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跟着我。”李虚道。
不过白骨还是蹭蹭蹭地跟上来,低着头不说话,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李虚有种错觉,要是他有眼睛的话,怕是会有泪水缓缓滑落。
“你……”李虚本来想轰他走,见他的样子……还是算了。
白骨见李虚没有骂自己,没有血肉的嘴角露出嘎吱嘎吱的笑容。
跟着李虚走了一会儿,看到了不远处盘坐着两个人,雷电浇灌下来,肉身淬炼着她们,不免有些好奇。
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李虚身后。
“师父,这么快就回来。”妲婍睁开眼睛,师父回来得是否过于快了?
安知鱼喊了一声,道:“师尊。”
“嗯。”李虚点点头,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里没有再停留下的必要,“走吧,我们出雷泽。”
“不淬炼了吗?”两个女孩子问道。
李虚望着天空中噼里啪啦的电芒,道:“这样淬炼太慢了,等有时间我带你们进山海界,那里才是锻炼肉身的最好地方。”
雷泽的威力还是太小,只有雷霆,没有其它危险性,估计没有几年怕是没有办法练成。
几年,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是?”妲婍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李虚的后面的白骨。
李虚简单介绍这具开启灵智的白骨,白骨也笑嘻嘻道:“你们好。”
妲婍和安知鱼面面相觑,静静地注视着白骨,笑了笑。
白骨也在傻笑。
……
李虚在前面带路,妲婍,安知鱼紧跟,快速离开雷泽,乘坐蠃鱼前往颛顼国的中心都城,颛顼皇都。
次日中午。
再次出现在颛顼皇都,这个最繁华的中心都市。
白骨跟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瞅。
他这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自然好奇,将很多小贩都吓一跳。
“你们两个看着他,我等会找你们。”
李虚让自己的两个徒弟看着白骨,他独自前往刹那楼总部。
首先是把钱要回来。
李虚刚刚出现,就看到了刹那楼的云想衣,她穿着一身红裙,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走路的步伐很慢,身姿格外妖娆。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比较独特的李虚,连忙上前拱手。
“水仙儿呢?”
“请跟我来。”云想衣做出请的手势,道:“天女就这座楼的最高处,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李虚道:“你们欠我两个亿,怎么还?”
听到这话,云想衣脚步顿了顿,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一路来到顶楼。
子不语立在栏杆上面,气定神闲,带着面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静静地望着李虚。
花想容周身环绕一般般花瓣,身上氤氲着特别香味,好像百花仙子降临,兼具神圣和美丽。
不愧是刹那四绝。
花想容的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置有一张小桌,桌面上有一个瓶子,瓶子里面好像是装了一个世界。
里面云雾缭绕。
李虚隐隐看到一个美女在养神瓶里面站着,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当中,隔着时间长河盯着自己。
“你来了。”
养神瓶快速地蹭过来,速度飞快,贴在李虚的脸上,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李虚捏着瓶子,隐隐看到瓶子中有个衣袂飘飘的美女对着自己嬉皮笑脸。
李虚伸手弹弹瓶子,道:“给钱,两个亿。”
他说话的同时还望了望子不语,这是当初说好的价钱。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先帮你收着。”养神瓶中的女子道。
“不用,我自己来,赶紧准备钱。”李虚望着养神瓶,不断地出手弹这个小瓶子。
“你有那么缺钱吗?”水仙儿问道。
“非常缺!”李虚道,他很快就要迎娶小妲婍。
现在缺的就是钱,这可是一笔大钱,更何况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这是他的劳动报酬。
见李虚有点执着,水仙儿没有再嘻嘻哈哈,让云想衣给钱。
李虚接过钱正打算离开,养神瓶拦住自己,道:“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李虚问道。
“要不在我这里留宿一晚?”
“你又不能出来,我留宿做什么?”
“如果我能出来,你是不是留宿。”水仙儿吃吃道。
李虚道:“我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他本来不打算在颛顼皇都停留许久,找完水仙儿,再找祭酒和御史大夫。
……
太学府。
李虚刚刚来到,太学府中就走出一个背着刀匣的男子,这个老爷子上了一定年纪,看起来依旧炯炯有神。
步伐矫健,疾卷如此,嘴角上的笑容都快要裂到耳根。
“来了。”这位老爷子道,“我正想找你了,走,我们去一趟御史台。”
说话的正是太学府德高望重的祭酒。
李虚点点头,跟着他前往。
一老一小很快就穿过街道,来到了御史台,御史台的阵势比太学府还要大,弟子众多。
当李虚和祭酒出现在这里,众多弟子纷纷望过来,祭酒他们自然熟悉,但是李虚却很陌生,这位年轻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想不起来。
片刻后,有人终于想起来是谁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虚,很快这里议论纷纷,望着李虚,觉得他的背影伟岸起来。
“他就是李虚,看着也太年轻了吧。”有人道。
“实力那么强,一个人可以屠道宫。”
“竟然这么强。”
他们都听到了蓬莱涧的传闻。
微风吹过,长着国字脸的御史大夫出现在李虚面前,刚想要拱手,李虚道:“这就没有必要了,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
“一回来就查了,并没有。”御史大夫摇摇头。
不管是道祖,还是渔夫,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关于道祖的还有一些记载,毕竟是传大道的人物,但是渔夫的资料信息更少,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都存在于历史当中。
至少活了五百年,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查阅的。
可想而知,当初,湮灭了多少历史真相。
“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祭酒轻声问道。
“没有,只是想知道他们的信息。”李虚道,因为真的太重要了,这两个人是李虚已知的最神秘任务。
道祖,是道的开创者。
渔夫,则更加神秘。
自己在蓬莱涧的时候遇到的树妖就是得了他的半部功法,就变得那么厉害,敢跟自己对线。
难道渔夫的历史比道祖还好恐怖?
