别人才肯配给他。
这一次的九死一生,让许一言彻底明白了,邪门巫术的修炼是有多么的恐怖危险,同时进展也是多么的迅速。
一只狗怪头领的死气,就让他连破三个境界!
这一次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境界突破时候身体发生变化的瞬间。
是真气在体内的十二经脉之中流转,最后将十二经脉中手三阳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用以真气相连。
连接了三条脉络,也就是突破了三个境界。
再加上之前,许一言总共已经连接了六条脉络。
距离完整连接十二经脉,还剩下一半。
随着自身境界的提升。
许一言也了解到了更多关于“点睛付魂术”的信息。
自身修炼的境界越高,能够同时赋予生命的死物就越多,它们的力量也越强大。
练至大成者,甚至可以将自己幻想出的能力,赋予到纸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可以用纸人,做出一个齐天大圣,来帮助你打架!
只不过,这个大圣的极限能力,取决于施术者自身的力量。
除此之外,许一言还看到了,脑海中的那个黑色卷轴,徐徐展开之后,浮现出了新的法术。
此术名为——傀儡作戏。
可以役使活人,就像是牵丝木偶一样,很是方便。
除此之外。
许一言还感觉到自己的两颗虎牙,变得比原先要更尖一点了。
同时鼻子好像也变得灵敏多了。
“看来吸收异类的死气,也会让自己的身体同化其部分特征。以后还是乖乖吸收死人气好了,进步慢点就慢点,总比不当人好多了。”
接下来,许一言在脑中回顾了一下傀儡作戏的施法要诀。
同时也想到了一个计划。
一个能更加轻易躲过护院,杀掉冯老爷父子的办法。
如果不能从外部破坏掉护院。
那么就选择加入他们,从内部破坏。
......
冯老爷家的护院虽多,可是也不能全年、全天无休。
大家只是出来打工挣钱的,不是来给你卖身为奴的。
许一言通过街面上的一些人,了解到了冯老爷的护院,是分为早中晚三班巡逻,每一班有两队人,隔日轮换。
用现在的话来说,也就是护院是上一休一。
而且上班的时长仅仅只有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从这方面来说,冯老爷还算是个厚道人了。
要不是许一言和冯老爷有债务关系,他还真想去应聘当个看家护院的。
而且自己有纸人,可以多领几份工资,简直发家致富之路啊!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许一言打听到了此等重要的消息之后,拟定的第二步计划。
就是对这些轮休的护院下手。
不过这些护院,平日里休息的时候都是三五结伴。
不是去赌钱就是去吃喝打猎,偶尔也去放春楼放肆两次。
干什么都可以结伴,但是唯有在春雨楼的时候,他们就得分开了。
虽然也有几个照样结伴享受多倍快乐的,但那只是少数。
徐三儿,疾风刀门下弟子,一手弯刀舞的滴水不漏,是冯老爷家中的老员工了。
在冯老爷的撮合之下,娶了一个冯府的一个女仆。
夫妻俩都在冯府兢兢业业,估摸着是要发光发热到退休为止。
徐三儿虽然有家妻,但还是喜欢去放春楼耍乐子,而且最喜欢替人开雏儿。
九月二十,吉,宜出行、沐浴、斋戒、动土,不宜见血、嫖娼。
这日,徐三儿听到放春楼的龟公传来消息。
新进来了一批小姑娘,其中有几个雏儿,新人都已调教完毕,可以享用了。
徐三儿起了个大早,噌噌噌就赶去了。
他摩拳擦掌,道:
“把你们这儿新来的姑娘叫出来,让爷选上一选。”
老鸨献上歉意的一笑,道:
“徐爷,你看这事儿让手底下的人给弄的,你要是早来一天都好的。新来的这一批,多数都被别人给预定下了了。现只剩下了一个叫落红的姑娘。叫来给你看看?”
徐三儿有些生气,兴致都少了大半:
“你们这就不厚道了,厚此薄彼嘛这不是,我也是老顾客了,哪次来亏待过你们的姑娘,竟然不知道照顾一下,还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吃别人剩下的。”
不过来都来了,看一看也不亏,万一也不错呢。
老鸨让人把落红姑娘叫来了房间,徐三儿看到之后,不由自主就笑了。
关了房门,几番操作之后,两人都累得入睡了。
这时候,从床底下爬出来一个红衣纸人,跳上窗边,将窗户打开。
一只蓝衣纸人,两只手各绑一根蘸着血的毛笔,从窗外飞身进来。
蓝衣纸人跳到床上,用带血的毛笔对准了徐三儿的两双眼睛。
红衣纸人也跳上床,拍了拍徐三儿,把他弄醒。
徐三儿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红脸的纸人微笑着俯视看他,手里还拿了两个尖锐的红色物件。
徐三儿还没来得及发出叫声,纸人手中的毛笔就迅速落下,轻轻在瞳孔上点了一点。
一瞬间,徐三儿的瞳孔表面好似湖水起了涟漪,一圈儿又一圈,而他本人也不明所以的再次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