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住客栈,这银子确实不太受得了。
在得知丘老板连夜跑路后,许一言是认为他不会回来了。
身份有暴露的风险,于是躲到另外的地方去隐姓埋名过日子,小说里都这么设计的剧情。
许一言就去撬开店铺,准备搬进去住了。
店铺是足额交够了租金的,短时间内不用交钱。
这免费的地方,不用白不用。
浪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扎纸铺分为前后两个两屋,中间是一个小院子。
前面的屋就是店铺,后面就是休息睡觉的地方,正好有两个房间。
他和妹妹一人一间,是单独的属于自己的房间。
客栈内。
许若问:“丘老板当真不会回来了吗?”
许一言把丘老板有事离开的消息告诉了妹妹。
并谎称,走之前,将扎纸铺交给他来打理,盈亏自负。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安心住在那儿。”
许一言将妹妹带回了扎纸铺,替她新买了被褥、床单和枕头。
看到比原先整整大了一倍有余的新房间。
许若很是激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翻来滚去。
房间不仅仅只有床,还有桌子凳子,更重要的是,有一张衣柜。
许若还从没有用过衣柜,她很开心的打开,观摩着里面是什么结构。
在婶婶家的时候,他们兄妹俩本来也没什么更换的衣服,总共也就是冬天一套、夏天两套。
衣服不多,再加上那个房间堆积了很多杂物,放下一张床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再不能挤出多余的空间来安置衣柜。
所以,他们兄妹的衣服向来就是放在床上,冬天的时候就把衣服脱了盖在身上,当一床被子。
夏天的时候,就把冬衣叠起来,当一个枕头。
夏衣就轻薄,就随便放在靠墙一侧就行。
日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许若双眼有些泛红,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今天真的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
许一言摸着她的头,道:
“今天是第一天搬进来,还有很多东西没置办。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不敢自作主张。等明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喜欢什么,咱就买什么。”
许一言在房间内规划着,预备要买哪些东西。
“这儿给你放一张梳妆台,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这是女子闺房的必备物品,必须得有一件。你也要长成大姑娘了,该学着点梳妆打扮。”
许若忙道:“有这些东西就够了,不用买其他的了。虽然丘老板把铺子交给哥哥你打理了,今后我们也能挣钱了,但还是要省着点花。”
许一言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许若在屋子里转悠,越看越喜欢,道:“丘老板人真是太好了!我们守着铺子,做点小生意,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许一言拿出一个纸人,想吓唬妹妹。
“做这样的生意,你不会害怕吧!晚上纸人说不定会活过来找你的。”
许若摇了摇头,道:“纸人是人做出来的死物,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你吓唬不住我的!”
闲话少叙,兄妹二人就此住了一夜。
公鸡啼鸣的时候,许若还是下意识的醒了过来。
准备掀被子起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婶婶家了。
今后都用不着这么早,外边天还黑着。
“继续睡!嘻嘻。”
兄妹俩直接睡到了大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睡得越久,其实脑袋越不清醒。
简单洗漱一番后,许一言带着许若上街去了。
先吃了饭,然后去了热闹的街市。
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许一言不得不得感叹:“女人果然是有天生的购物欲,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看、不错,想要买。”
他疼妹妹,只要是妹妹看上的,不管她愿不愿意,那都得买下来。
只是陈大宝母子俩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再不开张,只能喝西北风了。
许一言不光是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还买了些瓜果点心之类的小吃零食。
许若初来乍到,想要拜访认识一下左邻右舍。
毕竟要在这儿长居,还是互相认识一下,方便今后有个关照。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嘛。
许若小小的年纪,胆子确实大。
就是见到了恶鬼一般凶狠的分尸胖屠户,也没一点怵的。
脸笑得像是春天里的花朵。
“叔叔,吃干果子。我叫许若,是许一言的妹妹,以后请多指教了!”
一口一个叔叔,叫的胖屠户像是心里吃了糖一样,甜滋滋。
当然了,许若拜访胖屠户是在街边,没敢让她进铺子,除了是怕她看到不该看的,还有行业里的忌讳在。
缝尸铺、分尸铺这些常年存放怨气尸体的地方,闲人轻易进不得。
会沾染上晦气,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会造成些麻烦。
一条街上总共不过二十多家铺子,很快大家就都知道扎纸铺来了个可喜的丫头。
想着今后街上或许会多一些欢乐,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
过了数日,许一言打听到了。
即便是他们兄妹和叔婶脱离关系,分家出来了。
但蛮横不讲道理的冯老爷,认定了签好的婚约,还是将债务算在了许若的头上。
没什么别的原因。
因为一开始,就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许一言心道:“既然你们居心不良,纠缠着不放,那就怪不得我了。”
......
