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的身影飘飘忽忽,若隐若现的,向来怕鬼的她就那么只身一人,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墓园。
她记得荣修的位置,迎着深沉的夜色来到他面前。
她蹲下来,裙摆散落一地,伸手触上墓碑上视线昏暗,无法看清楚的逝者遗照。
她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想念他的心化作一滴滴苦咸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的喉咙难受得好像被什么异物堵住,每一次呼吸伴随着一阵深沉的疼痛。
有风吹过来,扬起她的长发。
清荷抬起手,阵阵凉意从指尖掠过。
清荷起身,倒觉得时机正好,突然掀起裙摆,迎着寒风翩翩起舞起来。
他记得荣修曾说,他喜欢看她跳舞。
她不常跳,今天这支舞只为他一人。
依旧是灵动纤柔的舞姿,只是在这般特别的背景下,凄凉掩盖了所有的优雅。
……
荣鹤一路跟着清荷到了墓园,他没有惊动她。
托一个陌生人的福,他第一次欣赏到清荷优雅的舞姿。
再一次被她的才华惊艳到,可心里却泛出止不住的苦涩来。
她一个女孩子,竟大半夜冒着危险到墓园来跳舞。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怕。
她如此。
他亦如此。
他也亦如此。
许久过后,待到墓园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后,荣鹤才走到靠在墓碑上的清荷旁。
她好像通过跳舞疏解了一番心里的思念之情,眼泪已经止住了,神色平静了很多。
荣鹤走到她旁边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惊讶说话。
荣鹤将西装脱下来,披在清荷身上:“回去吧!”
清荷抬头看了荣鹤一眼,好像身上还带有他温度的西装将她的神魄拉了些回来。
她这才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荣鹤没说他守在韶园外,只说:“乔叔说你出去了,我就猜你是到这里来了。太冷了,跟我回去吧!”
清荷缓缓站起身,过久的下蹲让有点贫血的她头部一阵眩晕,身体有点飘摇。
好在荣鹤及时把住她的身子,直接将她拦腰横抱起来道:“你身体不好,又吹太久的风,我抱你回去吧!”
清荷想拒绝,可头部的眩晕突然来的猛烈,好像还伴着点点疼痛,似乎马上就要将她击垮。
清荷沉重的呼了一口气,看着荣修的墓碑离她越来越远。
回到韶园清荷就睡下了。
荣鹤本想离开的,却听照顾她的女佣惊慌道:“荣总,不好了,清荷身上好烫,好像发烧了。”
荣鹤急忙摸了摸清荷的额头,温度确实挺高。
应该是在墓园吹了风,受了凉,再加上气滞凝结,熬不住感冒了。
荣鹤便没有离开,急忙呼来医生。
一整晚,清荷的体温都维持在三十九度,与其说一直睡着,不如说一直昏迷着。
荣鹤给她采用了物理降温,毛巾敷了一块又一块,还让女佣给她酒精擦拭身体。
一整晚,荣鹤没有离开也没有闭眼,直到早上清荷的体温从三十九度变成三十八度他才到客房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