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刚离开不久,荣修就接到荣鹤的电话,一开口就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荣修,清荷被绑架了。”
荣修立马慌了,问:“在哪里,谁绑架的?”
荣鹤:“是之前绑架清荷的那个男人,在之前废弃的工厂,他不许我们报警。”
荣修立马挂断电话,拨了清荷的号码。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顿时,前所未有的惊慌感席卷全身,使得荣修的呼吸都紊乱起来。
他尽量保持冷静,急忙给荣鹤拨过去:“他想要什么?你全答应他,不许让他伤害清荷。”
荣鹤回:“我带着钱在去工厂的路上。”
荣修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早想抓到那个男人揍一顿,只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如今他竟然敢再绑架清荷,他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
开了一个多小时,连续闯了六个红灯荣修才到达目的地。
在路上他不仅吩咐了人赶来,还报了警。
他在工厂楼下没有看到动静,摸出手机打给荣鹤:“在哪里?”
荣鹤回:“在之前的房间,我正在跟他商量,等另外的人送钱来,清荷在他手上,你不要惊动他,我的人很快就会再送钱来。”
荣修蹙眉看向二楼,一身杀气的踏上楼梯。
他看了一眼时间,警察应该快到了,他的人也快到了。
短短的几十步阶梯间,他迅速思索着如何快速安全地将清荷从那个暴徒手中解救出来。
总之,一定不能让他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如同他的心跳,慌乱忐忑。
他一瞬又开始自责,怪自己没有亲自去送清荷,没有倾尽人力物力去找到那个会报复的男人。
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跑过长长的走廊,荣修看到那扇曾经困过清荷的门。
门虚掩着,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稳住呼吸喊了声:“荣鹤。”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荣鹤沉静泰然的脸。
荣修急忙向他身后看去,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清荷,确定她是不是安全。
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荣修着急,迈开步子想掠过荣鹤进屋。
可就在两道身影交叠的时候,荣鹤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就在荣修疑惑的看向荣鹤时,眸中突然映出一道金黄色。
他都还来不及反应,那到金黄色就重重的扎进了他的腹部。
太过突然,他都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腹部一痛,整个人就失了力气。
荣修低下头,看到了他曾经送给荣鹤的礼物,那把精致的黄金匕首。
他立马明白过来,荣鹤是特意把他引到这里来,还他礼物。
他来不及感受腹部再次传来的致命痛击感,侧头环视了一圈屋内。
那个绑架清荷的男人被荣鹤的助理挟持着,屋内并没有清荷的影子。
这就好,她是安全的。
荣修像是松了一口气,都没注意到腹部又传来两阵刺击,似乎早已疼痛上头,导致麻木感受不到了。
他回过头看向还他匕首的亲兄弟荣鹤,明明知道了答案,还是问他:“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杀我?”
荣鹤淡定的摇头:“是,但你的死与我无关。”
说完,荣鹤轻轻推了一下荣修的肩膀,将连刺四刀,刀刀致命的匕首留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就知道,只要撒个谎说清河荷有危险,他立马就会失了方寸赶过来。
只要他不在了,就没有人会跟他抢清荷了。
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他才不要守着寂寞,带着不甘心过。
反正,他们早就没什么兄弟情义可言了!
死吧,他荣修能给清荷的幸福,他荣鹤能千倍万倍的给。
荣修失了力气,重心不稳的后退了两步。
他知道荣鹤不像他心慈手软,他应该是双倍还击了他,且刀刀致命,他没有活路了。
好不甘啊,婚礼都还没办。
荣修的视线开始模糊,脸色苍白,黑色西装一大片潮湿,血液顺着裤管蔓延到了地上。
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重重的倒了下来,头部与冰冷地板的碰撞发出一声惊心的咚声。
他用最后仅有的视线看向亲手杀掉自己亲兄弟还云淡风轻的荣鹤,后悔的眨了一下眼。
荣鹤的心好像比那匕首还冰冷,一点也没有伤心难舍后悔自责的表情。
他脱掉手上轻薄的手套,跨过荣修摆在地板上的手臂,走到那个男人身前。
他阴森的盯着男人,想起那天清荷脖子上的伤口,眸光一瞬变的狠厉无比。
男人早就被荣鹤杀人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请求道:“不要杀我,我当时也是拿人钱财才办的事。而且我根本没有伤到那个女的,倒是那个女的把我伤的差点没命,我求求你,我不会乱说话,你放过我吧!”
荣鹤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嘴角,将手上的白手套递给钳制着男人的助理,然后抓起了男人的头。
他是真的要揍男人一顿替清荷出口气,抓着男人的头就往墙上撞去。
不过他的力道特别大,大到几乎只是一下,男人就不知是下了地狱,还是上了天堂。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排挤什么怨气似的,直到男人的头变成了个血窟窿,荣鹤才停下来。
远处有警笛声响起来。
荣鹤不慌不忙的走到尚存一息的荣修身边,他蹲下身,平静道:“我给你报仇了,以后,我会带给清荷幸福。”
顿了下,荣鹤像是身心特别舒畅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里满是憧憬:“以后再也不用受你威胁了,没有人能毁掉我在清荷心里的形象,她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站起身,荣鹤眸光变得伤感起来,居高临下地对荣修说了最后几个字:“你安息吧,我会对她很温柔的。”
荣修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失去血色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动了下唇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他脑海里闪过很多过往的画面,一瞬间就模糊不堪,渐渐变成了空白。
他的视线渐渐变窄,从一个简陋的画面渐渐变成一道白线,最后变成一片黑暗。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