扎纸铺的生意其实并不太忙。
除了扎纸是个技术活之外,其余的都很简单。
铺子里有许若照看着,许一言就有了许多的时间。
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就在后院内打四方拳,每天不落。
在乱葬岗和狗怪的那一战中,许一言就明白了。
即便是能够役使纸人来战斗,自身的武力也是不能丢下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其他的只能辅佐。
只是这单纯的练武只能熟练武技,内功的提升还是只有依靠《通冥付魂》上的方法,更快捷有效。
每当分尸铺和缝尸铺有死人送来的时候。
许一言就会找个借口去拜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吸上一口死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和沉淀,拳法这方面许一言已经小有成就。
纸人点睛也进一步熟练,役使更加得心应手。
从最开始只能勉强成活两个纸人,到如今已可同时驱使四个。
具体的境界许一言现在还不太清楚,因为没有真正和高手较量过,也不了解此方世界的修炼等级体系。
总之自己控制的纸人的强度和力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一刀不能破防,一拳可以碎石。
但是,就这样的程度,能够杀得了冯老爷吗?
许一言不太清楚。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准备进行一次摸底。
他打入街面上的多方势力之中(其实就是各种街溜子、无业游民和闲散人员。),从多方面打听,了解到了冯老爷的一些情况以及发家史。
冯老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财主员外。
他的大名在信阳城那是响当当的,年轻的时候是个泼皮破落户,祖上也曾富裕过。
他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坑蒙拐骗,那是样样精通,无所不能。
城里的牢房那就是他的第二个家,狱卒都熟悉得快称兄道弟了。
在街面上混迹了十年有余,冯老爷有一天忽然醒悟了。
发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连个传宗接代的后人都没,百年后下去怎么给先人交代。
别说,冯老爷虽然是个不守规矩的混账王八蛋,但是这香火孝悌的观念还是蛮重的。
冯老爷凭借有一伙胆大妄为的狐朋狗友,开始做起了逼良为娼的生意。
很快就筹集起了一笔资金,然后转行做起了更赚钱的赌博和放贷。
一步一个脚印,做大做强,创造出了辉煌。
同时许一言也从一个柴夫嘴里了解到。
冯老爷家中的护院规格很高,人数多,武功强,日夜都在巡逻,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前几年,城内张富户家被一伙蒙面匪徒破门而入,洗劫走家中一半的藏银。
有此前车之鉴,各个有钱人吸取教训,为了自身安全,在家中雇养着护院高手,以防匪患。
私底下就有人打趣说,牺牲了张富户一个人,养活了千千万万人,护院家丁都应该感谢张富户和那伙劫匪。
冯老爷平时不是在赌场就是在家中,路上八抬大轿,那也是有保镖扈从跟随左右,防止有人绑架。
冯老爷恶名在外,想对他下手的人这些年也不在少数,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安全防备有多看中。
听到这些不利的消息,许一言内心很是沉重。
他之前确实有些小看了冯老爷的实力,认为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反派角色。
许一言需要测试一下,目前的自己,和冯老爷的护院之间,到底还有多大的差距。
在晚间的时候。
许一言蹲在冯老爷大宅院的墙下,驱使两个纸人,兵分两路的飞入院墙内,想要看看那群护院的水平到底如何。
是不是真的和街面上那些人说的一样。
谁知道,纸人刚刚跳入墙内,还没走动几步,就猛然听见有人喝道:“谁在哪儿!”
飞箭声、拔刀声音同时响起。
许一言就感觉到纸人已经被斩裂两半,忙收了法术逃离。
回到扎纸铺内,许一言仍旧心有余悸。
若是他自己跳入进去,只怕被斩成两半的就是他了。
想不到小小一个信阳城,居然有这么多高手甘愿屈尊去当护院。
还是说是自己现在实力太弱了?
武侠小说中,那些大侠的钱或许是这么来的吧。
行走江湖没钱了,就停下来给有钱的人打份工,做一做兼职。
许一言在夜灯下感叹。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提升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