李虚思来想去,没有得出答案,望了望御史大夫和祭酒:“这里除了颛顼皇都的藏书楼,还有更为古老的藏书楼吗?记载历史的?”
两人听闻,心神一动,都摇摇头。
颛顼皇都开国已有五百零一年,也换过几代皇,其中的发展全部都有史官记载,这几百年的发展历史都有,可以说是很齐全,比皇都更加齐全的怎么可能还有?
“等等。”太学府祭酒想到了什么,“还真有?”
御史大夫也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眉。
“说说。”
两人摇摇头,不好说。
“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李虚问道。
“前朝余孽。”祭酒轻声说了四个字。
他的四个字一出,李虚算是听明白了,“他们都在哪里?还有活着的人吗?”
“目前只有一个还活着。”御史大夫道,那都是很久远的历史了,“这个人是一部活着的历史,或许知道一些什么。”
李虚拂袖道:“那我们走吧。”
“他关押在很特别的地方,想要去的话,得向颛顼女皇申请。”毕竟这是关押前朝的一个大佬,这种事情有点敏感。
换做普通人,不可能有机会见,但李虚不是普通人,不过还是得向女皇申请。
如果她不同意,没门。
“走,我们现在立即面见她。”李虚道。
祭酒和御史大夫陪着李虚一同进宫。
有两位大佬在,一路畅通无阻,终于来到了女皇居住的宫殿。
门口有四个侍女,纷纷拱手,都是老熟人了。
“请,女皇有请。”
四个侍女做出请的手势,李虚踏进宫殿,回头,发现祭酒和御史大夫被拦住。
“女皇说只能让李公子进去,麻烦祭酒和御史大夫在外面等候。”
祭酒和御史大夫摆出一张臭脸,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虚收回目光,其中一个侍女在前面引路,经过一条迷雾缠绕的小路,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
宫殿之上,一个美貌女子用一张毯子盖着身躯,香肩半露,双腿修长,打着呵欠,斜卧在一张凤凰椅子上面。
李虚随意扫了一眼,这女皇好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来找我何事?”女子身子一侧,盖在身上的毯子稍微滑落一些,露出少许雪白,她身侧的侍女赶紧将毯子盖好。
李虚收回目光,这女皇子走光也太严重了吧。
“我想见一见前朝的人。”李虚拱手道。
声音在大殿响起,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任何声音,显得有些冷,李虚明显感觉到本来是躺在凤凰椅子上一副慵懒的女子变得有些冰冷,冷冷的恶意在缠绕。
她狭长的眉目散发出清冷。
她突然坐直身子,迅速地用毯子盖住自己的胴体,翘着腿望着李虚。
李虚这时候也在望着她,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女子只用一张毛毯盖着,里面并没有穿衣服。
这女皇真的胆子大,可以跟安知鱼拼一把了。
“前朝还有一个人活着,你见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一点事情,麻烦女皇放行。”
“你等我一会儿。”女皇站起来,手披着毯子,光着洁白的双腿往宫殿后面走去,几个伺候的侍女也步履款款跟着。
一会儿后,女皇重新走出来,她披着一件红色纱裙,双手交叠放在腰间,一步步走出来。
“你见他,这是一件大事,为了我朝的安危,我得亲自跟着。”
“只要你同意就好。”李虚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女皇。
她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却绽放着冷艳,真可谓是倾国倾城。
几个侍女跟在她的后面,静静地跟着。
“跟我来吧,我带路。”颛顼女皇道,“他被关押在天涯海角,目前整个天涯海角就关押他一个人,不过我很好奇你想要问什么?”
“听说过渔夫吗?”
“没有。”颛顼女皇摇摇头,黑发飞扬,淡淡的清香飘忽过来,李虚往身侧走远两三步。
女皇停住脚步,微微侧着身子,凝视李虚,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我怕冲撞了女皇。”李虚尴尬地道,她身上的香味太重了,靠那么近很容易心猿意马。
“嘻嘻!”
她突然发出了的清脆的笑声,侍女呆呆地望着她,女皇竟然也会笑,她瞬间恢复过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笑容不妥。
不过,她那是情不自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女皇轻声道,声音就跟蚊子一样小。
“我……”李虚纳闷,刚想说话,突然门口传出祭酒和御史大夫的声音,“女皇!”
两人纷纷拱手,女皇终于出来了,她脸上满脸笑容,美目流盼,艳而不俗,美而不娇,感觉很开心的样子。
她这是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能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想不通。
“跟我走吧。”女皇在前面带路,几个侍女跟在她的身后。
“女皇你这是要亲自带路,其实大可不必,我和御史大夫认得路。”祭酒道。
女皇突然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用余光冷冷扫了一眼祭酒,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本皇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教?我去自然有我去的道理。”女皇冷冷道。
“是……是在下唐突了。”祭酒道,这女人神经病啊,刚才还满脸笑容,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好像是自己欠她钱的样子。
女人真善变。
祭酒也没有再多话,他不是没事硬找话说的人。
“你们女皇是不是天葵失调啊,变化真大?”李虚轻声道。
“嘘,嘘嘘嘘……”
祭酒和御史大夫示意他别瞎说,要是被她听到就麻烦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女皇慢慢转身,脸色冷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