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会后,四人再次各奔东西。
沈妙妙回了西境,余珍珠跟着她一块走了。
葭月回了瀛洲,槐序则说要回碧云宗一趟。两人说好,一年后在瀛洲见面,到时候一起往九重天去。
很快,一年就过去了。槐序提前到了瀛洲,不仅见了林雪青夫妇俩,还见了外出游历回来的葭平后,两人这才坐着枕中船往归墟去。
巧的是,两人在海上碰见了连鸿。葭月当既叫住他,一问,他果然也是往九重天去。这便让他上了船,一起往归墟无底谷去。虽说他手里有自己先前送回去的线路图,到底不如她这个走过一回的。只还没走多远,余珍珠就追了上来。
葭月见了她就笑着道:“妙妙要是知道你跟着我一起去九重天,怕是又要醋呢?”
“醋不醋的,你就偷着乐吧。”余珍珠说完看着连鸿道:“连师弟也在。”
“余师姐!”连鸿站起来行礼。
“都是同门,这么客气干嘛!”余珍珠朝他摆摆手,这才朝葭月道:“我想了又想,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葭月点点头,又问她:“那你不等迟前辈呢?”
“也不知道她找到冯无崖了没?不过,不回来也好,她不回来,雪月兴许也会晚点回归。”余珍珠满不在乎的道。
说完,她就看向了连鸿,想着有些话不能在他面前说,就朝槐序道:“槐序啊,我这里有坛才得的美酒,你跟连师弟到船尾喝去吧,我跟阿月说说话。”
槐序瞥了酒坛一眼,站起来接了,带着连鸿往船尾去了。
等他们走了,余珍珠随手布了个隔绝禁制后,这才对葭月道:“阿月,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葭月摇了摇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余珍珠靠在船身上道:“这不公平,我的事你可都知道。还是说你到现在都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有些事我自己都不确定,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葭月说完掏出了一坛酒出来,先给余珍珠倒了一杯,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以前可不怎么喝酒!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余珍珠得意的道。
葭月沉默半响,“你知道我是谁呢?”
余珍珠点点头:“我先认出了槐序,这才猜出你的,先前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事情比你以为的要复杂的多,你还是别掺和了。”葭月劝她道。
余珍珠却无所谓的道:“还能怎么样呢?不就是一死。”
“你现在倒是洒脱?”
“这不一样。我先前那是不甘心,若是我甘心,我又何畏一死?”余珍珠说完豪气的干了杯中酒,拿眼睨葭月,“怎么样?感动吧?”
葭月点点头,神色极为郑重的道:“珍珠,谢谢你!我心里惭愧的紧,往日里你向我求救,我却屡次将你推开。”
余珍珠别过脸去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你说不感动我会更高兴。阿月,我们都在变好不是吗?不对,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也就那么一说,我是个有今天没明日的,帮不了你什么。而且说实话,我之所以这么说,都是因为我确定,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肯定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这般计较...”说着,说着,她就见葭月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只好闭上了嘴巴。
葭月笑够了才停下,点点头道:“珍珠,我从未发现,原来你竟是这般可爱!”
“哎,你可别学妙妙,也想着成仙后变成男人娶我,你可不能变心,槐序对你也算不错的了。”
“这你放心好了,不变成男人,也不妨碍我左拥右抱啊!”葭月说着还朝她抛去了个媚眼。
余珍珠刹时僵在了哪里,见葭月又朝她抛了个媚眼,她默默的取出窥心镜,递到了她跟前,“来,朝这镜子抛个媚眼试试!”
葭月不解其意,果然朝镜子抛了个。不过她的表情很快就裂开了,她这张脸做这么个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她揉了揉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坐了回去。
“是那个丑鬼想丑瞎我的眼睛?”珊瑚忽然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余珍珠立马指向葭月:“是阿月!”
“原来是你。怎么?想抱当年的仇啊?你可别忘了,我当初可是给你们系了红线牵?对了,那小子呢?”珊瑚说着就拿出了黑风扇。
葭月下意识解释道:“阿序在船尾,此事倒真要感谢你,阿序好几次都是凭着红线牵找的我。我这不是不知道自己抛媚眼是什么样的,珍珠就拿镜子让我看看。”
“枉你是个女人,抛个媚眼跟眼抽筋一样,以后不许再对着我抛媚眼。我是窥心镜,不是给你们照脸的。”珊瑚说着就缩了回去。
葭月就道:“珊瑚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以前她可没这么好说话。”
余珍珠不以为意的道:“还不是发现我不好欺负了呗!”
“那你怎么没让她换个模样?我瞅着还是跟个蛇精似的。”葭月小声道。
余珍珠双手一摊:“没办法,她就喜欢她那个样子,还说我不会欣赏呢。”
余珍珠的话才说完,珊瑚又从镜子里飘了出来,“你们知道什么,我这可是照着先主的模样化形的,先主可是仙界第一美人,你们这些丑鬼就是不懂欣赏。我就爱这模样怎么呢?”
葭月和余珍珠对视一眼,这才问她:“是我的错,不该背后议论你的容貌。对了,你先主是?”
珊瑚有些不情愿的道:“我本来不想提她的,毕竟她抛弃了我。但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我没撒谎,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她叫朱怀真,人称宝珍上仙,住在断情谷。”
这人,葭月和余珍珠都没听说过。
珊瑚却道:“你们怎么不问我她为何抛弃我?”
葭月:“为什么?”
珊瑚一脸阴郁的道:“因为我吃了她的心,她爱的人并不是真爱她呗。我都告诉她了,可惜她不听,还是用了窥心镜。”说完,珊瑚就陷入到黑雾中,慢慢缩回了镜中。
半晌过后,葭月才道:“才珊瑚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记起她来。一晃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许是大家都还是当年的模样,我有时候还以为什么都没变似的。”
珍珠点点头:“可不是,每一天都不一样,我们也不同于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