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葭月和槐序还站在原地,只影手一挥,对面就出现了两个石凳。
“站着做什么,坐吧。”说着就把手里的酒给收了。
两人过去坐下后,葭月这才迟疑的道:“前辈找我们来是?”
“聊聊天,我一个人待在这太寂寞了。”只影说着还看了槐序背上的大刀一眼。
葭月见了,小心问道:“前辈以前见过九渊?”
“见过,怎么没见过,我还见过打这把刀的人。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是把好刀,就是太邪性了。疯老头害怕死在它手里,所以就把它给扔到了星缘海,最后被个神秘人给捡了去,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只影慢吞吞的道。
葭月看了槐序一眼,替他问道:“这位疯前辈是?”
“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他原就跟我们不一样。如果你听过第四方天的话,他就来自哪里。至于具体在哪里,我也没去过,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影摇了摇顶上的帽子道。虽然它如今只有一只手,但是他的行为什么的却更像一个人。
葭月点点头,没有再问。眼前这位虽然看着好说话,可说不定那一句话不对就要了他们的命。毕竟,他可是随手就抓了他们来了这里。
偏只影又道:“怎么又不说话呢?”
槐序指望不上,葭月想了想又道:“我们来百花山是因为一个传说,不知前辈听说过没有?”
只影咬牙切齿的回道:“怎么没有,这事说起来跟我还有关。那个女仙我也认得,我和她还做过夫妻,然后她杀夫证道,一举得道成仙,我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拜她所赐。”
葭月见此,那还敢多说,正想着换个话题,就听只影阴森森的道:“你们想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葭月下意识想说不想,就听槐序说想,她只好闭上嘴巴。
“很好,你们可听好了,出去了后也可以讲给别人听听。”只影说完就没说话,似乎是在回忆,葭月和槐序也不敢打扰他。良久,这才听他出声道:“那一日,我游历到此地,见这里百花盛开,便起了兴致,想着寻个树荫下喝酒。谁知道喝着喝着就醉了,睡了过去。”
“我睡着了后,迷迷糊糊中就到一个古怪的地方,而我变成了一户凡人家刚出生的儿子。我忘记了我的来处,就跟个真正的凡人一样长大成人,在父母媒人的帮助下娶了她。她生的美极了,性格也是古灵精怪,我很喜欢她,她也一直钟情于我,我们还有了一双儿女。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她忽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前尘往事。于是,这狠心婆娘就杀了我,还弃了儿女,从此远走他乡,再也未出现过。我死了后,就从梦中醒了过来。我不甘心就这么被她杀了,所以就想着去找她。没成想她也在百花山,我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时候她正要回去,我拦着她不准走,她就又一次杀了我。你们说我该不该恨?这也就罢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却再未睡着过,也再没去过那个地方,可怜我一双儿女,没了娘又没了爹。”
葭月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槐序纯粹是漠不关心,他在这方面似乎天生就少一个筋,根本不做多想。
只影对他们俩个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带着满满的威胁道:“你们俩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葭月想也没想的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
眼见着只影身上的袍子都气的鼓了起来,她连忙补充道:“真没想到,那位女仙为了成仙,竟然抛下前辈你,她肯定会后悔的。不,说不定现在就在后悔。”
只影鼓起的袍子恢复了正常,不过他马上又看向了槐序,槐序只得道:“我觉得葭月说的很有道理。”
只影这才满意的道:“后悔又如何?我是不会原谅她的,永远不会。终有一日,我会修出真身,亲手了结她。”
葭月:“就该如此。前辈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成功。”
槐序偏头看了葭月一眼,只见她一脸真诚的看着前面,抽了抽嘴角后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只影却咳了咳道:“如果她苦苦哀求的话,我其实可以考虑下的。凡人们不是说过一句话,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葭月立马跟着道:“前辈,你真大度,晚辈佩服。”
槐序:“我也佩服的紧。”
只影正要夸奖葭月两句,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崖底下的黑雾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将只影的身形补全,只瞧着依然不真切。
葭月和槐序也听到了,朝着声音看去,只见着一个穿着百花裙的女子虚影正踏花而来。
“你来了。”只影愣愣的道。
女子停了下来,犹如佛祖看着世人一般的看着只影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后悔。我以为你早已放下,谁知你竟如此执迷不悟。念着你是受我所累,我这才特来点化你。”
只影“哼”了一声,这才别过脸道:“我不需要你点化,你弃之如敝履,我偏要珍之重之。”
女子:“罢了,我也不多劝你。我近日有些进益,可送你再去哪地方一游,你可愿去?”
只影点点头:“再去看看他们也好。”
“如此你便去吧。”女子说完,只影就躺倒在树下,像是睡着了一般。不过只剩一只手臂,他那袍子,还才凝成的身体都散了,又化成了滚滚的魔雾于崖顶下。
只影睡着了后,女子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葭月和槐序只得等在原地,希望只影能够早日醒来。他们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道不过一刻钟,只影就醒了过来。在发现女子走了后,他这才幽幽的开口道:“他们都过的很好,只不过都不记得我了。”
葭月这次真心的安慰他道:“仙凡有别,前辈你也别太难过。”
“你说的是。”只影点点头后又道:“我没心情说话了,你们走吧。这种子送你们的,谢你们陪老头子说了半天话。”只影说完,手一挥,两人就被一股魔风给卷了起来,冲向了天顶。等他们发现自己回到百花山的时候,手里各自多了一粒黑色的种子。只是先前看到的那朵逢魔花,却是不见了。
葭月瞧了瞧手里的种子,没有认出来,只好收了起来。槐序的那粒却被阿葫要了去,说是她试着种种看。
既然百花山并无天机,葭月和槐序也不再费力去找,又赏了会花,这才去了约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