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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伤心,为什么不去死呢?”

“你死了,韩景就是我的了。”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身体失重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那么理所当然,胜券在握。

在反复了不知多少遍后,清荷缓缓睁开眼,生的气息如光芒般四汇入眼。

目之所及是一片的白,宛如天堂,又似嵌卧云端。

几个医护人员看她醒来,纷纷漏出赶走了死神的喜悦之情。

来不及分辨自己是不是真入了天堂,一道陌生的泣泪声便在耳边响起:“白雪,你终于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

白雪?

将沉重的脑袋看向声源处,清荷疑惑的对上一位陌生女孩的担忧眸光,正想问句你是谁,目光却被漆黑夜色下落映在玻璃上面的那张憔悴面容吸引。

看过去的是自己的脸,却不是自己的容颜!

“白雪,你怎么那么倒霉啊?居然被跳楼自杀的人砸中。那人也真是,砸到谁不好偏偏砸中了你。你知道吗你昏迷了三天,差点就……”

在陌生女孩不住的埋怨控诉声中,记忆的碎片渐渐拼凑,在清荷眼前浮现出一副副完整又残忍的画面。

韩景脚踏两条船!

那个人是楼蓉!

她最好的闺蜜!

花半里露台四处洒落着她的失望与哀伤,她哭得梨花带雨。

楼蓉走近,迈着傲慢的步伐,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附耳,声音娇柔却危险:“你那么伤心,为什么不去死呢?你死了,韩景就是我的了。”

转头,清荷惊愕的对上她森人的邪笑,未曾言语半句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强劲的力道。

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即将要撞上一抹白影……

伸手触上玻璃中那张陌生孱弱的脸,清荷不可思议的敛眉,抓住身旁的陌生女孩问:“那个自杀的女孩在哪里?”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另一处病房,洁白的被罩下覆盖着清荷此生最熟悉不过的身躯。

苍白,虚弱,似在弥留之际,冰冷插入的医药管尚且保留着她的一息。

她成了植物人!

而她的意识却在另一个叫做白雪的女孩身体里,就是落下时砸到的那个女孩!

一霎,清荷如同被断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呆呆的直视着病床上的女孩。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恍惚到大脑死机,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凝结。

许久,在领她过来的女孩不断的呼唤声中,清荷终于从断电的状态中重复生机。

沉沉的上前两步,用白雪的纤长手指触上自己微凉的肌肤,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歉疚,飘落在病房的角落:“让你受委屈了。”

……

清荷并没有在占了白雪身体这件事情上惊奇很久,只是自己被陷害连累了真正的白雪,心里挺难受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一个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为自己,也为白雪。

白雪人如其名,漂亮白皙,出奇的清秀,倒是跟清荷原本的形象有些相似。一副病娇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一双清透的大眼睛总是散发着无辜惹人怜爱的劲儿。

然而,白雪似乎并不讨喜,在住院这几天除了一直照顾她的女孩时幼仪外,再没有一人来探望过她。

起初清荷以为是白雪人缘不好,空有一张纯真脸。可通过病例跟时幼仪的交谈才了解到,原来白雪是个自闭症孩子。

她原来家境挺好的,父母也只有她一个孩子,这些年她一直被父母呵护在家中。

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然而老天却不开眼,前不久她的父母双双因病去世,就剩下一个保姆,时幼仪的妈妈照顾她。

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妈妈也为照顾白雪的事情发起了愁。

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生活的,因为自闭症的缘故,其他的亲朋好友都觉得不爱说话的她是个傻子,难得见面也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如今父母离世她又出了这样的人祸,亲戚们都避而远之,直到快出院了都没有一个亲戚愿意照顾她。

了解了白雪身世后的清荷不禁为她多桀的命运叹了口气,或许她就是来自星星的孩子,现在已经到星空下跟父母团圆去了。

趁着时幼仪办出院手续的时间,白雪去了另外一间病房,去看看“自己”。

其实她没比白雪好多少,来探望她的除了爸爸之外也没几个亲朋好友。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失恋了想不开,大多都觉得她再也醒不来了。

她拧了条毛巾给自己的身子擦拭了一下,然后静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原本的容颜,仿若灵魂出窍了一般。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让清荷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本以为是医护人员进来,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两张她熟悉又憎恶的面孔。

楼蓉手捧鲜花,挽着韩景的手臂款款走近。她身上的粉红色连衣裙,是胜利和得意的颜色。

虽还未曾言语半句,可看见楼蓉脸色的那一刻,清荷的胸口就不由自主的剧烈起伏起来。她攥了攥拳头,食指的指甲不经意被拇指压弯,即将断裂。

“你就是被我们清荷砸到的那个女孩吧!”楼蓉放开韩景的手臂走近清荷,一副温良无害又歉疚的表情道:“真是不好意思,谁会想到她会想不开跳楼呢!早知道我一定会拉住她,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楼蓉的眼眶就红了起来,她抽泣两下,好像有两滴眼泪要掉出来。低头,那惭愧又自责的表情,别是一番我见犹怜的模样。

身后的韩景顿时心一疼,立马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柔声的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

见此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清荷虽极力忍耐着内心的翻涌与恶心,克制自己以最自然的姿态面对两个“陌生人”,但还是忍不住鄙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她感觉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异物堵得厉害,呼吸都越发沉重。

这个曾经说只喜欢她一个人的男人,如今当着她的面搂着她曾经最好的却是最恶毒的闺蜜,她怎能淡定下来。

她甚至想伸手将这对害她躺在病床上的狗男女推下楼去,可暴力的想法在脑海中缠绕一圈,最终只化作了一道僵硬的苦笑。

她从没想过自杀,但现在的她是真的很想杀人。